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迫不得已
沒有什麼是比女兒更重要的,就算是整個公司和多年的事業。
小文顯然不明白母親的良苦用心。
她拉著方濤和黃盈的手,要他們一起到機場給她送行。小文母親不自覺地看陳明,陳明點頭,並不反對。
小文母女告別了陳家人,在方濤和黃盈的陪同下離開了陳家莊園。小文和他們坐在一輛車上,小文母親單獨坐一輛車。小文和黃盈坐在後座上,繼續小聲說著話。
隔了一會兒,小文擡起頭對副駕上的方濤說:「大叔,我走了以後你要好好照顧黃盈姐啊!」方濤無語,隻有黃盈笑得燦爛。
方濤心裡裝著心事,他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大對勁。小文母親的緊張和害怕他都看在眼裡,能讓這樣一個久經商場的女強人怕成這樣。一定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他幾次想和黃盈單獨說說話,但小文在旁邊一點不給他們機會。方濤看著前面的賓士車,車裡坐著的小文母親局促不安,如芒在背,不停地打著電話。
方濤眼睛掠過周圍的行人車輛,好像陳家會安排殺手什麼的突然衝出來一樣。
陳明究竟會怎麼報復小文母親呢?有一點可以確定,陳明絕對不會讓小文母親這麼輕易地離開申城的。
正在平靜的氣氛下,緊張慢慢醞釀的時候,前面的賓士車突然停了下來,發出了一聲刺耳地剎車聲。
方濤急忙跳下車,幾步躥到了賓士車前面。一輛送快餐的摩托車倒在了地上,送快餐的小哥哎呦哎呦叫著,不肯起身。
原來是一場小小的交通意外。他不自覺的鬆一口氣,陳家在明目張膽,也不敢光天化日下,把大使夫人怎麼樣吧。
方濤回頭看看車裡的小文母親,隻見她拍著兇口驚魂未定。小文母親隨行的保鏢跳下車,要把摩托挪開,繼續上路。大使還在飛機場等著呢!
快餐小哥抱著摩托不肯撒手:「撞了人還想跑!賠錢!」
保鏢看了看小文母親,這才拿出一千給快餐小哥。
小哥這時卻是哀嚎道:「哎呦,我的腿喲……」
方濤上前一把抓住了快餐小哥的手腕:「我就是醫生,我來給你看看。」
「你誰啊!」小哥叫囂道,「什麼狗屁醫生,我要去大醫院。」
方濤瞅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摩托車,後面裝快餐的箱子廣告陳舊,根本不像是經常送外賣的車。
這人不但是個碰瓷的,而且還是個老手,是在用送快餐做掩護。
方濤冷笑握住小哥的手腕不肯撒手,他手裡一加勁,小哥隻覺得腳底酸麻,兩條腿抽筋,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他本來想給他一點苦頭,但小文母親身邊還危機四伏,沒時間和他多耗精力。
「你這不是能站起來嗎?」方濤笑得和藹,「這腿腳比短跑運動員都結實。」
小哥吃了一驚,這個年輕人隻是握住他的手腕,就控制了他的行動,這簡直就是……
方濤手上加緊,小哥原來準備罵街的話都咽進肚子裡了。他把小哥拽到一邊,保鏢看到他幾下制止了訛詐,合力把摩托車擡到了一邊。
方濤朝保鏢點頭:「這個人交給我。」保鏢也知道保護大使夫人才是最重要的事,先後坐上車,向前開去。
後面的賓士停在路邊,等方濤解決了這件事,再去追前面的賓士。
小哥看著「大客戶」就這樣離開了,別提多心痛了。自己的一隻手被方濤抓住,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他明白了,這是練家子啊。跟武俠小說裡的高手一樣,隻要抓住一個人的脈門,這個人就跟廢人一樣。
「大俠,我錯了。」小哥哀求道,「我也是生活所迫,沒辦法才幹這個的。」
方濤沒心情刁難他,看到小文母親的車離開了,便鬆開了手,回身要上另一輛賓士車,誰知小哥一把抓住了方濤的手:「大俠,別走啊!」
方濤回頭奇怪地看著他:「你又想怎麼樣?」他伸進自己口袋,想要拿出幾張鈔票打發小哥。
小哥趕緊拱手說道:「大俠,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期期艾艾、吞吞吐吐,眼神十分可疑。
小文已經從後面車上走了下來:「大叔,怎麼了?」
方濤一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快餐小哥倒下的時候,半個身子故意挪動到小文母親的車底下,現在這個小哥訛詐不成,又故意跟他拖時間,這是有人安排好的。
方濤剛想明白,突然快餐小哥把小文往他身上一推,扶起倒在地上的摩托,掉頭就逃。他猝不及防,一把將小文抱住。但他再想追快餐小哥,已經來不及了。
那個快餐小哥倒在地上的時候,偷偷往小文母親的車底下放了什麼東西。
方濤擡頭,小文母親的車已經開出去一段距離了。他暗叫不好,鬆開了小文,向小文母親的車跑去。他一邊跑,一邊大叫:「快下車!快下車!」
小文一瞬間也明白了什麼,跟著方濤向前跑去。
小文的母親坐在車內,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接通了電話,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說道:「老闆讓我告訴你,背叛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小文母親愣住了,掛斷了電話,眼睛浸滿了淚水,她眉頭皺成一團,忽然低聲哭泣了起來。
司機和保鏢聽到了小文母親的哭聲,回頭問道:「徐總,怎麼了?」
小文母親慢慢地回頭,從後窗可以看到,小文和方濤正向這邊跑過來。她看著小文,低聲說道:「寶貝,別怪媽媽。」
腦海中再次想起今天她和陳明的交涉,她幾乎是在用懇求的語氣說:「陳董,我知道就算是我的全部身家,也不能彌補您的損失。
但請給我一點時間,往後的十年二十年,我都可以無償為陳家服務。請體諒一個母親,我當時做出那樣的決定,真的是迫不得已。」
陳明不說話,但眼睛裡充滿不屑。錢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受到了侮辱。就算有人能彌補他股市的損失,給他再蓋一座莊園,這種侮辱都無法抹平。
小文母親的心一下落到了谷底,她怯懦又勇敢地繼續說:「請不要傷害我的女兒,她還是一個孩子,什麼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