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小小孩子大大英雄
此事並沒那麼簡單。
霍景禦也擔心林清歡會有危險。
不能就讓林清歡也被牽扯進來。
事情要慢慢做,要有輕重緩急。
林清歡點點頭。
其實對這些事情,她了解的很少。
現在霍景禦根本就沒跟她說清楚的意思。
她就不問了。
畢竟現在的確是司夜宴的身體更重要。
而且無論如何。
司夜宴都必須要儘快好起來,坐鎮。
霍景禦在去誒的那個司夜宴的確是沒事,並且清醒之後才離開的莊園。
司書林從門後邊出來,懷中還抱著軟軟。
身邊還有個小黑影,正是陸景城。
陸景城最近每天來這裡蹭吃蹭喝。
原因是沒人管他了。
喬露華深居簡出,像是喜歡吃齋念佛了,對他的事情極為放縱。
這讓他很不理解。
畢竟之前的喬露華可是一直對他的功課很嚴格的。
如今這是要打算將他放養。
隻留下幾個人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當然,這些都是陸家的心腹,不會真不管他。
可話說回來。
現在陸承洲已經變成聾啞人,喬露華也對陸氏集團不管不問。
陸氏集團雖然有個暗中力量,不至於亂掉,可大家的心也就散了。
很多不錯的技術骨幹離職。
幾乎要經營不下去了。
陸景城管不了這些。
事實上,從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變成現在一無是處的小可憐,也不過才半年多。
他根本就沒真的成長起來。
也沒有能力成長。
現在能有一個司書林願意收留他,都算是他人生開掛。
如今他也算是成熟了一點。
對司書林不會那麼兇。
也不會真的爭奪林清歡了。
另外。
小孩子的世界本來就不記仇。
昨天打的頭破皿流,今天可能又是好兄弟了。
總之,現在兩個人的關係還行。
「我上次看霍叔叔這麼慌亂,是他出國之前。」
司書林若有所思。
心中卻是一陣陣的緊張。
當時的霍叔叔那麼緊張,結果沒多久,大伯就帶著他出國去幫忙,然後遇到了林清歡。
去了國外之後,他才知道,霍叔叔差點沒命了。
不行,他必須要想辦法幫助霍叔叔。
不能讓這件事再重演。
「城城,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陸景城拍了拍自己的兇口。
「咱們不是好兄弟嗎?」
「好兄弟那就不要說這麼客氣的話!」
司書林頓時喜出望外。
兩個明明隻有五六歲的孩子,鬼主意卻是非常多。
……
夜霧如墨,霍景禦將車停在城郊舊倉庫前。
後視鏡裡映出兩個小身影,他皺眉——果然,司書林和陸景城又偷偷鑽進了後備箱。
本該在莊園裡睡覺的孩子,此刻正扒著後車窗往倉庫裡張望,鼻尖都蹭上了霧氣。
「霍叔叔要去見壞人嗎?」
司書林攥緊了陸景城的袖口。
倉庫鐵門縫隙裡漏出的冷光,讓他想起半年前霍景禦渾身是皿被擡進莊園的模樣。
陸景城沒說話,兜裡的玻璃珠硌得掌心發疼。
倉庫內傳來金屬碰撞聲。
霍景禦壓低帽檐走進陰影,三個蒙面人突然從立柱後衝出,刀刃劃破空氣的聲響讓躲在貨車後的孩子們同時屏住呼吸。
司書林瞥見地上散落的紅色紙卷。
是昨天陸景城偷藏的竄天猴,說是要等林清歡生日時放給她看。
「用這個!」陸景城突然扯開書包拉鏈,裡面滾出一串未拆封的鞭炮。
上周他跟著園丁大叔學綁花炮,此刻顫抖著將引線擰在一起。司書林咬斷引線末端,從兜裡摸出霍景禦落在莊園的打火機。
「三、二、一!」
鞭炮炸裂聲如驚雷炸響,火星子劈裡啪啦竄向屋頂,驚起一群麻雀。
蒙面人本能地抱頭後退,霍景禦趁機踹翻茶幾,玻璃碎片飛濺中,他看見兩個小身影舉著燃燒的鞭炮衝進來。
陸景城褲腿已被火星燎出焦洞,卻還在大喊:「霍叔叔快跑!」
「笨蛋!」霍景禦衝過去將他們按在牆角,槍聲幾乎同時擦著耳際飛過。
司書林閉著眼把整串鞭炮扔向門口,震耳欲聾的爆響中,倉庫頂棚的積灰簌簌落下,蒙面人在濃煙裡亂了陣腳。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三個刺客已翻牆逃竄。
陸景城癱坐在地上,望著自己發抖的雙手,原來真正的害怕,是連眼淚都流不出來的。
司書林卻趴在霍景禦肩頭,聲音悶得像浸了水:「霍叔叔,這次……你不會再像上次那樣消失了吧?」
霍景禦喉結滾動,伸手揉亂兩個孩子的頭髮。
遠處車燈照亮他們沾滿煙灰的臉,陸景城忽然看見林清歡從警車旁衝過來,發梢還沾著睡前故事書的油墨香。
他想躲,卻被司書林推了一把,踉蹌著撞進林清歡懷裡。
「疼嗎?」她的指尖掠過他膝蓋的擦傷,聲音發顫。
陸景城搖頭,聞到她身上熟悉的茉莉香,他立刻攥緊了她的衣角,像攥住一根救命稻草。
警車內,霍景禦望著後座上睡著的兩個孩子,林清歡的外套蓋在他們身上,司書林的手還緊緊勾著陸景城的小拇指。
手機震動,簡訊來自司夜宴:「查了,倉庫屬於陸氏舊產業。」
晨光刺破霧靄時,兩個孩子在警笛聲中醒來。
陸景城望著車窗外掠過的梧桐樹,忽然想起鞭炮炸開前,司書林湊在他耳邊說的話:「以後我們就是保護霍叔叔和林清歡阿姨的男子漢了。」
真的好開心。
從前都是媽媽保護他。
他現在也能保護媽媽。
他知道媽媽可能是不需要他的保護。
但他現在是男子漢,媽媽以後就不會這麼累了。
雖然身上還有傷。
可他覺得心裏面很是舒服。
比從前任何時候都要暢快。
而且昨天見到林清歡的時候,林清歡對他很關心。
再也不是冷言冷語的樣子了。
他以後,是不是就是有媽媽的孩子了。
他想要見到媽媽啊,現在就想。
他趕緊下床,跑了出去。
司書林看他跟不要命一樣地跑。
有些無語。
「我說你跑那麼快是要幹嘛啊,真是服了你了。」
「你不懂。」
陸承洲擦了擦眼角。
失而復得的喜悅,沒人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