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冊封容枝枝為郡主
沈硯書小心地看了一眼她的臉色。
方才淡聲道:「我們離開琥城之後不久,霍成煊也從琥城出發了。」
「不知是因為霍老盟主已經痊癒,還是他們父子商議好了一切。」
「不難得知他應當是要來京城找顧姑娘。」
「本相對他先前多次對夫人出言不遜,甚至拿劍架在夫人脖子上的事,懷恨在心。」
「便下令派人刺殺了他幾回,他如今傷得不輕,短時間怕是到不了京城了。」
「左右夫人應當也不想看見他出現在京城,為夫這樣做,夫人應當……沒意見吧?」
容枝枝麵皮一抽,問道:「若是他沒離開琥城,你會動手嗎?」
沈硯書:「……」
容枝枝:「說實話。」
沈硯書:「會。」
如果不是因為要動手,他也不會發現,霍成煊已經往京城來了。
見容枝枝不出聲。
他解釋道:「為夫並非是故意不聽夫人的,隻是本相越想越氣……」
後面四個字,他說得越發小聲。
容枝枝扶額,當初跟霍成煊發生了衝突之後,她便與他說,左右霍成煊也沒有真的將她怎麼樣,叫他不必在意。
倒也不是因為她多寬宏大量,而是覺得一點小事沒必要,也免了叫南梔難做。
現在麼……
見她不出聲,沈硯書試探道:「夫人,你生氣了?」
容枝枝默了默,嘆氣道:「算了,事已至此,我明日與南梔說說吧。」
先前已經說好了不再提霍成煊的事情了。
可這不說一聲不行啊。
且就是他們不提,霍成煊養好傷了,還是得出現在京城,此事逃避是沒有用的。
沈硯書悄悄鬆了一口氣。
自己若是不自首,霍成煊早晚說給枝枝聽,他也不便殺了霍成煊滅口。
本以為這事兒已經過了。
卻不想,容枝枝的聲音,從他頭頂響起:「夫君,日後與我有關的事,你先與我商量一下行嗎?」
沈硯書:「……好。」
若不是因為知曉商量的結果,一定是枝枝勸自己算了,他也不會偷偷出手。
枝枝懶得計較,他卻不行。
但不管了,先應下。
日後忍不住了再說。
看著他俊美無儔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眼底露出犟種一般稍縱即逝的神色……
容枝枝麵皮一抽,覺得這傢夥怕是要陽奉陰違。
可是……
手還泡在人家用心準備的藥水中,所謂拿人手軟,她也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泡好了手,首輔大人又耐心給容枝枝的手抹了葯。
兩個人便抱在榻上,相擁而眠。
容枝枝還有點意外,直勾勾地看了他一眼。
卻被男人如玉長指,遮住了眼睛:「夫人,別看,這般看,為夫會忍不住。」
容枝枝輕咳一聲:「我本以為……」
還以為這傢夥忍了這麼久,回到了相府,就會如何呢……
沈硯書低笑:「趕路一日,夫人應當累了,且你明日還要陪顧姑娘回顧家,為夫豈好在這時候折騰你。」
「再者說,方才為你塗藥,不多時便那般。」
「夫人說不定還以為,為夫待你好、說些甜言蜜語,都隻是為了如此罷了。」
容枝枝默了默,隻覺得這傢夥考慮得的確周到。
不然她說不定還真的覺得,這隻是他為了叫自己心甘情願被他折騰的小伎倆呢。
她也不想明日下不來床,叫南梔笑話,便立刻閉上眼,抱著他的腰:「夫君,睡吧!」
沈硯書臉一紅:「好。」
從前都是他主動抱著她,將她攬入懷中休息,今日她主動抱他睡還是第一回。
雖說二人已經是夫妻,該做的都已經做過了,可他還是會為她一句話,一個小動作,便面紅心跳。
……
翌日一早。
沈硯書入宮上朝復命,而容枝枝陪著顧南梔,去了顧家。
一路上,顧南梔都十分緊張,甚至忍不住攥緊了容枝枝的手。
容枝枝拍著她的手背安慰她,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便也順口就將沈硯書對霍成煊動手的事情,與她說了。
顧南梔愣了一下,問道:「沒有性命之憂吧?」
容枝枝:「應當沒有。」
若是有,沈硯書應當會特意告知。
顧南梔:「沒有便可。」
至於多的,她沒有問,大抵是並不在意了。
到了顧家。
見著顧南梔回來,顧家的僕人都驚呆了,立刻飛跑進去稟報。
顧夫人出來看見女兒。
顫抖著上去抱著對方,哭著捶打她的後背:「你這個冤家,既是活著,怎麼不早早地回來找母親啊,你可知母親多傷心……」
顧南梔也跟著掉了淚。
母女二人哭了一會兒,顧淺淺便紅著眼眶,勸她們先進屋再說。
回屋之後。
顧南梔讓人遣散了僕人,跪在母親的跟前,將這些年發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與虞氏說了。
接著對虞氏磕頭:「女兒不孝,請母親原諒。」
虞氏雖然生她的氣,可還有什麼比孩子活著回到自己的身邊,更加緊要?
便是嘆了一口氣,含淚道:「罷了,就對外說,你被人所救,因為這些年失憶了,才沒有回家。」
「而枝枝這一回去琥城,剛好遇見了你,將你治好帶回來了。」
顧南梔明白,母親這是為了府上其他姑娘的名聲。
她一個離家多年的姑娘回來,本就少不得被外人說長道短。
若是還叫人知曉,她曾經與人私定終身,顧家其他女郎的名聲便都要不得了。
便是磕頭道:「聽憑母親之意。」
虞氏:「快起來吧,你這臉……」
顧南梔:「已是好了許多了。」
容枝枝也道:「先前我還擔心恢復之後,兩邊臉的膚色有差異,如今看來是我多慮了。」
「南梔本就白,這些年戴著面具,臉也沒怎麼照太陽。」
「竟是與生出的新肉,所差無幾。」
虞氏高興之餘,也叱罵了顧南梔一句:「你若是早些回來,說不定枝枝早就給你把臉治好了,何須吃這麼些年苦?」
顧南梔隻覺得自己愚蠢,接不上話。
母女又是抱頭哭了許久。
……
而此刻宮中。
永安帝坐在龍椅上,對眾人道:「琥城的馬太守上書。」
「南陽縣主這一回在琥城,用醫術救下不少被魏舒荼毒的百姓。」
「不止如此,她還拿出自己的嫁妝和聘禮,足足三萬量銀票,給百姓們購置藥材。」
「如此大功,如此忠君體國之心,朕必要厚賞!」
「傳朕旨意,冊封南陽縣主為郡主,以俞郡為封地,賞金萬兩,以表其功!」
話說完,他悄悄看了一下相府的臉色,先冊封相父的心肝寶貝,拉進自己與相父的關係。
一會兒攤牌的時候,相父或許不會太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