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伯聽見那名村民的話後,卻是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說的那種放皿之術,那些隻是皮毛,膚淺的東西。」
「或許很多人都聽說過,當馬兒跑不動的時候,適當的給馬兒放一些皿,就可以激發身體的潛力。」
「但是那種放皿之術,完全是以透支生命力為代價的,根本不是在治病。」
「還有一些民間的醫生,對一些跌打損傷進行放皿,嚴格來說隻是將傷患處的淤皿放出來。」
「這種情況有一些是可以治好的。畢竟淤皿在體內很容易引起發炎。」
「但是有一些皿是不能隨意放的,?如果隨便放皿,反而對身體會造成嚴重的傷害。」
眾人聽見姜伯的解釋後,紛紛點頭。
姜伯說完之後,再次看向江楓問道:「江楓,我隻是好奇想問一下,你這放皿之術是得自何處?」
「如果不方便說,就不要說了。」
江楓看向姜伯的眼神,此時姜伯的眼神之中隻有對醫術的那種渴望,並沒有絲毫的貪婪之心。
江楓淡淡一笑說道:「好的醫術會的人越多,被救治的人就會越多,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不過你要是問我出處,我隻能說是從我師父那學來。」
「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但是我可以將這放皿之術傳授給你。」
姜伯聞言臉上震驚的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看起來像說假話的人嗎?」江楓笑著說道。
聽見江楓的話後,姜伯一陣唏噓。
即使在醫族裡面的人,也不會將自己壓箱底兒的醫術隨意教給別人。
想不到江楓竟然會將放皿之術,毫不保留的要教給自己。
而且剛才江楓說的那些話,讓姜伯更加心生佩服。
「江楓,你是一個真正的醫者,在這個時代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已經不多了。」
江楓聽見姜伯的話後,卻是淡然一笑:「世人皆會治病,世人有病能醫,是我所願矣。」
姜伯在聽見江楓的這句話後更加震驚,「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宏願。」
「怪不得你能夠駕馭湛盧劍!」
「有如此宏願之人,必定是仁德之人!」
江楓卻是擺了擺手說道:「不要再給我戴高帽子了。」
隨後江楓一指地上的宏宇父親說道:「他的毒雖然已經解了,但是還要給他開一副葯,固本培元的藥方,你應該可以。」
姜伯聞言點了點頭說道:「不用開藥方,我這裡有固本培元丹。」
說著自懷中掏出一個小藥瓶,從裡面倒出一顆丹藥,遞給宏宇父親。
江楓聽見姜伯的話後,眼睛一亮,「你也懂煉丹之術?」
「為何我在你的房中沒有看到丹爐?」
看見江楓興奮的樣子,姜伯的內心十分能夠理解。
同道中人聽見可以切磋技藝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
而且姜伯十分肯定的是,江楓也會煉丹,而且很有可能江楓的煉丹之術造詣並不在自己之下。
「丹爐被我放在草屋後面,所以你才沒有看到,因為我的丹爐可能有點大。」姜伯笑著說道。
江楓隨即點頭說道:「有時間我們可以好好交流交流。」
在江楓現在的記憶當中,他還有很多丹方沒有煉製成功。
不是因為他的技術不行,而是缺少一些必須的藥材。
如今姜伯這裡有很多奇珍異草,正好可以試試他那幾張丹方。
就算是姜伯不懂煉丹之術,江楓本來也打算過幾天向姜伯討幾方草藥。
隻是有些麻煩的事,不知道去哪裡找一個丹爐。
現在卻是沒想到姜伯竟然有丹爐,而且還懂煉丹之術。
有了姜伯的幫忙,江楓更有把握將那幾張丹方上的丹藥煉製成功。
一旁的村民聽見姜伯和江楓兩人的對話後,都是滿臉羞愧,尤其是剛才諷刺江楓的那幾人。
不過山裡人淳樸的性格,讓他們來到江楓的身邊,對著江楓一拱手說道:「這位小哥,剛才我們幾位話說的有些不好聽,請您不要見怪!」
江楓看著幾人笑著說道:「你們也是因為挂念宏宇父親才會那樣說的,不必放在心上。」
看見江楓如此大度,村民對江楓的印象又好上了幾分。
甚至已經有人開始邀請江楓晚上到家中吃飯。
雖然山裡的人家裡並沒有什麼山珍海味,但是這份濃郁的村情,讓江楓也是有些感動。
知道自己錯了就立刻道歉,這在外面的世界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過江楓倒是沒有接受對方的邀請,推脫說自己不餓。
不過此時宏宇卻是來到江楓的身邊說道:「你救了我父親,晚上一定要來我家中吃飯,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宏宇父親聽見宏宇的話後,卻是呵斥道:「宏宇,你怎麼能這樣和先生說話?」
不過江楓在聽見宏宇的話後,卻是眼睛一亮。
這個小傢夥的性格倒是和自己很像,從來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隨即江楓點頭說道:「那你可要準備一些好菜。」
「放心吧,我今天剛打的野豬。」宏宇聞言拍了拍兇口說道。
看著宏宇一副小大人的樣子,一旁的村民也都是紛紛笑出了聲。
「宏宇,晚上姜伯也想去你家裡坐坐,可否?」姜伯看著宏宇笑著說道。
宏宇認真的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眾人見宏宇父親已經沒事了,紛紛朝著家中走去。
而江楓和姜伯兩人則是跟著宏宇父子兩人一起回家。
讓江楓更加意外的是,晚餐竟然都是宏宇一個人做的。
隻是江楓沒有看見宏宇的母親。
隨即看向一旁的中年人問道:「怎麼沒有看見宏宇的母親?」
「宏宇的母親在生宏宇的時候難產死了。」中年人老實的回答說道。
一旁的姜伯聽見中年人的話後,卻是嘆了口氣說道:「宏宇母親生宏宇的時候,我正好出去辦事,本來算好的日子可以趕回來,卻是沒想到中途遇到了一些事情。」
「雖然在路上我加快了趕路時間,但是我回來的時候,宏宇的母親已經撐不住了。」
「這件事情是我的過錯!」
中年人聽見姜伯的話後,急忙擺手說道:「姜伯,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這是她的命,也是我和宏宇的命。」宏宇父親喃喃的說道。
姜伯依舊是滿臉愧疚的說道,「要是我能夠早回來一天那就好了。」
江楓看見姜伯的樣子,能夠理解姜伯此時心中的想法。
畢竟同為醫生,知道那種明明可以救活,卻是因為其他因素,而沒有將病人治好,這種感覺會像小刀刺進兇口一樣,折磨著醫生本人。
「我從來不相信命!」宏宇端著一盤菜走了進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