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開玩笑地說道，心裡已經有了一些計劃。

　　白T恤的女孩站起來，指著方濤說道：「你才攤上大事了呢！」

　　她又對圓臉女孩和格子襯衣女孩說道：「你們去找醫生，怎麼找來個色狼啊！」

　　方濤也站了起來，對白T恤女孩說道：「你跟伊然呆的時間最長，你是不是感覺脖子上癢癢的。你摸一摸，是不是起了幾個小肉瘤？」白T恤女孩其實早就發現了，但沒有當回事。方濤繼續說，「你在摸摸鎖骨下面。」白T恤一摸果然那裡不知什麼時候也起來了三五個小小的粉色肉瘤。

　　「方大哥，方大哥……」孫伊然掙紮地想要坐起來，但一串咳嗽又打斷了她，她捂著嘴咳嗽了幾聲，突然一歪腦袋暈了過去。這下大家都慌了。

　　白T恤不敢再懷疑方濤了，她遲疑地說道：「方醫生，你的意思是這病傳染嗎？」

　　方濤點頭，圓臉女孩和格子襯衣女孩抱在一起，也跟著驚慌起來。

　　他坐下來，又摸了一下孫伊然的脈搏，轉頭向站在在外面的小文叫道：「小文，你去通知學校，讓他們把學校封鎖起來。」

　　「大叔，你知道是傳染病，還叫我來。」小文抱著胳膊抱怨，她有些遲疑，「我這麼跑過去，他們怎麼會相信呢？」

　　「還不是你自己要來的。」方濤看著她說道，「你不是總要我把你當大人看嗎？這點事都辦不了，這些日子你在賭場難道什麼都沒有學到嗎？」

　　「小瞧我！」小文隔著口罩一摸鼻子，「這種小事我分分鐘就辦妥了。」

　　她站在門口，想了一下，忽然翻動起來角落裡的畫架，然後又捲起其中一個畫架上的一幅半成品的畫作，推開門大步地跑出去。

　　宿舍裡剩下的三個還清醒著的女孩都愣住了：這都是什麼人啊？還在賭場上班？

　　方濤卻沒有在意她們驚訝的眼神繼續吩咐道：「打一盆熱水，打一盆涼水，過來。」

　　「你給120打電話，讓他們聯繫疾控中心。」「你守在宿舍外面別人任何人進來。」

　　一連串指令，把三個女生指揮地團團轉起來。

　　有人打電話，有人去打熱水，有人站在門口。方濤從藥箱裡掏出一枚藥丸，捏住孫伊然的下顎，放在她嘴裡，然後伸手一扶，讓她把藥丸吞下去。

　　做完這些，他又掏出了手機，給唐心怡打電話。這裡他一個人忙不過來，需要一個幫手。

　　電話沒有接通，唐心怡還是不肯接他電話。

　　方濤嘆口氣，他已經留下了紙條，隻能希望唐心怡氣消了能看到。

　　這時門外傳來看吵鬧，一個女聲道：「生個病也要忍守著，以為自己是誰？」

　　那人指著圓臉女生叫，圓臉女生憋紅臉，不知道怎麼反駁，這裡正是要命的時刻，對面宿舍的這個女生卻跑過來爭風吃醋起來。

　　圓臉女生被逼急了，終於大聲反駁起來：「我們家伊然就是比你仙，比你受歡迎，你再騷也沒用。」

　　紅衣女孩張大了嘴，呆了半秒鐘從震驚中緩過勁來：「你個小騷貨，你再說一遍。」

　　圓臉女生早把身邊的事忘了個一乾二淨，一摘口罩繼續罵道：「你才是騷貨，你們全家都是騷貨。」

　　紅衣女孩不是善茬，不等圓臉女孩說完，整個人都撲了上去。兩個人迅速扭打成一團，宿舍樓道裡炸開了窩，個個宿舍都鑽出來看熱鬧。

　　一旁打電話的白T恤女孩，也打完了電話，走到方濤身邊說道：「他們問我們接觸過什麼人沒有？」

　　疾控中心知道有急性傳染病暴發，最關心的是傳播範圍和傳播方式。

　　方濤轉頭對白T恤女生說道：「告訴他們，傳播範圍不會太廣，主要是原型病人身邊的人，傳播介質主要是空氣。」

　　這時樓下也傳來的聲音：「孫伊然，我愛你，讓我照顧你吧！」

　　小文好事地跑出去，興奮地叫道：「大叔，是那個剛剛我們進門時候看到那個男孩誒！」

　　他們進宿舍前，看到一個藍西裝的年輕男人拿在玫瑰在樓下求愛，原來他追求的是孫伊然。

　　方濤又貼近看了下躺在床上的伊然，剛剛給她服下的藥丸，暫時延緩了她的病情，但還需要其他的治療。

　　他不耐煩地問：「打水的人呢？怎麼還不來。」

　　樓下的求愛的叫聲，外面的嘈雜聲，讓方濤感覺彷彿來到了伊拉克戰場。白T恤的女孩放下電話說：「我去看看。」

　　她一出門，正看到同寢室的兩個女孩正和對面宿舍的紅衣女孩打成一團，周圍都是看熱鬧的人。紅衣女孩衣服被撕破，卻還罵個不停。白T恤女孩一看自己姐妹受人欺負，二話不說也加入了戰團。

　　樓下還在高聲叫道：「孫伊然，我愛你，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一直等你。」

　　小文端起窗台上的一盤多肉丟下了樓去。

　　小巧的花盆砸在了藍西裝年輕人的身邊，小文在上面叫道：「吵死了！」

　　「這位同學！」藍西裝年輕人，手拿著玫瑰一邊揮舞一邊大叫：「你無法阻止我追求愛情的腳步。」

　　方濤左等右等等不來打水的人，他隻能改變了原來的方案，對小文說道：「你過來幫個忙！」小文跑過來問道：「大叔，有什麼事交代給我，我保證辦得妥妥的。」

　　宿舍其他三個女孩一聽說是傳染病都亂了手腳，反而是年紀比她們都小的小文，一點不亂，還有心思逗樓下的男孩，和方濤開玩笑。

　　方濤遲疑了一下，說道：「你把她肩膀給露出來。」

　　小文露出「我懂的」的表情：「大叔，你真是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啊！」

　　「想什麼呢你？我本來是想用冷熱交替的保守療法治療，可是一直等不來人，隻好用激進一點的辦法。你把她衣服脫下來，我給她推宮過皿。」方濤一拍她肩膀。

　　「大叔，其實你不用跟我解釋的。」小文笑得更猥瑣了。

　　小文掀起孫伊然身上的薄被。

　　這個過程中，方濤直覺地把頭歪到一邊。小文把孫伊然扶起來，把她光潔露給了方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