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為夫可以跪搓衣闆
「朕還有話要說!」
然而沈硯書沉著鳳眸盯著他,寒聲道:「不,你沒有!」
永安帝:「???」
小皇帝的腦子在這個瞬間就清明了起來,恍然大悟,難怪了!難怪義母與自己說話,總是一臉防備。
原來是有人真的在義母面前背刺朕!而背刺朕的人,居然是朕的相父!
容枝枝也不傻,自然看得出來這兩人之間的不對勁。
盯著永安帝問道:「陛下還有什麼話要說?臣婦聽著呢!」
永安帝對上了沈硯書警告的眼神,撇撇嘴,最後搖了搖頭,開口道:「沒……沒什麼話要說,相父說得對,朕還有不少政務要處理,就不耽誤義母和相父的時間了。」
話說完,小皇帝便下了馬車。
罷了,罷了!這還有什麼看不出來的,相父背刺他,肯定不是閑著沒事的舉動,定是有什麼盤算,自己在這兒戳破,不是叫相父不快?
沈硯書與容枝枝一起下了馬車,恭送帝王回宮。
隻是回相府的路上,容枝枝一直欲言又止,看沈硯書的眼神,滿是狐疑。
這令首輔大人也心虛起來,時而不時地伸出手,摸摸自己高挺的鼻樑。
他甚至開始找話題:「夫人覺得,沈宏是真心悔過了,思念陳氏嗎?」
容枝枝如實回答:「他不過就是自私自利,想著能有個人幫自己承擔風雨罷了。」
「他哪裡是真的惦記陳氏,又談何悔過?若是今日之事,陳氏也不管他,他罵得隻會比罵婆母時更加難聽。」
沈宏這樣的人,隻愛自己,是與公孫氏一脈相承的自私。
沈硯書:「本相也是如此認為。」
既然如此,沈宏這所謂的思念和後悔,就不必告與陳氏知曉了。
回到了府上。
容枝枝還是沒有放過沈硯書,開口詢問:「夫君就沒什麼話要與我說嗎?」
沈硯書麵皮一抽,也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過了,垂眸開口道:「抱歉,先前是為夫為了博取夫人憐惜,矇騙了夫人。」
說完這話,首輔大人的麵皮,也是一片燥紅。
容枝枝本就有所疑慮,眼下聽他這麼一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一時間哭笑不得:「所以一直以來,我都誤會陛下了?陛下其實十分信任你?」
沈硯書回答得十分小聲:「嗯。」
這會兒的首輔大人,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眼神甚至都不敢往容枝枝身上看。
也不敢說出半句話為自己辯解。
隻低聲道:「當時覺著,與夫人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遠。夫人對為夫又十分生疏,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還請夫人莫要氣壞了自己,便是要如何懲治為夫,為夫都是認的。」
容枝枝想想先前他在自己面前裝可憐,讓自己又是擔心他,又是緊張他。
眼下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不該生氣好!
說生氣吧,他好似也沒有多壞的心思,本意並不是想害她。說不生氣吧,自己當時被騙了,也是真的。
她長時間的沉默,讓首輔大人更加心慌了。
他走到容枝枝跟前,蹲下身,拉住她的手,輕聲道:「不氣了可好?為夫可以跪搓衣闆的。」
容枝枝:「噗……」
這句話成功的將容枝枝逗笑了。
她是一點都沒想到位高權重如他,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自然的,她也能感受到他對她的這份在意。
她盯著他好看的鳳眸,開口問道:「若真叫夫君跪了搓衣闆,夫君不覺得折了自己的面子?」
首輔大人倒理直氣壯:「與夫人相比,面子算什麼?且我們府內的事,外人又如何知道?能影響本相什麼?」
「便是真的傳出去了,為夫也始終相信,愛妻者風生水起。本就是為夫欺瞞夫人,若能與夫人一直好好的,任何懲罰本相都願意承擔。」
隻要……
她別生氣得要與自己提和離便可。
容枝枝聽完他這番話,便是心裡有些不高興,眼下也好了,哪裡真捨得折了他的面子,叫他去罰跪?
便隻警告了他一句:「不可再有下回了!」
沈硯書漂亮的鳳眸微怔,還有些不敢相信,這件事情竟然如此簡單就解決了。
小心地問了一句:「夫人……不生氣了嗎?」
容枝枝:「本來是有些不快的,隻是與夫君的真心相比,這些微末的小事,也算不得什麼了。」
人與人之間相處,不管是夫妻也好,還是朋友也罷,本就是應當抓大放小。
隻要著眼大局,沒有什麼大問題,那些個微末的細節,倒也不必太過在意,畢竟兩個人相處,好的壞的時候,總會有一些。
沈硯書聽到這裡,才算是鬆了這口氣,輕笑了一聲:「多謝夫人寬宏大量。」
早知道帶陛下出來,還能惹出這檔子事,他應當更慎重一些的。
他淡聲道:「那夫人稍待,為夫先去沐浴。」
容枝枝揚眉問了一句:「今日怎麼如此著急?」
因為往常,他都是非要拉著她一起洗什麼鴛鴦浴,動輒都磨她許久,非要她同意,今日他倒是叫她先等著了。
沈硯書尷尬地輕咳一聲:「……沒什麼。」
他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就方才這麼一小會兒,因為擔心容枝枝怒極之下,會選擇直接離開自己。
他嚇得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容枝枝看著他的臉色,也隱約猜到了什麼,好笑之餘,倒也有些心疼他:「夫君也不必過於緊張,我認為,我們之間的關係,應當比你想象的要牢固許多。」
沈硯書定定地看著她:「夫人此言當真?」
容枝枝:「自然了。」
沈硯書眸光微亮:「那太好了,平日裡與夫人溫存,為夫因為擔心夫人不樂意、生氣,總是很難盡興。」
「今日知曉,原來夫人並不會輕易離開本相,為夫便放心了。」
容枝枝:「???」
不是!我的本意也並不是讓你放這種心啊。
……
直到第二天早上,容枝枝都沒想明白,本來犯錯的人是沈硯書,怎麼「受苦受難」的人是自己?
腰酸得不行,還不好意思讓朝夕給自己揉一揉,隻能自己偷偷揉。
鬱悶之間,朝霧進來稟報消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