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還沒成親,就是不行
祝箏被抱著,一雙眼睛被他親的失焦,好半天才回神,難以置信地問了一句。
「什麼?」
話音未落,人已經被容衍抱到了門口,他紅紅的眼底失了清透,出口卻是鋒利。
「你不該再來這兒。」
容衍懷裡冷梅的味道疏淡,不同於往常,帶著一絲異香,味道惑人。
意識到這股香味來自哪兒,祝箏語氣不善,「大人不從金香樓回來,我就不用來了。」
金香樓裡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葯,肯定有解藥的方子,便是連大夫也不用叫來。
容衍聞言一頓,沉悶的呼吸又混亂了幾分,將她放到了地上,壓著聲警告道,「祝箏,離我遠些,越遠越好。」
「你…….」
不待祝箏說完,她就被單手抓著肩膀提了起來,然後……
一把推出了門外。
緊接著,那門甚至還當著她的面……訇然關上了!
門外秋風料峭,碎碎的落葉在狂舞中打著旋兒。
祝箏用盡畢生涵養,才沒有罵出一句諢話來。
她肚子裡冒出一股邪氣,幾乎是立刻推門要再進去。
容衍這傢夥竟然把門反鎖了!
他爺爺的,誰還沒脾氣了!
祝箏咬著牙轉身就走,一路走到大門口,發現大門上也掛著個耀武揚威的大銅鎖,氣的踢了好幾下門,疼的呲牙咧嘴了好一陣兒。
想起自己是翻牆進來的,她環顧了一圈,苑裡沒有外面一樣的歪脖子大柳樹可爬。
雖然還有槐樹欒樹各種樹,但是她現在還就想爬柳樹了!
等祝箏像個採花賊一樣翻窗回到書房時,容衍的情況似乎比方才更糟了,他仰面躺在椅子上,兇膛起伏著,眼神暗淡的像一口枯井。
渾身熱的難受,藥效在身體裡橫衝直撞,找不到出口。
但思緒卻被他禁錮著,鎖在一片空寂之中,就像秋後的殘荷池,昔日芙蓉殘謝一片。
明明是滿的,但隻要踏進去,就會立刻陷入了記憶的沼澤,再也出不來。
他也不想出來,隻想被困死其中。
就這樣一廂情願的作繭自縛著,耳邊又響起腳步聲,他拿開了擱在眉骨上的手,還沒看清,懷裡就撞進來個人。
「給我大門鑰匙!」
那張朝思暮想的臉又冒出來,容衍根本沒聽進去她說了什麼,不知道眼前人是真的還是幻覺,隻見丹艷的唇一張一合,整個人似被架在業火中炙烤,無處可逃。
目光從她殷紅的唇色上劃過,他的心又開始不可遏制地鼓動,暗處幽囚的貪獸馬上又要破籠而出。
他從唇縫中吐出幾個字,「我讓你走……」
祝箏氣急敗壞道,「我這不是走不了嗎?」
容衍眼底亂光閃爍,瞧著眼前的人離得這樣近,想推遠但卻控制不住地靠近,不知不覺抓起了她的手,緊緊攥著,語調已經啞的不成樣子。
「祝箏……我清醒不了太久。」
祝箏看他貼過來的樣子,忍不住搖晃他,「我看你就沒清醒過,我說沒鑰匙怎麼走?」
容衍:「……」
沉吟了許久,遲鈍的腦袋才明白她在說什麼,容衍開始費力地回憶鑰匙放在了哪兒,蹙著眉搖搖晃晃地起了身,又被祝箏一個用力按在了書案上。
祝箏好脾氣已經告罄,現在犟脾氣也上來了,她看簡直是她吃錯了葯,才會大半夜不睡,翻牆進來跟他找罪受。
「好了!你有完沒完,明明比誰都想看見我來,還要嘴硬到什麼時候?」
容衍倚在書案一頭,高大的身影站的歪歪斜斜,半個身子都靠在祝箏身上。聽見她的話,想要回答,滿腦子卻隻剩把人拽進懷裡抱結實了,再也不撒手。
祝箏深深呼吸幾回,平復滿肚子冒出來的火氣。
這人被餵了猛葯還犟的這麼厲害,著實是一種能耐。
祝箏總算知道安逢雪為什麼說他不想活了,這樣子別說大夫,就是神仙來了也得被他氣走。
罷了,誰叫他救過她一條命,這輩子就活該是她欠他的,還什麼都還不清。
祝箏不奢望再跟個不清醒的腦袋理論個子醜寅卯,她的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若是心狠,就壓根不會來。既然來了,就沒準備再扭捏作態。
一肚子書看的雜,端的是雅俗共賞,也不是完全不沾風月,書裡說這種事也沒什麼可怕的,左右就是一閉眼就過去了。
打定了主意速戰速決,祝箏決定自己動手。
她一鼓作氣,把容衍猛地壓到書案上,筆墨紙硯被呼啦啦掃落一片,幾張畫軸從書案上滾了出去,像一道白煉鋪陳開來。
陣仗拉開了,然後呢?
然後祝箏就發現,書到用時方恨少……
接下來她不知道該怎麼來了。
雖然細節不清楚,但大概記得開頭是親一下抱一下,脫了衣裳吹蠟燭。
順序應該不打緊,祝箏決定先把最簡單的吹蠟燭做了,給自己壯壯膽。
薄燈一滅,銀月生暉。
一室仍是朦朧透亮。
月下看美人,更是俊的不像話。
容衍的目光緊緊鎖著她,神色徹底茫然開來,薄紅的皮膚上一層細汗,失神的眼睛顯出一種無喜無悲的凈。
宛若一尊剔透的玉雕神相,被人推倒在了地上。
垂著的眼睫卻在極輕地顫動,好似在無聲地渴求垂憐。
這樣的反差把祝箏看的心慌,索性捂住了他的眼睛。
眼睛一遮,視線不自覺地就定在了他的下半張臉,唇色殷紅的好似滴皿,起伏的兇膛下心跳如鼓聲一般狂亂。
祝箏儘力維持著心無旁騖,急切地在腦袋中搜羅自己會什麼……唯一一次就是詩會那晚,可想破腦袋,也隻記得把人撲倒了親了幾口。
除開詩會,其實兩人也親近過幾回,不多的經驗告訴她,容衍似乎很喜歡親她……
……不管了,一招鮮,吃遍天。
祝箏閉上眼,俯下身,蓋著容衍的眼睛,視死如歸地親了上去。
身下的人整個一顫,鼻息猛地一重,攏在祝箏腰間的手將人攬緊,沒多久就開始不受控制地吻了回來。
見他果然受不了這個,祝箏大受鼓舞,一時間把從他身上學會的都賣弄了一遍,唇舌放縱著他的侵入,密密實實地迎合著他的索取。
兩人纏吻在一起,容衍終於控不住燎原的野火,撥開她的手掛在頸子上,摟著她在書案上翻滾半圈,然後利落地壓下來,將人牢牢壓在了身下。
突然的天地掉轉讓祝箏輕呼了一聲,整個人被熟悉的冷香裹挾,口中的氣息來的更兇猛,雜糅著相融,再分不出你我。
容衍的體溫燙的祝箏也渾身發熱,口中彷彿在啜梅花瓣上殘存的雪,炙熱地融化成水珠,顫顫地掛在花瓣上,飄搖著,等待著,期盼能落進一個實在的歸處。
祝箏一邊被親的迷迷糊糊,一邊還記得下一步,準備開始脫他的衣服。
容衍的衣裳穿的一向最是端方,成日裡領口恨不得合的密不透風,入秋又新添了衣,看著沒多少,實則裡三層外三層,包的頂頂嚴實。
祝箏目不便視,隻能摸索著去解,一隻手從容衍的前襟探進去,隔著裡衣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燙的嚇人。
祝箏急著把手往裡探,胡亂扯哪兒都紋絲不動,這衣服上也是有鐵鎖嗎,怎麼扒都脫不下來……
她猴急地亂摸了一通,直到容衍悶哼一聲,忽然捉住了她的手。
他鬆開了她的唇,貼著她的臉頰喘道,「不行……」
小祖宗!怎麼又不行了!
祝箏揪著他的領口,惡狠狠道,「今天就是不行也得行!」
容衍的眸光比方才更渙散了,眉眼間卻固執的很,低聲堅持道,「還沒成親,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