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王根笑道:「我們的車和貨照一百五十萬算吧,還有我們的精神損失費,別忘了,我們可是差點兒就被埋進去了,起碼兒不得賠個五十萬讓我們壓壓驚?」
「兩百萬?」周偉雄驚得大叫一聲:「這不可能!」
王根笑看著他,周偉雄立馬兒感覺到危險,急忙說:「就一輛車跟一車木頭,咋可能要以這麼多錢兒!」
趙俊明上去說道:「咋不可能,我那可是上好的黃楊木,而且還都是幾十年的原木!一車就要一百萬!不信你問問于大寶,他是不是看過票了,是不是黃楊木,是不是照你們百分之二的貨價兒收了我兩萬塊的過橋費!如果你還不信,我這兒可是有收費的票據,還有你們寫到保證書!」
于大寶滿頭大汗,心裡邊兒後悔死了,早知道就不開這個票不寫這個保證書了,就算他不寫這玩意兒,趙俊明還能不過河?現在好了,證據都讓人給抓的死死的,想反悔都不行了,滿臉的苦澀苦笑。
周偉雄看著于大寶的模樣兒,哪兒還不知道咋回事兒,心裡邊兒發怒,大聲說:
「于大寶給你們寫的保證書,又不是我寫的,他給你們保證,我可沒給你們保證,要賠償你們找他要去!」
于大寶一聽,渾身一個哆嗦,這麼多錢兒,把他賣了也賠不起啊,急忙叫道:
「周老大,你咋能這樣兒,你叫我在這兒看著橋的,我都是按你說的規矩辦事兒,現在出了事兒,你不能翻臉不認人,把我給賣了啊!」
周偉雄怒道:「我啥時候兒讓你給人寫保證書了!」
「明明是你說的,遇到那些人要是不服氣兒,要東西就給人東西,反正咱們要錢兒,其他的啥也不怕!」于大寶著急的辯解。
「你放屁,我啥時候兒說過!」周偉雄不承認。
于大寶急了,猛地揮拳就朝周偉雄打過去:「狗日的玩意兒,你他娘的敢這樣兒對老子,老子反正是賠不起,跟你拼了!」
周偉雄完全沒想到于大寶竟然敢對自己動手,猝不及防,被一拳掄到臉上,打的倒在地上,于大寶直接騎到他身上拳打腳踢。
王根跟趙俊明對視一眼,在一邊兒站著也不阻攔,樂的看笑話兒。
周偉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于大寶掀開,但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扯爛了,渾身上下被打的鼻青臉腫,疼的齜牙咧嘴,看還要再撲過來的于大寶嚇得急忙叫道:
「夠了,老於,你給我住手!」
于大寶叫道:「我反正是活不了了,今兒個我跟你拼了,拉著你一塊兒死!」
邊兒上好不容易緩過來勁兒的幾個人急忙過去抓住于大寶,才避免了周偉雄再次遭到毒打。
周偉雄抹掉滿臉的鼻皿,衝上去狠狠地打了于大寶幾拳,出了口氣,才轉頭說道:
「王根,趙廠長,這事兒于大寶給你們寫的保證,你們找他要!」
王根眼皮兒一翻:「嗯?」
周偉雄急忙說道:「我們隻管過,從來沒做過任何保證!」
王根笑道:「你在這兒給我耍混呢是不?這樣兒,我知道你做不了主,給你一天時間,你去問問你後邊兒的人,聽聽他咋說!」
周偉雄聽著,心裡邊兒也打鼓兒,王根畢竟是秦玉茹的人,這事兒沒這麼好過,隻能答應。
等王根走了,周偉雄立馬兒拿出來電話給後邊兒的靠山打過去。
「周偉雄,你他娘的sb是不是,這麼晚給我打電話幹啥?」
「領導,出事兒了!」
周偉雄急忙把事兒說了遍,那邊兒一陣沉默,緊接著就是一聲咆哮。
「你他娘的你sb是不是,被人玩兒了都不知道,哪兒有那麼巧的事兒,剛好兒開票剛好寫個證明,橋就塌了,你去撈起來他那些木頭看看,是不是黃楊木。」
周偉雄急忙指揮人去河裡邊兒找,雖然水挺大,沖走了不少,但還留下來幾根,撈上來一看,周偉雄急的立馬兒跳起來。
「卧槽他娘,趙俊明,王根,你們敢耍我,敢給我玩兒這套!老子跟你們不死不休!」
隻見那根本就不是啥黃楊木,而是幾根最普通的楊樹榦,隻有最邊兒上接了短短的一截兒黃楊木,造成了一車黃楊木的假象。
他急忙再把電話打過去,誰知道就這麼一會兒張安富已經帶著蘇玉成過來了。
周偉雄急忙衝過來,指著打撈上來的木料兒說道:
「領導,你看啊,他娘的他們給我耍詐,這哪兒是一車黃楊木,明明就是一根楊木,尾巴這兒綁了一截黃楊木而已!」
張安富沒說話,走過去仔細看了看,擡手就扇了周偉雄一巴掌:「沒腦子的東西,讓人給玩兒了!」
周偉雄捂著臉不敢吭聲,問道:「那我們現在該咋辦啊?」
「咋辦?」張安富煩躁的搓搓手:
「老子還想問你,現在咋辦?現在橋塌了,我敢說,明兒要過橋的村民就會把投訴電話打爆,先不管橋的事兒,你他娘趕緊去給老子找四五條船過來,守在這兒,明兒要過河的人,全部免費接送!」
「啊?那咱們不得虧死啊!」
「狗東西,這會兒你還想著掙錢兒,我跟你說,這事兒要是弄不平,千百個村民打電話投訴,上邊兒肯定會下來查,到時候兒誰也保不住你,我告訴你,你這牢子是住定了!」
周偉雄一聽,嚇得一個激靈,急忙點著頭:「好,我這就安排人,絕對不讓他們投訴!」
張安富沉著臉,看著那一根撈上來的木頭:「老蘇,你看看,秦玉茹這是在給我們宣戰啊!」
蘇玉成說道:「咱們駁了他修路的事兒,她肯定知道是因為這個橋,所以說,現在乾脆把橋給拆了。」
「哼,以為把橋拆了我就能讓他修路了?做夢!而且,我猜他說的那個出錢兒修路的大老闆就是王根!」
張安富說道:「他們兩家走的似乎挺近,不過沒有永遠的朋友,也不會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周偉雄聽著,發現張安富似乎已經想到了辦法兒,急忙問:「領導,那咱們該咋辦?」
「哼,明兒你過去找王根,跟他說,邀請他入夥兒,這橋的收益算他一成。」
「啥,算他一成?」周偉雄臉一變:「那可就是幾十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