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你從沒將我當作夫君
那……還是不要了!
她是真的害怕!
別說是什麼巨蟒了,就是方才出門的時候,見著護衛們在處理那些小蛇、蜈蚣的屍體,容枝枝都不想多看,眼神下意識地迴避了。
於是輕咳了一聲,擺手道:「不必了,多謝三兄好意。」
看慕容鴆好似還想勸自己兩句。
容枝枝趕忙道:「我也不會控制它們,它們也不一定聽我的,跟在我身邊,說不定反而會弄傷我。」
慕容鴆聽完,也頷首:「倒也是,是我考慮不周!」
它們肯聽自己的話,可未必會聽容枝枝的話。
「罷了,相爺,妹妹,既然事情已了,我便先回去了。」
沈硯書:「路上小心。」
慕容鴆頷首,舉步離開。
容枝枝和沈硯書也回了府中,奴才們做事兒手腳倒是十分麻利,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地上的那些動物的屍體,都處理完了。
就是雄黃粉的味道還有些重。
玉嬤嬤正帶著人除味兒。
容枝枝也叫來黃管家,問道:「府上眾人傷勢如何,府醫可能應付?」
黃管家:「多謝夫人關心他們,這一役隻有幾個人受傷。」
「您方才出門之前,交給老奴的藥粉,老奴也遣人拿給府醫了。」
「十分好用,有幾名護衛身上的毒,已經順利解了,他們都很感激夫人。」
容枝枝這才放下心。
當年沈硯書在自己面前被蛇咬了之後,她便養成了沒事便製作一些能夠及時解多大數蛇毒的藥粉的習慣。
也虧得今日沒有當年那等至毒之蛇,否則怕是要出人命。
回到了房中。
沈硯書輕嗤:「姜文曄如此愛惜此人,今日折了,卻沒為他換來任何利益,想來他此刻一定氣得臉都變了。」
容枝枝:「若是他知曉,這是玉曼華在背後挑撥的,也不知是否會影響他們二人的關係,說不定已經吵起來了!」
沈硯書:「除了他們二人,這一夜,驛站應當還有許多人睡不著覺。」
姜文曄送來那些美姬,就是想挑撥他與枝枝的關係,看他們夫妻的笑話,如今這份笑話就還給他了。
希望他能夠喜歡。
……
如沈硯書所料。
相府被刺殺,這麼大的事情,各國自然很快便都收到了消息。
個個都愁壞了,哪裡還有半點困意?
連夜派人給自己的國君送去了消息,個個都在擔心要是那樣的秘法,出現在戰場上,可怎麼得了!
那個刺客是被處理了,那條巨蟒也死了。
可是慕容鴆和另外兩條巨蟒還活著啊!
偃槐甚至忍不住罵了一句:「這沈硯書也太全面了!為什麼連這種人才,他都能找到,還培養出來!」
如果那名刺客想殺的人是自己,偃槐毫不懷疑自己今日的性命指定交代了!
可沈硯書呢?
人家竟然在齊國培養了一個更厲害的!
偃槐忍不住又想起了父皇的那一句:「沈硯書不止運籌帷幄,而且知人善用,是真正的國士。齊國有他,如虎添翼。」
侍從道:「殿下,興許隻是巧合,剛好齊國也培養了……」
偃槐沒好氣地道:「巧合個鬼!如果本殿下將所有人的成功,都當作巧合,本殿下早晚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侍從:「……」
他不敢說話了。
而此刻,不遠處的房間,正發生著爭執。
姜文曄死死地盯著玉曼華,冷眼問她:「你告訴我,梓恆為什麼會抗命,去行刺沈硯書?」
玉曼華眼神躲閃:「我哪裡知道?」
姜文曄:「你不知道?我離開之後,他隻與你接觸過。還有,探子回報,他說自己是死於婦人之愚!」
玉曼華聽說梓恆竟然罵自己愚蠢,麵皮微微抽搐了一下。
但此事,她也是不會承認的:「他是殿下的人,對殿下你忠心耿耿,我又如何使喚得動他?」
然而姜文曄並非蠢輩,聽完了這話,沉默地看著玉曼華。
半晌沒有出聲。
玉曼華被他看得十分心虛,眼神都不敢繼續對視。
姜文曄的眼神頗為失望:「你從來就沒將我當作夫君過是不是?你心裡一直就隻有昭國。」
「復國才是你唯一在乎的。」
「你不在乎我的利益,不會為我考慮,你甚至都不信任我的能力和判斷,你覺得我不讓梓恆去是錯的!」
這些話,其實每一句都是對的。
都說到了玉曼華的心裡!
但是她這會兒能承認嗎?
她微微白著臉,開口道:「殿下,這當真是個誤會,我沒慫恿他去,他非要去的時候,我還阻攔了的……」
姜文曄盯著她,嘲諷一笑:「你覺得孤猜不到你是如何阻攔的?」
玉曼華想著從前哄齊子賦的手段,眼眶一熱,便打算開演。
卻不想姜文曄開口道:「曼華,我了解你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戲!」
這下,玉曼華是徹底沒轍了。
半晌,隻能低下頭,說了一句:「對不起!」
姜文曄靜靜地看了她許久,看得玉曼華頗為緊張,甚至在擔心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他是否已經想好了如何處理自己。
隨著沉默的時間越來越長,她的心也漸漸提了起來。
如果姜文曄因此要她的命,她該怎麼辦?她還不能死!
她還沒有給他們昭國報仇,她還沒有給王兄報仇!
她還沒有看見齊國覆滅,沈硯書和容枝枝死。
她沉默著跪了下來:「殿下,請您原諒我這一次,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姜文曄見此,眼底一刺,心裡怒火和心疼交織,最後轉身出去:「早些休息,孤回自己的房間睡!」
不多時,傳來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
如此輕易就過關,玉曼華還有些難以置信,驚懼地癱軟在地。
姜文曄出門之後。
打算回自己的房間,倒是沒想到見著偃槐過來了。
偃槐一臉鬱悶:「齊國竟然還有這樣的人才,這叫本殿下實在是睡不著,不知太子可有興緻一起喝一杯?」
姜文曄心情也不佳,便應下了:「好。」
但是他很快就後悔了。
因為偃槐喝了三杯之後,就開始說些險些氣死他的話:「也不知那名刺客,是哪個傻子家的!」
「在齊國行刺沈硯書,他的主人怕不是快蠢到歸西了,這對主僕是要笑死本殿下嗎?」
姜文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