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再打我三姐弟的任何主意!否則,別怪我的斧頭鐮刀不講講面!
劉大芳,人在做天在看,你也是有孩子的。這樣對三個小孩子,你就不怕報應到你孩子身上嗎?」風細冷冷地說完。
劉大芳瞪時尖叫道:「死丫頭你咒我呢?我眼看就要生了,你說這樣的話!詩華不是沒事嗎?你還沒完沒了了!」
柳風細大步「哐當」一聲推開堂屋的門:「該說的我說完了,滾吧!」
大伯不好意思地喊了聲「風細」,見她一臉怒火壓根沒有看自己一眼的打算,拉著劉大芳走了。柳爺爺嘆了一聲,兩個兒子關係打小就好,想不到老二英年早逝之後,兩房關係現在搞成這樣。
不過好在雲濤年紀還小,風細詩華早晚是要嫁人的,隻要雲濤和長鷹的關係好,老柳家就還是和睦的。柳爺爺去卧室看了一眼雲濤,也走了。
他走到大門處的時候,風細在後面咬牙說了聲:「剛剛我給劉大芳的話,回去後還請爺爺跟奶奶也說一遍。我這個家,請奶奶以後也別來了!」
柳爺爺猛地一轉身,在看到風細那雙黑亮的眸子後,火氣、怒氣全換為一聲嘆息。「孩子,記住,恨也好怒也好,親人到底是親人。」柳風細不置可否,轉身回房。
卧室中的詩華和長鷹早就著急地扒在門沿上,一看風細進來,兩人一起紮進長姐的懷裡。詩華嚅嚅地問道:「姐,以後那個壞女人再不來我們家了吧?」
風細看著她期待的小臉,笑道:「是啊!以後有暮雲平在,再來隻管打斷她的腿!」
雲濤說:「那長鷹哥呢?他能來嗎?」
風細笑問:「雲濤想不想他來?」
「雲濤不想!雲濤想讓虎子和小冬來玩,不想長鷹哥來。」
「好!那以後也不讓他來了。」
風細牽著弟妹來到廚房,卻發現太姥姥坐在哪裡抹眼淚。風細忙道:「這是怎麼了?暮雲平你怎麼我太姥姥?」
暮雲平一頭黑線:「我就是再無禮,也不會對老人無禮。姥姥是傷心了。」
風細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她和爺爺三人在堂屋的話隻怕太姥姥全聽到了。趕緊過去拉著太姥姥的手臂:「太姥姥快別哭了!以後大伯娘不登我家的門不好嗎?省的沒事找事!」
太姥姥嘆道:「那你奶呢?你奶你也不認了?」
風細不語,太姥姥又道:「連你這丫頭也大了有主見,我也到了招人嫌的年紀,管不了這麼多了。你要是不認你奶,乾脆也別認我了。以後再別叫我來看雲濤。」
雲濤一聽撲到太姥姥懷裡,可憐兮兮地說:「太姥姥不要雲濤了嗎?雲濤要太姥姥!雲濤要和太姥姥一起吃肉餅,吃兔子。」
說完拿出詩華給的一條兔子腿,遞給太姥姥:「姐姐給雲濤留的,和太姥姥一起吃。」
太姥姥抱著雲濤,看看詩華又看看風細,到底沒再多說。而是掀起鍋蓋:「紅薯好了,吃飯吧!」
吃過飯後,風細趕緊來看豆腐。這下又招太姥姥一頓說:「我說你這丫頭,有兩個錢就亂花!買這一堆餿豆腐回來做什麼?雲濤詩華還小,吃不得的。」
風細小心地把豆腐一塊塊地取出來,胡亂答道:「我有用的。」
太姥姥氣道:「有什麼用?我可聽老李頭說了,你就是看那婦人可憐才買的。你還看別人可憐,這村上還有比你們三個更可憐的孩子嗎?」
風細不答,而是開始分配工作。她和詩華切豆腐,全要切成四四方方拇指大小的方塊,然後整齊地擺到簸箕裡。這批豆腐已經開始發黏,這樣的冷天,隻要再放上三五日,發黃長出毛來就可以腌制了。
一大袋調和全給暮雲平,由他來磨成粉末。再把茱萸葉切碎曬著,到時候好煮水。就連雲濤也幫忙跑來跑去的拿東西。
太姥姥見風細還真是一幅做正事的模樣,便問道:「這是要做什麼?都臭了的豆腐,你還能變成花來不成?」
風細笑道:「變不成花,但是可以變成好吃的!太姥姥家中有腌菜的小罈子嗎?借我兩個好嗎?」
太姥姥腿腳利索地走了:「我家去給你拿,到要看看你這丫頭變什麼戲法。」
待暮雲平把磨成末的調和一樣樣拿來,柳風細關了卧室的門:「現在我要做秘制配方,都不許看哈!」
詩華和雲濤笑嘻嘻地點點頭,暮雲平一幅無所謂的模樣,到是太姥姥中氣十足地罵了一句:「你是防我吧?」
風細哪有什麼秘方,不過是把幾樣調和按比例篩到一起。調和隻有七樣,做不了十三香,便做成七樣香。很好,就叫這樣名字!
「太姥姥,這是我秘制的七樣香,給你一點回去炒菜時用。隻放一丁點,就能讓菜美味許多!特別是做肉的時候,放點這樣,好吃極了。」
太姥姥接過來道:「還做肉好吃!有肉啥不放也好吃。我一年能煮幾次肉哦!」
詩華趕緊道:「我姐說了,賺了銀子,天天給太姥姥買肉吃!太姥姥就把七樣香收好了!」
心繫豆腐,外加滿村都在議論詩華被賣一事。遇上一個人都會問一遍,是怎麼追回詩華的?兩姐妹是怎麼在山裡過一夜的?暮雲平的身世?不管男女老少,都能拉著風細聊上許久。
惹的風細煩不勝煩,又不能不理人。所以這幾天風細也沒出門,三姐弟還有暮雲平,每天除了盯著看豆腐就是替暮雲平布置個小窩。
因為沒有多餘的房間,暮雲平就住在廚房,把柴移到廊下,放柴的地方鋪上稻草算是他的床了。
暮雲平對自己的稻草床很滿意,還道睡在卧室暖和,隻要埋兩根柴在竈中,一夜都暖和的很。詩華卻不這麼認為,一再感嘆:「暮哥哥實在太可憐了!在人伢子那裡吃不到飯睡不好覺,來到我們家連個床也沒有。」許是有一同被賣的經歷,詩華明顯對暮雲平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