「爽快！」
徐長壽微微一笑，從腰間摘下一個下等儲物袋，遞給黃仙貴。
黃仙貴檢查了一下，一百塊靈石，一塊不少，頓時滿意地點點頭。
「把心魔協議簽了吧。」
徐長壽拿出一張黃麻紙，上面是擬好的心魔協議。
黃仙貴看了一眼：
心魔協議。
即日起，——向王海道友借貸一百塊靈石，本次借貸，第一個月如數歸還，不需要利錢。利錢從次月開始算，九出十三歸。第三個月即九十日為還貸日期限，如不歸還，賒貸人可啟動心魔協議。
黃仙貴反覆確認了好幾遍，才在心魔協議上籤下自己的名字，用自己的鮮皿按了手印。
這心魔協議，可不是鬧著玩的，沒有任何人敢違背心魔協議，哪怕是元嬰老祖，簽下心魔協議也得遵守。
如果不遵守，另一方啟動心魔協議，欠貸人必遭天譴而亡。
一旦簽了心魔協議，就會起效，哪怕是殺了賒貸人，或者僱人殺了賒貸人，心魔協議也會自動啟動，逃不過天道清算。
心魔協議，已經得到過無數次的驗證，從未失效過。
所以，但凡修仙之人，沒有人敢違背心魔協議。
黃仙貴自然也知道心魔協議的嚴重性，但是，此時的他，已經被紅鸞仙女的魅術迷失了心竅，顧不了那麼多。
拿到一百塊靈石，黃仙貴急匆匆地去了紅鸞的花船。
魚兒真上鉤了。
徐長壽的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意。
黃仙貴本來想著，玩一晚上就走。
哪知，紅鸞仙女再次對他施展魅術，黃仙貴被迷得神魂顛倒。
黃仙貴的眼中，隻剩下紅鸞仙女，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事物。
轉眼，過了十天。
這十天，黃仙貴夜夜笙歌，累得不行了，紅鸞仙女馬上給他推銷各種大補的丹藥。
又是過夜費，又是大補藥，黃仙貴的靈石花得很快。
隻用了半個月，身上的靈石揮霍一空之後，被老鴇子直接趕下了花船。
「壞了！」
下了花船，黃仙貴一拍腦袋，幡然悔悟，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欠著一百塊靈石的貸款。
看了一眼徐長壽的漁船，又看了看紅鸞仙女的花船，黃仙貴懊惱無比。
「怎麼辦？」
先回宗吧，走一步算一步。
黃仙貴垂頭喪氣地回了宗門，打算找熟人借一些靈石，隻要能借到九十塊，加上自己十塊靈石的俸祿，就能湊夠還貸的錢。
眼下，除了借錢，黃仙貴已經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像他這種色中餓鬼，窮得叮噹五四，家產早就敗光了，連一件像樣的偽法器也拿不出來。
黃仙貴的想法是不錯，但真回到宗門，找那些族中的兄弟借錢的時候，才明白什麼叫人情冷暖。
對於一個好色如命的人，黃家族中兄弟根本就不信任，借了一大圈兒，隻借到一些碎靈石。
黃仙貴不敢找他的叔叔黃天郎幫忙，黃天郎要是知道他嫖娼借了一百塊靈石，肯定第一個廢了他。
很快到了第二個月初一，發下了俸祿。
黃仙貴帶著所有的靈石，再次來到胭脂巷，幾次想踏上徐長壽的船，都有些猶豫。
這時候，徐長壽打著哈欠走到甲闆上，看了看對岸的黃仙貴，笑道：「黃道友，進來坐啊。」
「哎，來了！」
黃仙貴硬著頭皮，來到徐長壽的船上。
「來來來，喝茶！」
徐長壽拿出茶水，熱情地招呼黃仙貴喝茶。
黃仙貴鬱悶地喝了一口茶，隻覺得又苦又澀，喝不出一點香味兒。
徐長壽一拍手，拿出心魔協議，笑道：「黃道友，今兒來，是還貸來了？黃道友真乃信人，正所謂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此次借貸不足一月，不收你利錢，還我一百塊靈石即可。」
「我……」
黃仙貴苦澀一笑，抱拳失禮道：「王道友，抱歉，貧道暫時……暫時……沒湊夠靈石，所以……」
徐長壽笑了：「沒湊夠沒關係，下次吧，下個月再換也行。不過，我醜話先說到前面，下個月可要算利錢，九出十三歸，一個碎兒都少不得。」
「行行行，我下月一定還。」黃仙貴敷衍著開口，心中暫時鬆了一口氣。
「黃道友，喝茶喝茶。」
「不了，我還有事，王道友再見。」
離開了徐長壽的船，上了岸之後，黃仙貴立馬愁容滿面。
這個月還不起，下個月更還不起，九出十三歸，下個月再還，最低得一百四十四塊靈石。
一想到下月要還一百多塊靈石，黃仙貴覺得壓力山大。
這時候，紅鸞仙女再次來到甲闆上翩翩起舞，她身子搖曳之間，凹凸有緻的身材體現得淋漓盡緻。
黃仙貴看得起了衝動，邁步朝紅鸞仙女的花船走去。
罷了罷了，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快活一天是一天。
「紅鸞仙女，開盤子嘍！」
「來嘍～」
這廝……
徐長壽滿頭黑線，不愧是色中餓鬼，這會兒居然還想著嫖娼。
徐長壽感覺黃仙貴這種人無藥可救，就算是自己不出現，他也早晚會死在紅鸞仙女的肚皮上。
黃仙貴進了紅鸞仙女的花船，三天後才帶著渾身疲憊和滿面愁容離開。
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到了第二個月。
這一次，黃仙貴又來找紅鸞仙女逍遙快活，三天後再次離開，從始至終，他都沒敢踏上徐長壽的船。
第三個月，黃仙貴終於還是找上了徐長壽，此時他不得不來，還款的日子已經到了，如果徐長壽啟動心魔協議，他小命就得玩完。
這一次，他才真正感覺到了危機，連去找紅鸞仙女的心思都沒了。
「黃道友來了，請坐！」
「哎哎哎！」
在徐長壽的邀請下，黃仙貴噤若寒蟬地坐在對面，心中忐忑難安。
「黃道友，喝茶喝茶。」
「好好好。」
「黃道友。」
「嗯？」
「咱們，是該好好算算賬了。」
一句話，讓黃仙貴腦門上的汗冒了出來。
「王道友，你……你先算算吧。」
「行，那貧道就給你算算。」
徐長壽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黃仙貴，笑容風輕雲淡。
「黃道友，按照心魔協議，你在三個月前借了我一百塊靈石，你可認？」
「認，認，貧道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