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簡單的問候已是最大的幸福
徐青野看了看病床上像是仍舊昏睡的賀瑾舟,走了過去,隻伸手探了一下他的脈搏,便對程知鳶道,「賀總已經在退燒了,應該很快就能醒來。」
作為權威醫生,他又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賀瑾舟是在裝睡。
其實程知鳶也早就看出來了,他不經意間眼皮的顫動,並沒有能逃過程知鳶的眼。
不過,程知鳶並沒有揭穿他。
「青姐,你好好照顧他吧,我們先走了。」
既然徐青野都來了,程知鳶也沒有再慣著賀瑾舟的理由。
「媽媽,可是爸爸的病還沒好,我想陪著爸爸。」寧寧坐在病床上,望著程知鳶軟軟的央求。
「媽媽,我們再陪一會兒爸爸好不好?」安安也央求。
程知鳶看著兩個孩子,一時不知道要拒絕呢,還是要答應。
「那就等賀總醒來,我們再走。」徐青野摟著程知鳶說。
程知鳶正要答應,病床上,裝睡的賀瑾舟實在是沒臉繼續裝下去,慢慢彈開了眼皮。
「爸爸,爸爸!」
「哎呀,先生醒了。」
看到賀瑾舟醒來,寧寧和青姐都高興的大叫。
賀瑾舟黯淡的目光輕輕逡巡過病房裡的幾個人,而後支著手肘要坐起來。
徐青野過去,按下一個操控鍵,直接將床頭的位置給他調整到45度。
「爸爸你醒了!」寧寧撲過去,「爸爸爸爸,你難不難受,寧寶幫你呼呼。」
賀瑾舟怕自己的病傳染給寧寧,一隻手抱著她將她拉遠一些,努力笑著道,「爸爸不難受,爸爸已經沒事了,寧寶和安寶一起跟媽媽回家去,好不好?」
醫院不是好地方,他確實不應該讓安安和寧寧一直守在這裡。
「那爸爸你呢?」安安問。
「爸爸很快就好了,好了就回家,陪你和妹妹玩,好嗎?」賀瑾舟哄著安安道。
「可是我想陪著爸爸你。」寧寧又說。
「醫院裡都是病人,有很多病毒,寧寧要是感染病了,就會跟爸爸一樣,要打針吃藥,還很難受,所以寧寧乖乖,先跟媽媽回家。」賀瑾舟繼續哄道。
他斂著雙眸,努力不去看站在病床前的程知鳶和徐青野,就當他們不存在一樣。
寧寧嘟起小嘴想了想,然後點頭,「好,寧寶聽爸爸的話。」
程知鳶走近,去抱過寧寧,看著賀瑾舟,語氣平淡地叮囑他,「好好休息,別讓安安和寧寧擔心。」
賀瑾舟終於擡眸迎上她的視線,好想好想問——那你呢,你會不會擔心我?
可是,話到了嘴邊,他又咽了下去。
因為他知道,他若這樣問了,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好。」他隻能點頭,學著程知鳶的態度,客氣道,「今天麻煩你了。」
程知鳶沖他淺淺一笑,和徐青野一起,帶著安安寧寧離開。
……
賀瑾舟第二天上午就出院了。
從醫院回家的路上,他接到張池的電話。
「老闆,太太的人在調查徐鴻任和謝民復,大概,太太會出手支持徐鴻任競選。」張池說。
徐青野是徐鴻任私生子的事情,賀瑾舟早就調查清楚了。
他那麼緊張在意程知鳶,況且,徐青野還跟他死去的大哥長的那麼相似,他父母甚至是一度要讓徐青野做乾兒子。
他又怎麼可能會不去調查清楚徐青野的底細。
除了徐青野是徐鴻任私生子這一點,徐青野的身上,確實是沒有任何的污點。
他也看不出,徐青野有任何利用程知鳶的心思。
不然,他不會眼睜睜看著徐青野天天圍在程知鳶和安安寧寧身邊,卻不採取任何的措施。
不過,既然他能查得出徐青野是徐鴻任私生子的事,那程知鳶和梅家人也就一定能查得出來。
就算是程知鳶自己不去查,梅家也一定會替她查的。
畢竟,程知鳶如今的身份身家擺在那裡,不是什麼男人都可以接近她,甚至是跟她交往談戀愛的。
程知鳶既然早知道徐鴻任是徐青野的親生父親。
她現在又答應了徐青野的求婚。
那她支持徐鴻任競選,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隻是,賀家支持的競選人,卻並不是徐鴻任,而是謝民復。
如果程知鳶支持的人是徐鴻任,那他和程知鳶,就會站到對立的位置上去。
目前謝民復的政見和競選主張,都是對賀氏有利的。
為了賀氏的利益和未來,賀瑾舟勢必會支持謝民復,也會盡全力,將謝民復推舉上最高的位置。
但事情如果有了程知鳶和她背後梅家的參與,就會大不一樣。
單論財力的話,賀氏是拼不過程知鳶和梅家的。
「消息確定嗎?」賀瑾舟問張池。
「目前還不確定太太是否會支持徐鴻任競選,隻是太太的人在調查他們的詳細資料。」張池說。
「知道了。」賀瑾舟沉吟一瞬,吩咐,「謝民復的競選團隊那邊,先不要給任何答覆。」
就算損失賀氏的利益,他也不想站到程知鳶的對立面去。
「明白。」
怕安安和寧寧擔心自己,賀瑾舟回到家後,趕緊洗了澡換了身衣服,然後直接去了韋斯頓莊園。
他去的著急,忘記了安安和寧寧還在上早教課。
不過,程知鳶倒是在家。
她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最新的一期國際電影雜誌。
雜誌的第一篇文章,就是蘇星覓的專訪,雜誌封面也是蘇星覓。
封面上的蘇星覓已經剪了寸頭,皮膚也曬成了小麥色。
配上她的烈焰紅唇,還有一雙嫵媚勾人的貓眼。
簡直不要太美太颯,氣場簡直可以震懾方圓十公裡。
好姐妹有今天的成就,程知鳶真的很高興。
剛看完蘇星覓的專訪,賀瑾舟走了進來。
程知鳶擡眸,一眼和賀瑾舟投過來的目光對上,她沖他淺淺彎唇一笑,「都好啦?」
三個簡單的字,語氣淺淡,可落在賀瑾舟的心上,卻暖的要命。
他的心都好似要化了。
「嗯,好了。」
賀瑾舟站在幾米開外的地方,卑微到甚至是有些敢再走近,隻又說,「以後我不會再隨便生病。」
程知鳶笑笑,不作回應,隻是放下手裡的雜誌站起來,對他說,「安安和寧寧還在上課,你要是不想去打斷他們,就坐下來等等吧。」
話落,她提步要往樓上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