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重新整理?!當初他明明對她那麼好,那麼溫柔,她也為了他苦守了這麼多年,可到頭來呢?到頭來卻物是人非事事休。
她的身邊,至始至終都隻有一個他——任輕盈扭頭,目光靜謐,眼中盛滿了這個叫做杜唯真的男人。
而杜唯真卻是沉默不語,他擔心的是杜雲森那個人跑去了哪裡?
居然一點信息都沒有找到,這似乎更加有些不對勁,要知道在豐城他們兩個人都是外來人,連杜唯真都經常有使不上勁的感覺,何況是杜雲森這個殘疾?
他能一下子隱匿的這麼好,一定是有人幫助,或許真的是司振玄。
杜唯真眼睛眯起,回憶著昨晚司振玄的說話與表情,還真是滴水不漏。
就知道司振玄是一塊難啃的骨頭,但是杜唯真並不擔心,因為他懷裡不還是有個任輕盈呢嗎?
自己得不到的消息,如果換個角度,也許會更容易。
想到這裡,杜唯真的手臂緊了緊,愛昵的用下巴擦了任輕盈的頭頂,「還在想他吧,如果真的那麼痛苦,就去找他。」
任輕盈聽到這語句有些吃驚的回了身,他不是一向都希望自己不要回到司振玄的身邊嗎?怎麼會變得如此的大度。
目光遊離在杜唯真的臉上,任輕盈聽著他覆在自己耳邊的深情軟語。
「我怎麼會捨得,但是輕盈你知道嗎?你難過,其實我更難過。」
任輕盈縱然知道杜唯真是愛她在乎她的,卻沒想到這男人用情到了這樣深的地步。
「唯真,謝謝你。」任輕盈也是頭一次跟杜唯真就司振玄的問題沒有爭執,反而心裡還是充滿了感激。緊了緊鼻子,任輕盈又在他的懷裡蹭了下,「其實我對你並不是沒有感情,隻是我已經愛了他那麼多年,那愛早已深入骨髓了。」
如果沒有感情,她也不會讓他留在自己的身邊。
以前任輕盈還抱著一絲利用的心態,可現在因為杜唯真的情深意長,任輕盈已經不想再利用他了。
投李報桃,沒有誰是真的鐵石心腸,任輕盈更是。
她甚至曾經不斷的回望自己的那些年,如果沒有杜唯真的陪伴,說不定她早就已經腐朽,不是麼?
杜唯真不語,好久才緩緩說出了一句:「其實我也並不是沒半點私心,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哦?」任輕盈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你也知道杜雲森跑了,他在暗處,始終對你都是個威脅,我其實想繼續跟司振玄聯手把他揪出來,杜雲森一天不倒下我就一天不能安心。」
任輕盈的身體就猛烈的顫抖了起來,一想到杜雲森這麼多年是如何對待自己,就讓她不寒而慄。
「司振玄?」任輕盈咬牙切齒,「你要和他聯手麼?他現在還有心思管我?」
司振玄扶著顧安童的場景還在她的腦海中回蕩,曾經司振玄對她的溫柔盡數轉給了那個叫做顧安童的女人。
任輕盈永遠都不會想到,有一天那個叫做司振玄的男人,會對她置若罔聞。
眼底的淚水在不斷的打轉,任輕盈忽然間推開杜唯真,「和他聯手做什麼,讓杜雲森弄死我啊,弄死我算了,我還不如讓司振玄懊惱一輩子來得痛快!」
杜唯真懷中的任輕盈開始不斷的掙紮著,他的手又用力了一些,將她勒的緊緊,直到任輕盈失去了力氣又繼續躺在他懷裡,他才沉聲說:「那你就這樣放棄?你甘心就這樣放棄麼?輕盈,我認識的你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你是無論到任何時候都會堅持自己的目標和理想,絕對不動搖的那種。你就像是石壁上的那朵小花,怎樣風吹雨打都會堅.挺下來見到陽光,所以你知道為什麼我那麼喜歡你麼?」
任輕盈獃獃的看著杜唯真。
他說她像石壁上的那朵小花……
滿是爬山虎的圍牆縫裡,正艱難的往外伸出一朵淡黃色的小花來,嬌嫩的卻又驕傲的開放著,一片綠葉艱難的穿過爬山虎的縫隙,接觸到一點點陽光,搖曳著旺盛的生命力。
任輕盈忽然間慘笑了出來,「杜唯真,其實你知道嗎?司振玄會後悔一輩子的。」
杜唯真愣了下,「你在說什麼。」
任輕盈乾脆轉身看向杜唯真,「你不知道吧。當年我是為了什麼才被賣給杜雲森的?」
杜唯真眼底滑過一絲蹊蹺,但興味更濃,「什麼。」
「還不是幫他找他的媽媽。」任輕盈很不是滋味的笑了笑,「結果到頭來我什麼都不是的就被拋棄了。可是……」
「可是什麼。」杜唯真的手緊了緊,似是直覺自己將會聽見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
任輕盈慘白而沒有皿色的唇瓣揚起一抹異常妖冶的笑意,「他不知道的是,我其實有一個秘密一直沒有告訴他,不過,他對我這樣,我就打算把這件事給帶到土裡去,讓他後悔一輩子。」
轉日。
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永遠是醫院的常見現象,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婦產科門診外,小臉上浮現的儘是緊張而又局促的神情。
顧安童在旁邊輕輕的拍著沈迎禾的手,「好了,你別太擔心,讓醫生看看正好你也可以安心不是嗎?」
沈迎禾蹙著眉尖,「可是我媽媽身體就非常差勁,我一直覺著我是不是被她遺傳了。」
顧安童笑,「別胡說,我看你簡直是無病呻/吟的那種類型。」
今天司振玄和沈昊松有事要忙,顧安童知道他們已經展開對任輕盈的營救行動,所以並沒有和司振玄說,今天是孕檢的日子。
上一次是謝劍晨陪她來的,這次是沈迎禾。
結果在她檢查的時候,沈迎禾突然間自己也想檢查檢查,顧安童雖然不明白她要檢查什麼,卻還是很善意的什麼也沒有問,就靜靜的陪著這個小姑娘。
相比較身周別的朋友,顧安童覺著自己最喜歡的還是沈迎禾。
沈迎禾局促的等著,直到檢查室裡傳來她的名字。
她讓顧安童在外面坐著等,自己拿著所有的化驗單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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