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這事兒得跪搓衣闆才能了結嗎?
雖然說那個藥方,算不得什麼好方子,但也確實是有些效果的。
容枝枝:「這就隻有她自己清楚了!她的藥方,若隻是短時間與瘴氣接觸,是能治癒的。」
「因為短時間接觸,便隻需要服用一兩次,便是虎狼之葯,一兩次對身體也不會造成過大的負擔,若此人本身身體就不差,慢慢便好了。」
「隻是這一回村民是在長期接觸,此葯才無法控制。」
「太守大人也要做好準備,若瘴氣處理不了,便得準備讓瑤山村的村民遷居了!」
對於村民來說,遷居也是大事,許多村民顧念著自己家的祖墳在此地,都是捨不得遷走的。
而這些,便隻能朝廷的人想辦法處理了。
馬太守:「夫人的話,下官都聽明白了,下官會處理好的,隻希望情況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差。」
「不過,既然已經知曉魏舒並非是真的神醫徒弟,我等是不是能將此事公諸於眾了?」
容枝枝臉色有些沉,將方才瑤山村那些村民說的話,都與馬太守說了。
馬太守也是個聰明人,一時間也露出了為難的神色:「這……這些村民愚昧又頑固,恐怕在這個時候說出夫人才是神醫弟子,他們是不會相信的。」
容枝枝也很認同:「不止不會相信,還會覺得是我盜取了魏舒的藥方,以權勢逼著你們承認我神醫弟子的身份,冒充頂替了魏舒。」
馬太守一時間也覺得頭疼:「而且他們萬一因為不相信夫人您,不肯服藥,錯過了救治的時機……」
容枝枝:「就先不說吧,叫他們以為是魏舒的葯,先將病治好,等事情了了,你們再公開此事便是。」
「病治好之後,他們也不會再懷疑我的醫術。」
「到時候又有大人和這麼多大夫作證藥方是我的,且過幾日恐怕義父也過來了,見過神醫畫像的人不在少數,他也能為我正名。」
「到時候也不怕不能揭穿魏舒,此刻沒有必要為此無謂爭端,延宕了治病之機。」
馬太守聽完之後,蹙眉道:「這個主意好雖好,隻是是否太委屈夫人了?」
容枝枝:「無妨,以百姓們的性命為先。」
馬太守聞言,正色對容枝枝一禮:「夫人大義,下官佩服!」
捫心自問,就是換了他自己,他也未必能有容枝枝這樣的覺悟和為大局著想的精神。
容枝枝:「大人客氣了,還請諸位先生也先保密。」
這些個大夫們,也都是抱持著醫者仁心之人,否則也不會願意摻和到傳染病裡頭了。
這會兒也對容枝枝一禮:「夫人不愧是神醫高徒,不論醫術還是心性,都叫我等佩服!」
「如今想想,當初我見著魏姑娘,想順勢請教她一些醫術上的問題,她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那會兒我隻當她是為人孤傲,眼下看來,她恐怕是根本答不上來。」
又有人道:「我見過神醫一回,他雖然性情古怪,但對醫者的問題,從來是不吝指教了,也是了……」
「按理說,徒兒的作風,應當也像師父才對,那魏舒的言行舉止,當真是不像!」
容枝枝:「諸位若是在醫術方面有什麼疑問,可以寫在紙張,讓馬太守轉交,我一定知無不言。」
「其實義父早前便與我說過,他打算著書,讓更多的醫者知曉他研製的方子與理念。」
眾人聽到這裡,也是大喜:「那真是天下醫者之福,更是天下百姓之福。」
先前對容枝枝的身份還有疑慮的大夫,此番也沒什麼可懷疑的了。
便是道:「研製藥丸的事情,老夫來幫著辦!」
「葯汁的事情就交給小生吧。」
「抓藥的事情,在下當仁不讓……」
不多時,這些個大夫便已經分工好了。
馬太守見著這一切,也是十分欣慰:「辛苦諸位了,我琥城有諸位,是本官的福氣!」
「相爺和夫人千金之軀,為了百姓們冒險而來,夫人更是親自進村,給百姓們看病,實乃我大齊之福!」
若說先前他隻想著,巴結討好他們夫妻,讓自己屁股下頭的椅子安安穩穩,甚至運氣一好,升職到京城去做京官。
現下便是完全不同了。
眼下他是發自內心的欽佩!
容枝枝:「大人快去忙吧,琥城有大人這樣的好官,也是我大齊之福。」
馬太守看了一眼沈硯書。
沈硯書:「不必管本相,本相會自便。」
馬太守:「是!」
他立刻領著人辦事去了。
沈硯書好看的鳳眸,掃向容枝枝:「因為夫人,馬太守對我們夫妻,已是敬服不少。」
容枝枝眨眨眼:「從前在京城,都是我沾首輔大人的光,如今倒也是讓權傾朝野的首輔大人,沾上我的光了,不錯不錯!」
下一瞬。
沈硯書卻笑得有點兒冷:「但夫人不是答應,去看病人,帶著本相一起的嗎?」
容枝枝麵皮一抽,倒是沒想到對方還記著這一茬呢。
沈硯書:「很好,還學會偷跑了。」
容枝枝失信於人,自然是有些心虛,先是辯解道:「那還不是因為瞧著夫君太忙了,所以……」
沈硯書微微一笑:「夫人繼續編。」
容枝枝隻好硬著頭皮道:「夫君從前因為蛇毒,身體虛弱多年,比尋常人更容易染病,我自然是不便帶著夫君去的。」
「再說了,夫君幾時見著大夫出去給人瞧病,還帶上家屬的?」
沈硯書又是一聲冷笑:「如此便能欺瞞我了?」
容枝枝覺得十分頭大,他一直這樣步步緊逼,她若是提起自己看見那個墓碑的事兒,知曉她可能面對了生命危險,他不是更生氣?
想到這裡,她索性以攻為守:「哪裡比得過夫君呢,我的欺瞞,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夫君好。」
「而夫君招呼都不打,就去見瑤姬姑娘。」
「不知瑤姬姑娘可果真是十分美貌,是否叫夫君想再去見佳人一面?」
沈硯書:「……」
怎麼就說到這兒了?方才不是已經說了相信自己了,還興翻舊賬的?
難道這事兒,得跪搓衣闆才能了結嗎?
見他僵住,容枝枝繼續進攻:「夫君怎麼不說話,是妾身說中夫君的心事了嗎?不如妾身給瑤姬姑娘讓位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