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酬呢?」
我假裝一副心動的樣子。
「你身為張家子弟,給張家出力,不是天經地義嗎?還要報酬?過分了吧?」張如蘭頓時就趾高氣揚,「讓你回歸家族就是最大的報酬了!明白嗎?」
「家族?是那個讓我跪在雪地等死的家族?"記憶突然撕開缺口,十五歲的寒冬撲面而來——漢白玉台階上,我額頭的皿珠混著雪花凝成片,張乾在裡面打麻將,自始至終沒理會過我,而張如蘭張如桃張如梅三姐妹穿著漂亮昂貴的羊絨大衣,在二樓陽台晃著水晶杯笑出眼淚。
「這樣的家族讓我回去?想讓我給你們賣命賺錢,想得挺美。你還是回去洗洗睡吧,夢裡啥都有。」
我鄙夷地說完,一把推開張如蘭,拉開車門就要上車。
「把他給我帶走。」
張如蘭歇斯底裡地大喊。
兩個保鏢快步上前,一左一右就要擒拿我。
「找死啊。」
我勃然大怒,側身避開左側的鎖喉手,右拳帶起風聲砸在右側保鏢的兇骨上——這一拳用了五成力,卻見那鐵塔般的男人悶哼著倒飛出去,撞翻了身後的原石堆。
另一人驚怒交加,揮拳直擊我面門,我反手扣住他手腕,借力一擰,骨骼錯位的脆響混著他的慘叫在暮色中響起。
"張家的狗,也不過如此。"我輕描淡寫地拍拍手上的灰塵,滿臉的鄙夷和譏笑。
「不可能!」
張如蘭臉色煞白,踉蹌著後退,高跟鞋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
葉冰清忽然上前,一襲墨色長裙在風中翻飛如旌旗:"張小姐,"她的聲音冷如翡翠,"騰衝不是湘南,張家的手,最好別伸到這裡來,否則後果自負。"
張如蘭的瞳孔驟縮,顯然沒料到一向冷若冰霜的葉家千金會為我出頭。
張家在湘南當然很強大,很可怕,但在騰衝,勢力也就很普通了。若葉家要在騰衝找張家麻煩,張揚根本擋不住。
「張若蘭,下次不要再來糾纏我,否則,我不會再對你客氣,給你幾個耳光,也是可能的。」
「你還敢打我?打啊,你打啊?」
張若蘭往我身前踏上一步,把臉伸過來。
「啪……」
響亮的耳光。
啊……
張如蘭的臉被打到一邊,腦瓜子嗡嗡的,彷彿無數的蜜蜂在裡面飛舞,雪白嬌嫩的臉上也瞬間出現了一個紅紅的掌印。
「你死定了,竟然敢打我?」
張如蘭摸著火辣辣的臉,滿臉的不敢置信。
「我十三歲那年,你把我推進池塘,在岸上跳腳大笑,說野種就該淹死在陰溝裡。今天僅僅給你一巴掌,太便宜你了。不要來惹我,那我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把你也扔進池塘淹死。」
我一字一句地說完,招呼著葉冰清各自上車,駕車揚長而去。
從後視鏡中,我看到張如蘭打了個寒戰,臉上微微浮出後悔之色。
不知道是後悔昔日沒更加狠毒,讓我活到今天,還是後悔昔日的狠毒行徑?
我還隱隱約約地聽到張如蘭在打電話,「爸,我又遇到張揚了,他賭樹化玉,賭石,又賺了幾個億。我邀請他代表家族參與十億賭局,但他拒絕了。」
「混賬東西,不當人子。」
「他還擁有恐怖神力,似乎還練武了,我的兩個保鏢不是他的一招之敵,全被他打趴下了。」
「不可能,他從小就營養不良,體質極弱,還能擁有神力?還練武了?他哪來的錢練武?」
憤怒和不敢置信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
「……」
「你們越憤怒,越震驚,我就越高興……」
我臉上浮出燦爛的笑容,心情無比舒暢。
鬱悶憋屈了二十多年,如今終於可以出一口氣。
我得更加努力,取得更大的成就,狠狠打他們的臉,讓他們痛心疾首,難受無比。
回到騰衝,我戀戀不捨地和葉冰清分別,她回了她的別墅,我回了我的租房。
停好車,眼瞅著四周無人,我悄悄把車廂中所有原石都收進了財戒中。
沐浴後,我沒進財戒解石,而是躺在床上休息,腦海浮現出葉冰清那清麗的容貌,還有她臉上的小酒窩。
她真是一個能讓任何男人都心動的頂級空姐。
搖搖頭,不再多想。
從財戒中取出了張向東的手機。
幾乎同時,電話響了起來,赫然就是宋蔓菁打來的。
「這妞不會想約我吧?」
我臉上的表情有點複雜,也有點期待。
宋蔓菁實在是太妖嬈風騷了,不愧是天生尤物,讓人慾罷不能。
但,她太會誘惑和拿捏男人了。
那一夜的風流和旖旎,讓我怎麼也忘記不了。
而最近幾天,她從來沒約我,我想約她,她卻隱隱約約地拒絕。
似乎在吊我胃口。
其實內心深處,我有點不敢和她交往,擔心深深地陷入進去。
但此刻,我孤單一人,又長夜寂寞。
真的有點拒絕不了啊!
伸手一抹臉,就易容成張向東了,然後接通了電話。
熟悉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向東,這幾天你在忙什麼呀?」
聲音嬌媚,帶著一種勾人魂魄的誘惑。
我的心臟莫名地加快了跳動,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腦海浮現出那天晚上的旖旎場面。
我深吸一口氣,輕聲道:「我就是在瞎忙……對了,現在你在哪?應該還在騰衝吧?」
「我在你上次睡過的總統套房,有朋友送我好幾瓶法國紅酒,但一人喝酒沒趣,你能過來陪我喝嗎?」
宋蔓菁的聲音越發嬌媚溫柔,彷彿有鉤子,把我的魂魄勾住了。
「靠,真的想約我?」
我暗暗地震驚,也莫名地期待。
和她交往的是張向東,和張揚無關。
所以,我沒有什麼顧忌和擔心,最多就怕自己深深地愛上她,不可自拔。
於是本能地調侃了一句,「就隻喝酒嗎?」
「還有別的事兒,可能會讓你不高興,所以我隻能敬酒賠罪……」
宋蔓菁的聲音帶著誘惑,也帶著歉然。
「讓我不高興的事兒?又是什麼?難道她找了男朋友?」
我心中無比疑惑,也微微蹙眉。
掛斷電話,我起床換衣,下樓往酒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