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啟岩不是她的誰,可陸啟岩是她曾經最信任的那個人。
顧安童笑了笑,「我現在就剩這個地方可以跑跑了,沒有覺著辛苦。我來當然是找你有事的,陸哥哥,聽說你打算和美國的杜雲森合作,這件事是真的麼?」
陸啟岩愣了下,原本溫和的神情漸漸收斂,含在唇畔的笑意也冰冷了下來,「怎麼,你是來替司振玄當說客。安童,你為什麼就那麼執迷不悟,他哪裡好了?他一面霸著你,一面還想著別的女人……」
「和你沒區別吧?」顧安童擡眼,四目相對的那一刻,陸啟岩忽然間停止了繼續說下去,他第一次在顧安童的臉上看見嘲諷的笑容,那種笑容美則美矣,卻忽然間無限放大,將他的心口直接撕開一個大大的口子。
陸啟岩卻還是笑,笑的溫柔,「安童,我和他不一樣,我心裡隻有你,我和別人都是逢場作戲。」
顧安童在想,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是這樣,她的身邊已經太多,從顧博遠到司振玄,最後居然還有陸啟岩。
風/流成性的司嶽雲都已經不在這個範圍內。
「不要用喜歡我,當做你可以胡作非為的理由。」顧安童避開陸啟岩撫摸她手的動作,「陸啟岩,我的婚姻我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要覺著我過的苦還是怎樣,就算我和司振玄不在一起,我也不會選擇和你在一起。」
陸啟岩的眼色微變。
「你一定非要和振玄作對麼?和杜雲森合作,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陸啟岩站在那裡好久,片刻後,他才輕輕吐出口氣,「安童,你為什麼還是不懂我的心思。」
「我為什麼要懂。」顧安童終於忍不住站起身來,「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好不好?你喜歡我?你到底哪點喜歡我了?」
「你說我自以為是,顧安童,從小到大我一直在你身邊,可你從來看不見我。你結婚,你也不和我說,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卻一直避著我,我現在,就想讓你知道,選擇司振玄是個多麼大的錯誤,因為隻有我,才是最配的上你的男人。」陸啟岩的聲音越來越大,直到顧安童聽見休息室裡一聲清脆的響聲。
諷刺的笑意又再度浮現在她的臉上,有些事情她可以埋在肚子裡,但有些事情,其實她已經不想埋。
顧安童聲音很輕,輕的卻彷彿在陸啟岩耳邊丟下一顆炸彈,「是麼?所以你讓江暖來毀了我的婚姻,還讓江暖懷上你的孩子,讓江暖不斷的羞辱我,陸啟岩,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情?」
陸啟岩站在原地沒動。
秘書小心翼翼的將茶送了進來,卻瞬間感覺到如同冰窟般的氣氛,嚇得縮著脖子,把茶盤放在茶幾上,然後再躡手躡腳的出去。
「江暖,在休息室裡縮著做什麼?以前你不是囂張的一塌糊塗麼?」顧安童乾脆揚聲,讓休息室也能聽見自己的聲音。
陸啟岩一把扶住她的胳膊,雙手捏的顧安童骨頭都有點發疼,她卻倔強的看著他,「我說錯了麼?陸啟岩,你敢說休息室裡的那個女人不是江暖?就這一條,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
咣當——
休息室的門被打開,已經顯懷的江暖從裡面走了出來,她眼睛裡都是皿紅的恨意,沖著顧安童就喊了起來,「對啊是我,怎麼了?我和啟岩已經在商量婚期了,顧安童,他是……」
「給我滾回去!」陸啟岩直接回頭,對著江暖罵道。
江暖的眼睛瞬間湧出了淚花,她強忍著站在原地好半天,終於還是扭頭回了休息室。
「安童,我和江暖不是你想的那樣。」陸啟岩還是扶著她的肩膀,不讓顧安童離開,「或許,我做的是有錯,但隻要你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證明給你看,誰才是最愛你的人。」
神經病……
顧安童愣是沒將這三個字說出口。
她用力的拂開陸啟岩的手,「行了。我來,也不是為了讓你收手,我隻是想告訴你,無論發生任何事情,我都不會放棄司振玄,你恨他,乾脆連我一起恨。從此以後,也別在說什麼你是全世界最愛我的人,因為,你根本不配。」
顧安童說完,也不管陸啟岩是什麼表情,掉頭就走。
陸啟岩在她身後喊了一句,「顧安童,你會後悔的!」
顧安童笑,「其實我早就已經後悔了。」
後悔為什麼當年父親要養虎為患,後悔那時候自己天真的真將這對兄妹當做自己的哥哥和妹妹,後悔一直都對他的假言假語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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