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她與齊子遊挺適合的,千萬不要分開
齊子遊拉住了苗氏,對容枝枝道:「鎮國夫人,想來你還有事情要忙,我們夫妻就不打擾您了,您請自便吧!」
容枝枝在他們夫妻臉上看了看,輕嗤了一聲,大步離開。
等容枝枝走了。
苗氏靜靜地盯著齊子遊,眸光滿是審視,瞧得齊子遊都有些心虛:「夫人,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苗氏道:「眼下這裡沒個外人了,你實話與我說,你是不是真的背著我幹了什麼?」
齊子遊一臉荒誕地道:「你還真叫容枝枝挑撥了不成?她能盼著我們一家好嗎?我能背著你做什麼?」
苗氏:「既然你沒做什麼,方才為什麼三番兩次地攔著我,不讓我叫她道歉?難道你不是心虛了?」
齊子遊一臉無奈地道:「若晴,你是不是糊塗了,她是鎮國夫人,我今日硬闖進來的事情,可大可小。」
「我們若是一直逼著她道歉,她生氣了,要治罪,我們也討不到什麼便宜啊。」
「是以我便想著,不如到此為止算了。」
「且我本就得罪了王將軍,日前心煩意亂的,還無意中得罪了張統領,若是逼得相府與我們不死不休,我的日子也不好過!」
苗氏依舊還是有幾分懷疑:「隻是這樣嗎?」
齊子遊:「自然隻是這樣了!」
苗氏眼神如刀:「你若是做了什麼對不住我的事情,你現在說實話還來得及!」
齊子遊指天發誓:「沒有!我絕對沒有!你看,這是我給你買的糕點,我走在路上看見什麼好東西,都會想到你,我又怎麼可能騙你?」
看到對方生怕糕點冷了不好吃,還將它揣在懷裡。
苗氏強壓下了疑心,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那會兒沒去看那張紙條,到底對不對。
她不是真的一點都不好奇的。
隻是她有些害怕,害怕當真看到不想面對的東西,她如今眼前家庭和諧、夫妻情深的夢就碎掉了!
齊子遊那會兒突然出現,倒是為自己解了圍。
她隻能繼續努力說服自己,都是容枝枝壞,她夫君很好的,夫君什麼也沒做。
最後她聽見自己說:「是我糊塗了,竟然真的因著她們言之鑿鑿的模樣,就懷疑夫君你。」
齊子遊:「是為夫做得還不夠好,夫人你才會險些被外人挑撥,為夫日後會更加努力,對夫人證明自己的真心。」
其實若晴是很好哄的,隻需要一捧花,幾塊糕點,就會對自己掏心掏肺。
所以齊子遊也並不覺得,自己寫欠條的事情被對方知曉了,對方會不原諒自己。
苗氏被他抱在懷裡,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自己的幸福越來越不真實了,像是輕易就能被風浪捲走的浮沫。
……
容枝枝離開了茶樓之後,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恰好遇見了顧南梔。
顧南梔笑著拉著她上了自家的馬車,開口道:「這是誰氣著我們枝枝了?總歸不是相爺吧?」
容枝枝揉了揉眉心,也為自己真的動了肝火意外:「不是。」
顧南梔:「那是什麼事兒,你說給我聽聽?」
容枝枝也不瞞著她,將一切都與她說了。
她實在是覺得費解:「先前我瞧著苗氏,也並非是很蠢的人,怎麼短短幾日,就好似中邪了一般,對齊子遊如此深信不疑?」
若一開始她就覺得苗氏是個糊塗蛋,容枝枝是真的不會中途插手這事兒的。
「我其實也知道,他們是夫妻,我還特意帶了證據過去,不想苗氏見著了齊子遊,竟是連證據都懶得看了,便站在了齊子遊那頭。」
顧南梔是個過來人。
她頓了頓,開口道:「因為她是真的愛齊子遊,她未必心裡一點懷疑都沒有,但是她不想面對。」
「就如從前,我與霍成煊在一處的時候,不管旁人說他什麼不好,我也是一個字都不信的,就算拿證據給我看,我也覺得是偽造的。」
「更甚至,他當初與魏舒你儂我儂的時候,我心痛得都快死掉了,我還安慰自己,這不是他的本意,他也不想的。」
「我甚至有時候還會騙自己:那個人不是他,是他戴了人皮面具的護衛假扮的,即便我知道那就是他,人皮面具騙不過魏舒。」
「愛情就是這樣的,來的時候極其猛烈,毫無道理,連自己都沒辦法控制,理智被情感騎著走,整個人就像是中邪了一樣。」
容枝枝沒想到,與南梔說這事兒,竟是叫對方想起了與霍成煊的傷心事。
她一時間有些內疚:「我……」
顧南梔沖著她搖了搖頭,平和地道:「你不用擔心我,我說的隻是我當初的感受,現在我已經放下他了。」
「我眼下與你說這些,都彷彿是在說旁人的事。」
「你不知道,陷入糟糕的愛情,又無法自拔之時,人真的容易變得很不像自己。」
說著,顧南梔自己都好笑:「我至今無法與當初那個在天地盟,動不動就以淚洗面的自己共情。」
「甚至我回頭怎麼想,都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被人下了降頭。」
「所以苗氏的事,你實在不必太生氣。」
「這是她的情劫,如果是註定要渡的,外人都是無法插手的。」
「苗氏甚至有可能知曉了欠條的事,可還是因為放不下那段感情,幾經掙紮之後,還是忍下來了。」
「你要知道,能叫她放棄齊子遊的,絕不會是你的善意提醒,而是撞到頭破皿流的她自己。」
正如當初,霍成煊一直覺得,自己是因為枝枝的到來、因為枝枝的慫恿,才選擇離開他。
但顧南梔清楚,不是的!
是因為自己對那個人,對那段感情已經覺得累極了,在一次次被放棄,一次次看見他與別人親密的時候,她知道自己再也過不去那個坎了。
那面南牆,她選擇不撞了。誰都沒法叫她回頭,決定回頭的是她自己!
容枝枝一時間沉默了,苦笑了一聲:「我倒是真沒想到,這事兒能這樣複雜……」
顧南梔笑著看了她一眼:「所以你很幸運,你至今不明白這些。」
能夠明白的人,都是在感情上受過重創的人。
齊子賦傷害枝枝,好在枝枝沒愛過他。枝枝如今好似愛上相爺了,但相爺是個好男人,沒叫她吃這樣的苦。
容枝枝覺得無奈:「我本想著,她到底算是我的師姐,我若是能夠提醒她及時抽身就最好不過了……」
顧南梔搖搖頭,開口道:「沒有人能提醒她抽身,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
「苗氏定是有疑心的,但她今日還是選擇了站在她夫君那邊。」
「甚至明明你救過她的兒子,她還叫你道歉,你仔細想想這其中緣由!」
容枝枝忽然就不想想下去了,越想越糟心。
顧南梔:「陷入愛情的人,腦子裡往往就隻剩下愛情了。」
「即便你與苗氏是至交好友,你勸她離開一個壞男人,都是十分艱難的事,何況你們並不相熟了!」
「你可知道有多少女子,常常見著自己的好友以淚洗面,於是憤怒地勸她離開壞男人,可第二日一早,那兩人又和好了?」
「最沒腦子的那夥姑娘,與心上人和好後,還會對郎君說,我的密友昨日對我說了你什麼壞話,叫她的密友沒法做人?」
容枝枝:「……」
這她還真的不知道!
顧南梔笑笑:「如果苗氏真的有對齊子遊死心之日,她冷靜清醒了,應當能找回從前的她自己。」
「到那個時候,她就會明白你是真正想救她出苦海的人。」
容枝枝有些氣鼓鼓:「罷了,左右我與她也並不相熟,隨便她吧。」
「她若是想不明白,定要與齊子遊一輩子在一起,同齊家人做一生的家人,我也祝福他們!」
「其實她與齊子遊還挺合適的,千萬不要分開,就讓齊子遊立刻將她哄好!」
顧南梔聽她說氣話,也止不住笑。
她當然清楚,女子見著那些為了男人變得沒出息的姑娘,覺得恨鐵不成鋼的時候,便是枝枝眼下的模樣。
兩人正是說著。
馬車停下,朝夕開口道:「夫人,咱們快回去吧,府上的人來稟報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