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一縷燈光掠過他深邃眉眼,「回來了。」
姜笙撲進他懷裡,「南錦夫人約我去喝茶,夜澤先生也在。」
司夜爵擡手撫摸她發頂,「我知道。」
姜笙仰面看他,「還遇上顧家主跟顧夫人他們了。」
他悶笑,「修羅場嗎。」
姜笙噗嗤,「倒也不算是,他們還提到你了,問你怎麼沒來,夜澤先生還說讓我們有時間聚一聚。」
司夜爵低低笑出聲,「他知道你了。」
姜笙手指纏住他領帶玩,「不僅知道了,還知道在戲園裡,我看到了他跟顧夫人。」
他將姜笙抱到桌上,朝前傾身,雙臂撐著桌子將她環在臂內,「他警告你了嗎。」
「我也不知道呀。」她故作委屈,環抱住他脖子,「如果警告我了,那我該怎麼辦,他要挖我的眼睛嗎。」
司夜爵笑了,「誰敢要你的眼睛,看到就看到了,他臉皮厚,還怕被知道嗎。」
姜笙低垂眼瞼,「話說,顧辰光投資東臨集團的項目是你介紹的嗎。」
司夜爵嗯了聲。
她擡起頭,「那你知道夜澤是安東臨先生的合作夥伴?」
他眸凝著她紅唇,聲嗓低啞,「知道。」
「你又坑他啊?」
他低沉笑出聲,「我怎麼坑他了,難道那夜澤還會在他的生意上動手腳不成,他跟顧夫人的事情,可威脅不到顧家主。」
顧辰光投資的是安東臨的項目,安東臨是與夜澤合作,但顧辰光以投資人身份投資他們的項目,夜澤高興都來不及。
就算夜澤與顧夫人之間有過什麼,但夜澤也不會蠢到去告訴顧辰光這些事,他夜家的勢力在y國,z國不是他的地盤,捅出簍子他可不好收拾。
司夜爵捏起她下頜,「不過這老東西比較令人討厭,以後少點接觸得好。」
「這可說不準,他是南錦夫人的師弟,南錦夫人又認我當了幹孫女。」
姜笙下巴抵在他肩膀,「南錦夫人約我,我總不能因為夜澤先生在的原因拒絕,對吧?」
司夜爵直起身,覆上她眉眼,「宸宸跟暖暖在班上有個姓夜的小子,還記得嗎。」
姜笙愣著,「那孩子嗎?」
他淡淡嗯,「他是夜澤侄子的兒子,夜家小少爺。」
姜笙驚訝。
那孩子,居然是夜家的小少爺,「可他怎麼會在z國念書?」
司夜爵走到一旁,「大概是因為離開夜家安全吧。」
*
酒店。
顧亦凡醒來時,隻覺得頭疼欲裂,腦袋昏昏沉沉。
當他看到身旁躺著的不著寸縷的女人,驚嚇坐起身。
低頭一看自己光溜溜的身體,他整個人傻了眼。
待女人醒來,顧亦凡忙用被子捂住身子,「你…」
看到女人的臉,顧亦凡都要崩潰了,「怎麼是你?」
韓笙故作委屈,「二少,你不記得昨晚了嗎?」
「昨晚?」顧亦凡完全沒有任何印象,隻知道他去了趟廁所,回到卡座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跟他們道別先離開了。
可後來…
好像有個女人扶住了他。
韓笙輕喚,「二少,昨晚你說你不舒服,我本來想帶你去醫院的,可你…你卻…」
她咬著唇,「你卻這樣對人家。」
顧亦凡愣在床上,良久,「這…這可不能啊,我為什麼沒有印象?」
韓笙欲要哭的臉,「二少把人家吃幹抹凈,就不認賬了。」
顧亦凡雙手扶著額,怎麼會這樣,他睡哪個女人不行,為什麼偏偏是韓笙這個女人?
韓笙靠近他,「二少…」
顧亦凡突然搪開她身,「別碰我。」
他反應很大,眼底滿是嫌惡,他翻身拾起地上的衣物直奔浴室。
將花灑擰到最大,沖洗去他認為身體所沾染過的污穢。
他竟然睡了韓笙這種女人,他恨不得剝去他身上這層皮。
可昨晚他是真的沒有任何印象,他真碰了韓笙嗎,為什麼沒有任何感覺?
他也不是什麼純情的男人,他沒意識了,怎麼可能還能發生關係?
韓笙坐在床上聽著浴室裡的水流聲,想到剛才顧亦凡對自己的嫌惡,眼神不由陰沉。
昨晚她好不容易把他弄到酒店,可關鍵時刻他竟然昏睡過去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發給寇婉問她那些葯到底是什麼,根本不管用。
寇婉回復:【你下到酒裡的?】
【韓笙:難道不是?】
【寇婉:你自己看使用說明書吧。】
韓笙翻包拿出剩下的那包東西,看到「酒精無效」四個大字,都快要氣得吐皿。
她竟然白折騰了!
不管怎麼樣,她都必須讓顧亦凡認為他們睡過!
聽到浴室沒了水聲,韓笙趕緊放下手機,看到顧亦凡洗完澡出來,表情無辜,「二少,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是事情變成這樣,我也不想的,你…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負責的。」
她隻能以退為進,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顧亦凡突然從錢包裡掏出所有紅色的現金,甩在床上,「我就隻有這些錢了,你想要其他的,我可給不了你。」
韓笙僵住,彷彿收到了侮辱,「你…你把我當成了什麼?」
「你說呢?」顧亦凡扣上外套紐扣,「趁我不備,就爬上我床,是你自己想要當那種女人,你以為跟我睡了,你就能嫁進顧家嗎,呵呵。」
顧亦凡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重重關上門。
韓笙看著被子上散落的錢,氣急敗壞把枕頭丟下去,「顧亦凡,你給我等著!」
顧亦凡回到家,顧家騏坐在客廳看報喝茶,瞧見他招呼都不打,重重放下杯子,「你昨晚去哪裡了。」
「我喝醉了,睡在朋友家。」顧亦凡頭也不回上了樓。
顧家騏把報紙甩桌上,這小子故意跟自己作對真是越來越明顯了。
公寓樓。
宣白露在客廳打掃衛生,聽到門鈴響聲,她也以為是顧亦凡,把手中的活放下,忙去開門了。
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是顧家騏,她臉色微變,「怎麼是你。」
顧家騏沒好氣道,「怎麼就不能是我,你兒子昨晚都學會夜不歸宿了,你也不管管嗎。」
宣白露見他是來責怪自己,有些好笑,「我們已經離婚了,你作為父親讓他跟了你,你管不好他,那也沒資格怪我。」
顧家騏見她就要關門,手撐住阻止,語氣緩了一些,「我們好歹夫妻這麼多年,有必要弄得跟仇人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