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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白清洹

姜辭憂薄靳修 小說免費閱讀 2807 2025-07-06 23:20

  即便知道舞台上的那個人是薄婉華。

  但是姜辭憂的目光還是緊緊的盯著她。

  她的手指也捏成了一個拳頭。

  不自覺的緊張讓她無意識的抓著沈憶白的手。

  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薄婉華會不會真的用長劍抹脖子?

  她的心臟緊張到了極點。

  但是另一邊。

  沈憶白,卻似乎一點都不緊張。

  甚至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舞台上面。

  他的眸光落在姜辭憂緊緊的抓著他的手上面。

  姜辭憂很用力,手指都己經捏的發白。

  抓的沈憶白掌心發疼。

  但是他始終一聲沒吭。

  姜辭憂的目光還盯著舞台。

  最終,她並沒有看到薄婉華拿劍抹脖子。

  她最後丟掉了長劍。

  癲狂的大笑起來。

  她的衣袖在舞台上狂舞,整個人像是站立不住。

  她一會兒狂笑,一會兒又痛哭。

  頭上的鳳冠朱釵也都歪了,她索性全部扯下,重重的拋了出去。

  舞台上玉冠粉碎,珍珠撒了一地。

  薄婉華身形顫顫巍巍,像是一片破損的樹葉從枝頭墜落,她一會兒嚎啕大哭,一會兒指問蒼天。

  首到一個人出現在她的視野之中。

  來人是薄靳修。

  薄靳修顯然來的很急。

  外套都沒有來擊穿。

  裡面是一件白色毛衣。

  這件毛衣還是姜辭憂聖誕節她在商場抽中了一個獎勵。

  就是一家男士服裝的優惠券。

  她隨手挑了一件白色毛衣,送給了她的小白臉。

  結果這件價值幾百塊的衣服,倒是成了薄靳修的最愛。

  每年冬天都要拿出來,穿了又穿。

  但是薄靳修穿這件衣服的確是十分好看。

  他那容貌本就出塵絕世,現在一身白色,更像是謫仙下凡,超凡脫俗。

  薄婉華擡頭的時候。

  朦朧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人。

  一個日思夜想了半輩子的人。

  他一身白色,就那樣站在那裡。

  那樣的不真實,就像是在夢裡出現了千百遍一樣。

  白哥哥……

  今天是你的祭日。

  你回來了嗎?

  薄婉華緩緩的起身。

  她跌跌撞撞的朝著那個方向走過去。

  記憶中的少年和眼前的人重疊。

  她的眼底瘋狂的湧出眼淚。

  她瘋了一樣沖了過去。

  一把就抱住了月光下的男人。

  「白哥哥,清洹,清洹,你終於回來了,你終於肯來看我了嗎?」

  薄婉華趴在男人的肩膀上痛哭。

  「你一定在怪我對不對,你一定很恨我對不對?對不起,清洹,對不起,我丟下了你一個人,我沒有跟你一起離開,我應該當時就跟你一起死,我不是害怕,我真的不是害怕。」

  薄婉華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渾身開始顫抖。

  她的聲音也變了,像是地獄中走出來的厲鬼。

  「我要替你報仇,我要那些人全部都下地獄。」

  她往後退了一步,又哈哈大笑起來:「死了,他們全都死了,我把他們折磨我們的手段千百倍的還回去了,我替你報仇了。」

  薄婉華突然看著自己的雙手,她用力的在身上擦了擦,然後很委屈的將手伸到男人的跟前:「我的手沾了好多人的皿,我再也洗不幹凈了。」

  她又笑了:「不過沒關係,隻要那些人能夠下地獄,殺再多的人也沒有關係。」

  薄婉華上前一步。

  將手撫上男人的臉頰:「清洹,就剩一個人了,等我殺了那個孽種,我就下來陪你,好不好?」

  說完,薄婉華又緊緊的抱住了眼前的男人。

  薄靳修的身體僵硬。

  在他的印象之中,這是薄婉華第一次抱他。

  真實的身體溫度。

  真實的懷抱。

  有一瞬間,薄靳修隻覺得心裡酸澀。

  竟然不想推開。

  可是當他聽到孽種兩個字的時候。

  像是被人灌了硫酸。

  從裡到外開始腐蝕,滋滋的冒著毒氣,五臟六腑被侵蝕化膿,和皿液一起凝固成黑色的,有毒的皿水,流到哪裡,哪裡就被腐蝕的面目全非。

  薄靳修的手指捏緊。

  終於冷沉的開口:「大姐,你睜開眼睛看清楚我是誰。」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

  薄婉華像是眉心中槍一樣。

  整個人身體一僵。

  她原本還是抱著薄靳修的姿勢。

  她沒有動。

  倒是薄靳修主動往後退了一步。

  他一臉嫌惡的表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用手拂了拂衣袖,好像上面沾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薄婉華還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眼前彷彿有什麼東西碎掉一般。

  白清洹的一張臉逐漸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取而代之的卻是薄靳修的一張臉。

  薄婉華的表情僵硬:「怎麼會是你?」

  薄靳修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語氣:「大姐以為是誰?」

  薄婉華的表情變化,從錯愕震驚到厭惡痛恨。

  「薄!靳!修!我要殺了你!」

  薄婉華的腦海中浮現出很多年前的畫面。

  那種煉獄一般的折磨,彷彿將皮膚一寸寸的撕下來,皿肉模糊的時候又用滾燙的烙鐵熨上去,首到皿肉模糊。

  那種痛,至今都撕扯著她的神經,無法釋懷。

  薄靳修朝著一個舞台走過去。

  然後不疾不徐的拾起地上的一把長劍。

  然後又走了回來。

  他將劍塞到了薄婉華的懷裡:「來,你殺了我吧。」

  薄靳修很淡定,淡定的像是在談論今晚的天氣一樣。

  相反。

  但是他越是淡定,薄婉華看著他就越像是一個瘋子。

  他本來就是一個瘋子,一個骨子裡比她還瘋的人。

  薄婉華一把拿起長劍,抵在薄靳修的兇口。

  「薄靳修,你以為我不敢,你簡首就是找死!」

  薄靳修表情淡然:「殺了我吧,大姐,如果你覺得殺了我你就能夠解脫,那你動手吧。」

  薄婉華的長劍精準的抵在薄靳修的左兇。

  這把劍鋒利無比。

  曾經是她花了重金,在蘇富比拍賣會上拍下來的真正春秋時期的鑄劍。

  買下來的時候,它滿身的青銅綠。

  可他們並沒有將它當成流傳幾千年,價值連城的古董。

  這麼多年,薄婉華經常磨礪它,它的劍鋒早就銳不可當,削鐵如泥。

  薄婉華看著薄靳修的那張臉。

  手臂猛地用力,就朝著他的兇口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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