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沈南逸去見槿王
沈南逸啞然失笑」你在胡說什麼,你大哥是那麼拎不清的人嗎?「
沈初瑤輕哼一聲,小聲嘟囔道:「那可說不準,參與奪得皇位的都是賭徒的心理,隻想著成功後全家雞犬升天,一點也不考慮失敗後株連九族,前邊那麼多先例在先,後面還有人前赴後繼」
「所以,你是懷疑我要把這令牌拿去給其中一位皇子投誠」
沈南逸唇邊勾起笑意,似笑非笑得看著沈初瑤。
沈初瑤點點頭「對啊,我就是懷疑大哥,等你真正想出辦法再來找我要吧,這令牌還是我先保管吧」
說完,也不待沈南逸開口,轉身離開,沈南逸簡直是苦笑不得,看著沈初瑤的背影,眼底充滿笑意。
直到沈初瑤的身影消失,他嘆了口氣,修長的手裡摩挲著書本,片刻後,他起身離開。
亭台樓閣,清澈的湖水沿著假山流過,小院奢華低調,沈南逸跟著下人來到一間屋子前,快到屋子前時,下人的動作放輕緩,生怕驚動了屋子裡的人。
「主子,沈公子來了」
屋子裡一片安靜,正當下人再次稟報時,一陣風掃過,屋子裡的門瞬間打開。
「讓他進來」
一道溫和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沈南逸朝屋子裡走去,一眼掃去,屋子裡布置雅緻卻又透著奢華,瓷器桌椅,顏色淡雅,又不失高貴。
紫色的銅爐升起淡淡的煙霧,素雅清淡的香氣撲鼻而來,裊裊煙霧中那道模糊的矜貴身影更是俊逸。
書案前,一身黑衣的男子,正執筆在紙上寫字,舉手投足間透出唯我獨尊的霸氣,哪怕他什麼都不做,你隻要站在他面前,就不由自主升起一種臣服的心理。
片刻後,男人擡起頭,露出那張清俊絕美的容顏,但是他的氣質卻是無比的霸氣,讓人不敢生出一絲褻瀆。
這人赫然就是槿王。
「參見王爺」
沈南逸跪下行禮。
槿王放下毛筆,拿起一邊的手絹擦拭著手指,看了他一眼:「起來吧」
「多謝王爺」
「坐吧」
槿王看著沈南逸,示意他坐下。
沈南逸並不推拒,他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開口道:「王爺,我今日是關於襄城王的事來找王爺」
槿王面色未變,唇角揚起:「看來沈小姐和你透露了不少」
槿王並不意外,沈南逸會知道襄城王的事,他昨天晚上對沈初瑤進行了一番試探。
沈初瑤以為晚上無法看清楚她的表情,在他面前,所有的心思展露無疑,他知道沈初瑤心裡藏著事,卻沒有多加追問。
沈南逸淡然一笑:「讓王爺見笑了,昨天舍妹被嚇到了,所以今天早上來找我告訴了昨天的事情」
被嚇到了?
槿王不置可否,昨晚沈初瑤的樣子可不像被嚇到的。
「說說吧」
槿王看了一眼沈南逸。
「王爺可還記得先皇去世後,和先皇一起失蹤的兩枚令牌」
聽到這話,槿王的眼眸明滅不定,他凝視著沈南逸,緩緩開口:「繼續說」
「先皇失蹤的令牌其中一枚在襄城王手中,昨天舍妹在馬車上撿到了一枚令牌,許是劫持她的那個匪徒留下的」
「今天早上舍妹來找我,告訴了我昨天的情況,我本想把令牌要過來,但是初瑤太過警惕,他擔心我把令牌給其他皇子,參與奪嫡」
沈南逸語氣雖然無奈,但是難掩笑意。
槿王把玩著手上的扳指,面無表情,心裡倒是很詫異,沒想到沈初瑤手裡居然拿著這塊令牌。
這塊令牌,他找了許久,一直都沒有消息,沒想到沈初瑤就這麼得到了這塊令牌,該說她傻人有傻福嗎?
槿王忍不住揚起唇角「沈初瑤倒是好運」
沈南逸點點頭,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她的運氣確實好」
槿王不置可否,他手執起一杯茶水,悠悠的喝了起來。
」王爺,我有一事相求「
沈南逸起身恭敬的說道。
」何事?「
槿王悠悠的說道。
「我想讓王爺派人保護舍妹,襄城王很快就會懷疑到她身上,她拿著這塊令牌實在是太危險了,我會想辦法把她手裡的令牌拿過來給王爺」
沈南逸給槿王打過交道,槿王這人漠視一切,但是卻不會主動去招惹誰,若是有人在他面前蹦躂,那會死得很慘。
與這樣的人打交道,沈南逸不會擔心對方在背後捅你一刀。
即便如此,槿王也不是隨意會幫忙的人,除非有足夠的利益,或者槿王的心情不錯。
若是沈南逸隻求槿王幫忙暗中保護沈初瑤,槿王怕是不會答應,所以他加了一個條件,用令牌做為交換。
雖然他知道槿王若是真的想要令牌,根本就不用通過他,但是這也算是給槿王示好。
最重要的是那個令牌在沈家太過危險,不止沈初瑤,就是沈家都可能受到連累。
槿王看了沈南逸一眼,漠然一笑「你憑什麼會認為,本王會因此派人去保護沈初瑤,再者說本王和你也不過是見了幾面」
沈南逸微微一笑:「王爺,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願意為您效犬馬之勞」
沈南逸起身,掀起衣袍,動作優雅的跪在槿王面前。
槿王放下杯子,靜靜的看著他:「你可是為了你的妹妹」
「不全如此,有一方面確實是關於舍妹,我希望她安全,但是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敬佩王爺,希望能有機會為王爺做事」
沈南逸目光真誠。
槿王饒有趣味的看著沈南逸:」你就不擔心皇上知道嗎?「
「皇上不會知道,再者說就算皇上知曉,有王爺護著,皇上也不敢對沈家如何」
有時候看著周朝發生的這些動亂,沈南逸都會幻想若是換一個人當皇上,是不是就會換一個樣子,相比較而言,槿王才華橫溢,智謀手段更是遠超當今聖上。
當今聖上隻顧著收回權力,對於百姓的死活漠不關心,百姓為水,君為舟,水能載舟也能覆舟,再這樣下去,周朝的江山危矣!
他沈南逸最佩服的就是槿王這樣的人,所以他自願為槿王做事。
槿王淡然一笑,「本王會派人暗中保護沈初瑤的」
「多謝王爺,我一定會儘快把舍妹手裡的令牌拿到手的」
沈南逸長鬆了一口氣,俊逸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笑。
有了槿王的保證,他就安心了。
沈南逸離開後,月影從門外進來,方才沈南逸的話,他都聽到了。
「主子,我們找了這麼久的令牌,沒想到在沈小姐這裡」
月影的聲音帶著激動,方才聽到這個消息,他差點控制不住去沈家把令牌拿走。
「確實挺意外」
饒是槿王這麼聰明的人都沒有猜到令牌在沈初瑤手裡,他隻是猜到沈初瑤知悉襄城王的一些事情。
今日沈南逸帶來的消息,著實讓他驚訝。
」吩咐下去,讓暗影率領暗衛,暗中保護沈初瑤「
「是,主子」
「等等」
「讓暗影警醒點,別像上次一樣玩忽職守」
槿王眼眸眯了起來。
月影恭敬的回稟道:「是,王爺,屬下一定會交代暗影的」
上次暗影覺得保護一個女人,實在是大材小用,對於主子派給他的任務,沒有認真對待,上次要不是槿王及時趕到,沈初瑤就喪命於馬蹄之下了。
經歷了這次的懲罰,暗影怕是不敢再疏忽了。
沈南逸完成了自己的事,剛回到沈府,就聽說沈初瑤在等他。
沈南逸眉毛上挑,「我知道了,下去吧」
小廝下去後,沈南逸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沈初瑤正在她的書桌前。
聽到動靜,沈初瑤看過來,看到沈南逸的那刻,高興的迎了上去。
「大哥,你回來了」
沈南逸點點頭,看著沈初瑤手裡的書,問道:「你在看易經」
聞言,沈初瑤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書。
「看得懂嗎?」
沈初瑤嘆了口氣:「這麼深奧的書,我也就看個表面」
隨即,沈初瑤也不想多說,轉移話題:「大哥,我想到了一個主意,可以順利度過這次危機」
「什麼辦法」
沈南逸瞥了她一眼,端起茶杯喝水,也沒指望沈初瑤能想出什麼辦法。
沈初瑤左手撐著額頭,目光灼灼得盯著沈南逸。
「我決定把令牌交給槿王」
「噗!」
沈南逸忍不住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哥,你幹什麼呢」
沈初瑤拿起手絹擦拭著身上的水珠。
沈南逸心虛的輕咳兩聲,「我也是太過驚訝,你怎麼會想到給槿王的」
沈初瑤隨意擦了擦衣袖上的水珠,這才開口道:「我想著唯一不怕襄城王的就是槿王,給槿王總比給襄城王好吧,要是襄城王造反了,依著我之前得罪過平陽郡主,平陽郡主定然不會放過我,這令牌還不如給槿王」
沈南逸還是有點不太相信,反問道:「可是你怎麼就知道令牌給槿王,槿王不會造反」
「槿王會不會造反我不知道啊」
沈初瑤眨著清澈無辜的眼神看著沈南逸。
「那你······」沈南逸看著沈初瑤臉上的清澈,頓了片刻,繼續問道:「既然你不知道,為什麼要把令牌給槿王,萬一槿王造反呢」
「造反就造反呀,槿王當皇上總不可能比這個更差吧」
沈初瑤眨巴著清澈的眼睛。
「你······」
沈南逸深吸一口氣,他著實沒想到沈初瑤會是這個想法。
其實沈初瑤的想法是,槿王造反的可能性很小,若是他真的想造反,早就可以造反了。
若是沈初瑤沒猜錯的話,時宴就是槿王,時晏的勢力都讓她咂舌,更別說槿王了,若是槿王真的要造反,當今皇上還能老老實實的在皇位上坐著嗎?
況且,昨夜槿王莫名來找她,沈初瑤在一開始的疑惑不解後,後來猜測槿王定然和襄城王有什麼仇怨,或者不合,既然如此,她把令牌給槿王是最合適的。
還給襄城王,襄城王也不會放過她,也會給皇上會給沈家帶來災禍,那隻有給槿王了,不過······
沈初瑤瞧著沈南逸,神色變得認真「大哥,這令牌給槿王,我有一個要求」
沈南逸問道「什麼要求」
「不能因為令牌的事讓沈家受到傷害」
沈初瑤認真的說道。
「你想好了,真要把這個令牌給槿王」
沈南逸意味深長的看向沈初瑤。
沈初瑤點點頭:「大哥,我已經確定了,這枚令牌給槿王」
沈南逸沒有說話,隻是深深的看著她。
「大哥,你就答應我吧,大不了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沈初瑤起身,急切的看向沈南逸。
沈南逸故作為難道:」雖然見到槿王很難,不過就算是再難,哥哥也會幫你的「
聞言,沈初瑤鬆了口氣,展顏一笑「那就多謝大哥了」
隨後,她從袖口取出一枚令牌,放在沈南逸面前。
沈南逸心裡差點忍不住笑了,面色卻很是嚴肅,「我會交給槿王的,這兩天小心些」
沈初瑤點點頭,「我會小心的,你可要快點,這枚令牌在我們沈家就是燙手山芋」
沈南逸握著這枚令牌,臉上的神色變化莫測,他還沒想出來理由,怎麼把沈初瑤手裡的令牌要出來,沒想到沈初瑤就這麼給了?
到現在沈南逸都覺得太過順利,不過,既然拿到了令牌,沈南逸也不耽誤,想要儘快送到槿王手裡。
······
沈初瑤離開後,站在池塘邊,看著池水裡遊動的魚兒,沈初瑤心情好了些。
「小姐,老奴剛才聽說了一件事」
此時,鄭嬤嬤胳膊上挎著食盒走來,沈初瑤擡頭看著她,鄭嬤嬤一邊往桌子上擺放糕點,一邊說道:「老奴聽說,蕭家鬧了起來」
沈初瑤拿糕點的手頓住了,她認真的看著鄭嬤嬤,鄭嬤嬤繼續說道:「聽說蕭將軍多了一個是妾室,桑寧還沒出月子就在鬧,蕭夫人被她鬧得煩,直接把孩子抱走了,桑寧不依不饒,蕭家正亂成一鍋粥了」
「蕭景就這麼看著桑寧的兒子被蕭夫人抱走?他沒有去找蕭夫人?」
蕭景不是很愛桑寧嗎,桑寧一哭訴,蕭景能忍心瞧著桑寧母子分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