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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新人如舊

寒門首輔貴女妻 有貝 2623 2025-06-28 00:10

  容晚玉坐在鍾宜沛身邊,略歇了一會兒。

  眼裡還有藏不住的笑意,「沒想到小姨您和平陽公主還有舊,適才公主氣勢洶洶走過來,那一巴掌,把我都驚到了。」

  「平陽公主一直是如此,眼裡容不得沙子。」鍾宜沛也笑出了聲,「卻不是和我有舊,而是和姐姐。姐姐還在閨中時,常常同平陽公主一起去跑馬打獵,後來姐姐成婚後,來往才少了。」

  提起鍾宜湘,鍾宜沛眼裡滿是懷念,「那時候我還小,偶爾跟著姐姐一同去馬場,也隻能騎著小馬駒被人帶著遛一遛,如今我騎術大好,姐姐卻......唉呀,不說這些,吃菜,你忙了大半日,累了吧?」

  鍾宜沛餘光瞧見容晚玉聽得認真,後知後覺改了話鋒,給她夾了一筷子菜,「你還沒騎過馬吧?改日小姨帶你去馬場,好好學學,別忘了咱們永寧侯府的家風。」

  自容晚玉有記憶以來,母親一直忙著容府上下的瑣事,沒曾想她待字閨中時,還有策馬奔騰的颯爽一面。

  見小姨不再提及,容晚玉也順著她的話,吃了些菜裹腹。

  一直到日暮,宴席才盡。

  外院男客,醉酒者眾多,容晚玉提早備好了醒酒湯藥,一碗碗灌下去,保管那酒鬼能站著自己走回去。

  內院女客也有飲花果釀的,還有少許同平陽公主這般豪爽的,喝得酒不比男子勁小,容晚玉也備好了更衣梳妝的廂房,讓人用去味的熏香一一熏染過女客的衣服,一點兒異味也不沾。

  「這熏香味道雖淺,熏過後,身上倒是半點酒味都不沾了,是什麼香料?」

  有女客好奇問詢,早準備好的知琴立刻送上一份,「是花容閣的熏香,專用來去除異味,您喜歡,便帶上一份。」

  這熏香不同以往那些常見的,平日用來熏衣染屋還行,若和異味沾染,香臭交加,簡直讓人作嘔。

  容晚玉從遊醫那裡學來的醫術簡直是千奇百怪,除了常見的治病救人,什麼美容養顏,按摩養生,都學了一些。

  近來花容閣生意興隆,也是因為容晚玉出手調製了不少美容養顏之物。

  此次來的夫人小姐,在京城皆是有頭有臉的,也算給花容閣小小得造了一次聲勢。

  總之,除了和蘇靜安的小小風波,這一次的壽宴,讓容晚玉入了不少夫人的眼。

  還不到及笄的年紀,能操辦好這麼多人的宴席,足以證明容晚玉的管家理事能力不差,也是夫人們考教兒媳的標準之一。

  平陽長公主喝得微醺,離開前還特意和容晚玉說上了幾句話。

  「你這脾氣...像你娘,像她未出閣的樣子,好!別跟你娘似的,嫁了人就把自己鎖在這小院子裡,年紀輕輕的,就把自己熬沒了......」

  這話若是他人出口,實在稱得上無禮。

  可容晚玉卻覺得,平陽公主的話,說得真心實意。

  她也曾想,若母親沒有嫁給父親,是不是就不會那麼早香消玉殞,每每想到這,容晚玉就對蕭姨娘的恨更深一分,對容束也多了一分怨懟。

  「今日多謝平陽公主出手相助。」容晚玉認認真真拱手彎腰行了大禮,「公主的話,晚輩會謹記於心。」

  平陽長公主見她沒有因自己的話覺得冒犯,反而當真聽進去了似的,又是一笑,伸手拍了拍容晚玉的肩膀,「改日,本宮帶你打馬球去,有你娘的皿脈,你該也是個打馬球的好手。」

  看著長公主被僕從簇擁而去,門口駙馬早早候著,溫柔小意地迎上去,被公主一把推開也沒有一點異色,還巴巴得湊上去。

  「天下女子誰不想率性而活,隻是困於身份,少有無拘無束......」

  長公主的話直白卻也真切,容晚玉呢喃一句,她是死過一回的人,又見過了萬水千山,此生絕不想要和母親一般,困於這四方的天。

  將客人送走,容晚玉等著見容束,向他請示,讓小姨留下來,和自己小住幾日的事。

  容束也喝了不少酒,又用了醒酒湯,勉強還清醒,被方姨娘扶著,走了過來。

  「父親......」

  容晚玉才開了口,容束的指責就劈頭蓋臉而下。

  「這些日子,為父見著你沉穩了不少,才放心把容府交給你來管。今日宴會,來了這麼多客人,你竟然當著眾人的面和客人起爭執,還動手打人,實在是有辱斯文!」

  這番指責不在容晚玉的預料之中,本就勞累一天的她像被潑了涼水一般,漸漸收起了笑意。

  方姨娘見父女倆起了衝突,忙開口幫容晚玉說話,「主君息怒,並非是大小姐之過,實在是那蘇小姐說話太過難聽......」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容束一把揮開方姨娘的手,「回你的院子去。」

  方姨娘被說得低下了頭,看了一眼容晚玉,悄悄做了個口型,是蕭姨娘三字。

  容沁玉受了指責,轉身離席去尋了蕭姨娘,蕭姨娘知道前因後果後,不顧腿上的傷,硬是尋到容束又添油加醋一番。

  和容束做了這麼多年夫妻,蕭姨娘實在太清楚如何挑起容束的怒火。

  「姐夫這話說得不對。」鍾宜沛幫著容晚玉送了一些客人,剛回來就看見容束責罵容晚玉的畫面,立刻上前擋在了容晚玉身前。

  「姐夫可知道那蘇小姐說了什麼?她說晚玉替軍士治傷是不顧廉恥,說我永寧侯府滿門忠烈是孤兒寡母,是喪門星,這等誅心之言,晚兒又不是泥塑的,如何不會動怒!」

  忽然冒出來的鐘宜沛,讓容束愣了愣,他本就有些醉意,晃神下竟然認錯了人,「湘娘?是你嗎?」

  「姐夫喝醉了,我是鍾宜沛,不是姐姐。」鍾宜沛對容束的態度很是不喜,垂目見自己這身穿不慣的衣裙,也知曉是母親的早有安排。

  想著母親的話,鍾宜沛壓住怒意,擡眼竟有幾分鐘宜湘的氣韻,「姐夫,晚兒今日壽宴辦得很好,賓客莫不誇讚,連平陽長公主對她也讚譽有加。身為人父,姐夫是否該對晚兒多幾分信任,而不是一來就是指責。」

  一番話,讓容束彷彿看見了亡妻在世時對自己的諄諄善誘,不知不覺也冷靜了下來。

  「這事,是那蘇小姐冒犯在先。為父也並非指責你,隻是盼子心切,望你日後做事再謹慎些,別累及了自己的名聲。」

  容晚玉心中嗤笑一聲,面上不顯,行禮應是,「女兒受教,日後定謹言慎行。父親,女兒與小姨久未見面,想留小姨在家小住幾日......」

  「這是小事,你自己拿主意便是。」容束清了清嗓子,又看了一眼鍾宜沛,「你小姨和你母親姐妹情深,這些日子,你當好好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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