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晚接到姜綰電話那一刻，還挺開心，「綰綰？」

　　「有空嗎，見一面吧。」姜綰從頭到尾的平靜。

　　秦晚晚隻當她是約自己見面，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姜綰約她在帝大的咖啡廳，老地方。秦晚晚姍姍來遲，她背了個幾萬塊的名牌包，似乎怕姜綰認出，刻意遮掩住。

　　「綰綰，你怎麼會約我到這裡啊？」她有些不自然地坐下。

　　「以前我們不是經常來嗎？」姜綰喊服務員點了兩杯咖啡，秦晚晚這時說，「我現在喝冰美式。」

　　「換口味了？」

　　「摩卡喝膩了。」秦晚晚笑著說。

　　姜綰直視著她，微微一笑，「你跟許瑩很好嗎？」

　　提到許瑩，秦晚晚驀地怔愣，有些不解地看著她，「我跟她…還行吧，她是我同事，她怎麼了嗎？」

　　服務員將咖啡端上，她用勺子攪拌著咖啡，不鹹不淡啟齒，「穆敏敏也是我同事。」

　　秦晚晚笑意僵滯。

　　「她自殺了。」姜綰掀起眼皮，捕捉到秦晚晚的閃躲，「你知道嗎？」

　　「我…」秦晚晚下意識捏緊杯耳，咬了下唇，「我不知道啊，許瑩沒告訴過我，是許瑩怎麼了嗎？」

　　姜綰一霎心如止水。

　　原本，她以為秦晚晚會說出昨天的事情。

　　隻要她說，她就信秦晚晚並沒有參與進這件事，她不過是被脅迫的，不得已，用她「陸三太太」的身份自保，好讓許瑩她們不欺負她。

　　可她想錯了…

　　「沒什麼。」姜綰望向窗外，「隻是有些感慨，一個不把他人性命放眼裡的人，究竟有多冷皿。」

　　秦晚晚臉色白了幾分。

　　「今天這單我買了，不過，以後我可能不會再聯繫你了。」

　　姜綰起身。

　　秦晚晚回過神，也站起，「綰綰？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走了兩步，停下，回頭看向秦晚晚，「穆敏敏錄音了，我在錄音裡聽到了你，你在現場。」

　　秦晚晚整張臉唰的發白，「我…我是在現場，但我沒有跟她們一起動手！」

　　「可你若一開始跟我承認，你就還是以前的秦晚晚。我不怪你袖手旁觀，畢竟穆敏敏對你來說隻是陌生人，可你卻騙了我。」

　　一個人的自卑是無法改變的，那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

　　她想要光鮮亮麗掩飾自己，迎合眾人。

　　這些，姜綰都能理解。

　　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氣，「你過得好，身為朋友，我很高興。可你不應該為了你一己私利，算計到我頭上。」

　　她轉身離去。

　　秦晚晚怔愣在原地，目送她背影。

　　漸漸的，攥緊手，眼中含著不甘。

　　她長得比她漂亮，還有本事，甚至嫁了個有錢的好老公，根本不知道她有多羨慕她的生活。

　　而姜綰什麼都不知道！

　　她好不容易才有的今天，就是為了能像她一樣，有錯嗎？

　　秦晚晚從咖啡廳走出，撞到了人，咖啡潑了她一身，她原本就煩躁，想要動怒，女人給她遞來了紙巾，「其實，你比姜綰跟優秀。」

　　秦晚晚愣住，擡起了頭。

　　…

　　傍晚，姜綰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挑著米飯，都沒吃幾口，陸晏舟掀起眼皮看她，「懷了，沒胃口？」

　　一側布菜的陳管家驚訝，「夫人，您懷了？」

　　姜綰語塞，朝陸晏舟瞪了眼，「沒懷，聽他瞎說！」

　　「還挺可惜。」他淡笑，將一杯溫牛奶挪到她面前，「別人一年抱倆了。」

　　「我們一年就完了！」姜綰回嗆。

　　陸晏舟蹙了下眉，放在桌上的手機亮起，是程淺的簡訊：[抱歉，三爺，沒套出話，那個女傭死了…]

　　他閱了眼，面色無聲無息的陰了。

　　放下手機，「我後天出差。」

　　姜綰看著他，「出差？」

　　是天文系院那個項目嗎？

　　「捨不得我？」

　　她一噎，「我捨不得你？想得美！」

　　「你這口是心非的毛病，改改就好了。」

　　「你自戀的毛病才要改！」

　　候在一旁的陳管家看著夫妻倆鬥嘴的畫面，欣慰地笑了起來。

　　次日，陸老太太邀宋家夫婦吃飯，對那天的事深感抱歉，給人贈禮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