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她大婚竟沒要我們這些家人參加
與容枝枝這邊的熱鬧不同的是,太傅府那邊冷冷清清。
一大早。
容太傅正在用早膳,王氏和容世澤便進來了,自先前容太傅說要納妾之後,已是許久沒有與他們一起用過飯了。
此刻王氏正在抹眼淚。
容世澤更是滿臉怒氣:「父親,您可知道,容枝枝今日出嫁了!她大婚竟然都沒要我們這些家人參加!」
容太傅也聽懵了,放下了自己手裡的碗:「你說什麼?」
先前過三書六禮的時候,沈硯書不曾將聘禮送來,反是與他說,聘禮送到何處,要問問枝枝的意思。
容太傅那會兒雖然是不快,可想起自己在大理寺的言行,確實是對不住枝枝,倒也忍下了。
他心想枝枝便是再生氣,難道還真的叫沈硯書將聘禮送到她那裡?
眼下可好,對方不止聘禮沒送來,就連出嫁都不在家裡出嫁了!
王氏道:「夫君,沈相與我們過禮的時候,婚書上暫且空著,給了三個成婚的時間,說是要問問枝枝才確認。」
「可最後竟是說都沒與我們說,便直接辦起婚禮了,這……他這也太不將夫君這個嶽父看在眼中了!」
容太傅卻是心如明鏡:「他怕也不是故意輕慢老夫,否則也不會來過禮。他不過是太寵著枝枝了,枝枝說如何便是如何了!」
隻是枝枝這樣不將自己這個父親當回事,想來沈硯書日後也不會對自己太尊重。
回想他從前計劃的沈容兩家結盟,容太傅隻覺得頭疼。
王氏聽到此處,抹著眼淚道:「夫君,枝枝這是當真要與我們一家人斷絕關係嗎?」
「今日若不是世澤的好友前來說這事,我們甚至都不知道她成婚!」
「自古以來,哪裡有女兒出嫁,不從家裡出嫁,而是從自己的宅子出嫁,甚至都不通告父母的?」
最令人難以接受的,是枝枝從前是再懂規矩不過的孩子,今次如此做,那決計不會是因為疏忽,隻能是故意的。
容世澤更生氣了:「聽說她那邊這會兒熱鬧極了,不少朝廷要員都去捧場。」
「外頭此刻肯定都在笑話我們容家,明事理的會說容枝枝不懂事。」
「那些不明事理的,說不定還會說是父親與母親不慈,才逼得她如此!」
「我真是服了她了,她如今什麼離譜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我現在就去找她!」
說完他就要出門。
容太傅呵斥道:「好了!你在大理寺對她保證過什麼,你都已經忘記了?」
容世澤:「可是……」
容太傅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沒有可是!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應當明白人無信則不立的道理!」
「不論你是為了什麼,對你姐姐做下的保證,你都不該失信於人。」
「否則你在世上,便再無立身之本,今後在朝堂上為官,也沒人會信你!」
容世澤不情不願地撇嘴:「兒子知道了,父親的話,兒子會放在心上!」
「可,那我們怎麼辦,難道就真的在家裡待著,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嗎?」
「外頭知曉了,怕是要笑死我們家。」
「尤其是父親您的政敵,怕都是要叫人將這事情寫成折子戲來嘲笑您!」
正是因為想到,如此會讓父親的仇家都歡快至極,容世澤才尤其不能接受容枝枝的行為!
王氏也是抹淚道:「枝枝這孩子也是,便是對我們這些做父母的有意見,也不該做到這個份上啊!」
「先前她去大理寺狀告世澤,便是有許多人說她冷酷無情,虧得是撤訴了,後頭說閑話的才不多。」
「可今日她如此,堪稱是不孝不悌,難道她就不怕天下人指摘嗎?」
「便是不為了我們容家的臉面,她也不該如此不顧及她自己的名聲啊。」
容世澤越聽越氣:「這會兒族老們怕也是一頭霧水,蒙在鼓裡呢,這世上哪裡有這樣的事兒啊……」
她這沒有被遷出族譜,卻勝過遷出了一般。
容太傅本就頭疼,還聽著他們母子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便更是頭大。
王氏道:「夫君,不如立刻發帖給親朋好友,叫他們前來參加婚禮,你親自去命令枝枝回家了,這婚禮還是在咱們府上辦?」
「雖說我們先前並無什麼準備,但你我還在孝期,孫輩先出了孝期,便是在府上辦婚禮,也不該太過鋪張。」
「既如此,婚禮就是簡陋些,也是說得過去!」
容世澤也是道:「對,父親!母親這個主意是不差的,若是容枝枝不肯回來,您就將她綁回來!」
「她一點頭腦都沒有,做出這些蠢事,您定是不能太放縱她了!」
容太傅聽到這裡,沉了臉道:「好了!你先前也說了,已經有朝廷要員過去捧場,為父過去叫她將婚禮改回府上,豈不是更顯眼了?」
容世澤:「那怎麼辦?總不能由著她如此胡鬧吧?」
容太傅心裡哪裡不冒火呢,這個女兒如此叛逆,都說未嫁從父,她如今心裡哪裡還有自己這個父親?
他冷著臉道:「我們一併過去,參加婚禮。眾人見此,必也是明白,不是我們不願意作為家人送她出嫁,是她自己犯糊塗,要與家裡生分!」
「也去通知族老,能過去的便過去一趟,她想來都沒為我們容家人備席面。」
「到時候眾人便都清楚,是她自己不孝不悌,心中沒有長輩親族,非是我們容家人無情無義!」
容世澤聽了,臉上也露出笑來:「父親這個主意好,如此便是當真笑話我們一家人,想來也是會先指責她!」
說到這裡,容世澤心裡才舒坦一些,憑什麼她做出這種蠢事,讓家裡人丟人,她一個人風光大嫁?
王氏聽著這些話,也是嘆了一口氣:「罷了,我去整理一番我的嫁妝。」
「這孩子這麼糊塗,我也是不便大張旗鼓地為她添妝,如此反而顯得我這個母親巴結討好她一般。」
「我就將能整理的銀票都整理起來,悄悄給她吧!」
容太傅也煩躁地看了一眼管家,道:「將我先前給她準備的嫁妝,能折成銀票的,立刻折成銀票!」
容世澤道:「父親和母親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給她添妝,可她呢?她真是不識好歹!」
容太傅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罵了他一句:「若不是你沒長腦子,做出那許多糊塗事,能鬧成這樣嗎?」
容世澤氣悶地不做聲了,因為上次父親回來就把他打了一個半死,養了數月身體才能下床,他也不想再挨打了。
王氏和管家整理好了一切,一家三口便黑著臉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