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出宮前夜,瘋批帝王後悔了

第126章 把她帶回乾清宮

  

  晚餘的下巴被祁讓捏得生疼,眼淚都快疼出來了,怎麼可能笑得出來。

  可她不笑,祁讓就不肯放過她,非要看她笑一個才罷休。

  她望向他,含著兩汪疼出的淚花,對他綻放出笑顏。

  滿室燭火在她的淚光中流轉,暖黃的光暈映著她蒼白的小臉,這一笑,如同凄風苦雨裡顫巍巍綻放的野花。

  眼中的淚落下來,如同打在嬌嫩花蕊上的雨點,讓人的心都跟著顫抖,忍不住心生憐惜之情。

  可祁讓的心就像是鐵打的,冷眼看著那顆滑至她腮邊的淚,如泰山般巋然不動,眼底也沒有半分憐憫之色。

  他又想起她要出宮前,聽到宮女們祝她嫁個如意郎君時,不自覺流露出的笑容。

  那大概是她五年來唯一一個發自內心的笑。

  在那之前,在那之後,他再也沒有見到過那樣甜美的笑。

  她就是想嫁給沈長安。

  她心裡隻有沈長安。

  他心裡醋意翻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比哭還難看!」

  康嬪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硬著頭皮說了句:「皇上息怒。」

  祁讓的怒氣被打斷,用力一甩手,把晚餘的頭甩得偏向一邊:「滾出去候著,等下送水進來!」

  康嬪驚得瞪大眼睛。

  送水是指房事之後送給皇上和妃嬪清洗用的水,但這通常是妃嬪身邊二等宮女的差事,皇上居然叫江采女來做。

  皇上要幹什麼?

  想把江采女往死裡羞辱,還是想看江采女嫉妒吃醋?

  換作別的妃嬪,可能真的會嫉妒到發瘋,可江采女會嗎?

  皇上這招,對她管用嗎?

  康嬪默不作聲地向晚餘看過去。

  晚餘擡手在腮邊抹了一下,福身道:「嬪妾遵旨,嬪妾告退。」

  說罷便垂首退了出去。

  她走得那樣快,彷彿在逃離龍潭虎穴。

  祁讓一口氣堵在兇口,臉色又沉鬱了幾分。

  康嬪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皇上氣成這樣,還能和自己魚水之歡嗎?

  可是,皇上好不容易才來一回,要是錯過了,下回不知什麼時候輪到她。

  她想懷上孩子,這魚水之歡就必須進行下去。

  她走上前,對祁讓綻放出她最美麗的笑顏:「皇上,時辰不早了,臣妾服侍您上床歇息吧!」

  祁讓看著她笑成一朵花的臉,再對比晚餘含淚強顏歡笑的模樣,心情愈加的煩躁。

  怎麼別人都能笑得這樣燦爛,偏她不能?

  怎麼別人都能對他小意溫存,偏她不能?

  怎麼別人都能圍著他轉,以他為天,偏她不能?

  她為什麼偏要和別人不一樣?

  她就是欠收拾!

  祁讓磨著後槽牙,擡手擋開了康嬪來解他衣帶的手:「你先上去吧,朕自己來。」

  康嬪隻得應了一聲,把自己脫得隻剩下一件輕紗寢衣,嬌羞不已地上了床,將錦被半蓋在自己身上,將一雙玉臂和傲人的酥兇露在外面,嬌滴滴道:「皇上,臣妾躺好了,您也快些上來吧!」

  祁讓默然看著她透明紗衣下若隱若現的春色,卻提不起半點興緻,滿腦子想的都是掖庭那株野梅樹。

  天越冷,雪越大,那梅花開得越好。

  他想起那棵野梅樹下,那女人在他懷裡失控痛哭的樣子。

  風吹過,花瓣如雪一樣落了他們滿身……

  他也不知道這個時候,他為什麼會想起一株野梅樹。

  這滿宮的嬌艷春色,他卻隻想著雪中的寒梅。

  他定然是病了,瘋魔了。

  他賭氣似的上了床。

  他為什麼要為了一株野梅樹,錯過滿宮的春色?

  他就不信了!

  可是,當他真的鑽進被子裡,康嬪的手臂像蛇一樣纏過來的時候,他卻像被燙到似的迅速躲開。

  「皇上?怎麼了?」康嬪半撐著身子問他,兩團雪球在他眼前晃動。

  「沒什麼,你先睡吧,朕想起一件要緊事。」他掀開被子下了床,穿上龍袍,抓起狐裘就走,「這回算朕欠你的,下回給你補上。」

  「……」

  康嬪鬱悶的要死。

  皇上真行,這種事還能欠賬?

  他說補上就能補上嗎?

  難道自己還要給他記著賬,時不時地催他還債嗎?

  「皇上。」

  康嬪不甘心地叫他,他卻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孫良言守在門外,見他出來,吃了一驚:「皇上怎麼這麼快?」

  這話問的。

  祁讓黑著臉瞪了他一眼,視線隨即落在安安靜靜侍立一旁的晚餘身上。

  「把她帶回乾清宮,朕有話問她。」

  孫良言愣了下,轉頭看向晚餘,大概明白皇上今晚為什麼這麼快了。

  皇上心裡惦記著別人,隻怕對康嬪都沒能下得去手。

  「皇上,您今晚翻的是康嬪娘娘的牌子,卻跑到她宮裡來帶走了江采女,這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祁讓冷聲反問。

  「……」孫良言啞口無言。

  他是皇帝,他的後宮,他想怎樣就怎樣,哪有什麼合不合適?

  「江采女,那就勞煩您往乾清宮走一趟吧!」孫良言無奈地對晚餘說道。

  晚餘也沒想到祁讓會這麼快出來,更沒想到祁讓會帶她回乾清宮。

  她都已經做好了送水進去給祁讓清洗的心理準備,心裡想著,到時候祁讓肯定又會藉機羞辱她。

  隻要不讓她侍寢,隻要能給她個機會,讓她替徐清盞求個情,羞辱她也認了。

  可是現在,預想的羞辱沒有發生,祁讓卻要把她帶走。

  她心裡忐忑不安,不知道這人又要出什麼夭蛾子。

  一行人往廊外走,敬事房的當值太監跟在祁讓身邊,冒著被砍頭的風險問道:「皇上,康嬪今晚侍寢可要記檔?」

  皇上每次臨幸妃嬪,敬事房都要記檔,將來妃嬪若有身孕,要照著記錄核對時間,確保皇室皿脈的純正。

  這是敬事房的職責,也是最不能馬虎的工作,因此他們每次都要在事後親自問過皇上,確認皇上是真的和妃嬪行了房事。

  祁讓今晚出來的太快了,敬事房唯恐皇上有什麼難言之隱,可職責所在又不能不問,真的很怕傷了皇上的自尊,被皇上一氣之下砍了腦袋。

  祁讓也不是不理解敬事房的工作,可這不長眼的什麼時候問不行,偏要趕在他剛出來的時候問。

  他眼角餘光瞥了眼默默跟在身後的江晚餘,實在不想現在回答這個問題。

  「敬事房的人越發會當差了!」他對孫良言咬牙切齒道。

  孫良言忙給那個太監使眼色,叫他退到後面去,不要再不知死活地亂問。

  那太監嚇白了臉,退到後面瑟瑟發抖。

  回到乾清宮,祁讓陰沉著臉去了寢殿。

  晚餘跟在他身後走進去,怯生生的樣子,像隻受驚的鵪鶉。

  孫良言看著兩人的背影嘆口氣,默默地守在外面。

  祁讓徑直走到床前坐下,漆黑的雙眼如同被冬夜的寒氣浸透,沒有一絲溫度地落在晚餘身上:「知道朕為什麼叫你來嗎?」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