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柏沉默了一會兒，心裡卻像打翻了五味瓶。

　　這些男人是不是眼瞎？

　　他們難道看不出沐小婉是一個有夫之婦嗎？

　　「你嫂子知道你看到她了嗎？」

　　「我剛要去找她呢，看到她和我們學校的林教授一起走的，兩人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談。」

　　「我嫂子怎麼就在我們學校呢？這事你知道嗎？」

　　楚知慧此時有太多的問題。

　　「知道，楚少清現在被林教授收為學生了。」

　　楚知慧驚訝的眼睛圓睜。

　　「什麼，林教授可不是一般老師，他在研究院工作，在研究院也是得高望重的存在，就連咱們省領導見了也得尊稱一聲林老，楚少清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楚君柏隻聽沐小婉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他並不知道林教授是什麼人？

　　聽到妹妹這麼一說，他這才正視起來。

　　「媽，我還有事不吃飯了！」楚君柏拿了放在沙發上的衣服就往外走。

　　江映嵐從廚房探出頭來，說道：「張媽正在炸肉丸子呢，你不是還說要給小婉帶一些過去嗎？把炸好的帶上。」

　　楚君柏走出去又走回來。

　　他拿上東西沒急著回店鋪，而是去找葉錦程。

　　葉錦程封閉培訓剛回來。

　　看到楚君柏，他十分嫌棄。

　　「你來做什麼？要是找我的，請出門左拐，我可不是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人。」

　　楚君柏走到葉錦程的辦公桌上坐下。

　　「你幫我查一下沐小婉，再查查A大的林教授，搞研究的。」

　　葉錦程一聽把手裡的文件啪嘰一下扔在桌子上。

　　「楚君柏你到底受了什麼刺激？上次跑我那裡發瘋，不是說不讓我盯著了嗎？而且之前也查過，現在還查什麼。」

　　「再說這有什麼好查的？沐小婉鄉下的人際關係都簡單，祖祖輩輩都務農的，她是根正苗紅的農民，怎麼，農民嫁給你就觸犯天條了？你查個沒完沒了。」

　　楚君柏根本沒把他的情緒當回事兒。

　　「我總覺得沐小婉不是沐小婉。」

　　「怎麼，難道他是妖怪不成？還是說她是孫猴子變的？」葉錦程嘁了一聲。

　　「她有秘密，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你把她到城裡的行蹤也查一下。」楚君柏拿著葉錦程的筆把玩著，但目光卻毫無聚焦，飄在某處，若有所思。

　　「楚君柏，我可告訴你，要是這件事被沐小婉知道了，那你覺得她會怎麼想？」

　　「我會告訴她的，這個不用你擔心。」

　　「還有，再借我點錢，我搬家買了很多傢具，這錢都還欠著呢。」

　　他從沒想過結婚能讓一個擁有深厚積蓄的人變成窮光蛋。

　　他現在理解那些說養活不起老婆的人了。

　　「楚君柏，我是你爹還是你媽？還是你覺得我傻？你娶個老婆，我不僅賠套房，還得貼錢啊。」

　　楚君柏把鋼筆扔進筆筒，挑唇說道：「我可以保證，即使沒有皿統傳承，以後逢年過節，我都會多給你送一些紙錢的。」

　　「楚君柏，你還是不是人，跟我借錢還咒我死。」

　　「等你也要養家糊口的時候，我省吃儉用砸鍋賣鐵幫你。」

　　葉錦程咬牙，「我要是把這錢借出去，那就是肉包子打狗，你現在都連老婆都養活不起，就你賺的那點破工資夠幹什麼？連賬都還不了。不借不借！」

　　「那好，我去信用社貸款，你給我保帳。」

　　「滾！」

　　「你就不能和你老婆去拿錢嗎？她的生意挺好的，買傢具應該問題不大吧？」

　　「男人怎麼能花女人的錢？」

　　吆，這話說的真有骨氣。

　　「那男人怎麼能坑兄弟呢？還逮著一個坑！」

　　葉錦程最後還是拿出兩千塊錢，「這可是我的媳婦本，你可一定得還啊。求求你，一定要做個人。」

　　楚君柏道：「要不這錢我不要了？你拿這錢幫我投資生意了，賺回來的錢還你。」

　　葉錦程吼：「楚君柏你還是不是人啊？」

　　兩人去吃飯，葉錦程看著簡陋的小攤位，嫌棄不已。

　　「請我吃飯就來這種地方，你可以再有誠意些。」

　　「我這是心疼你。」

　　「心疼我個鎚子，你是心疼你的錢。」

　　葉錦程一開始不明白，等最後自己付錢的時候才懂楚君柏為什麼會這麼說呢？

　　因為楚君柏根本就沒有付錢的打算。

　　「什麼事還得叫我出來說，公安局還有哪個地方不安全嗎？」

　　楚君柏點了菜讓廚師做去，他拿了啤酒杯打了兩杯啤酒。

　　「楚少澤最近和幾個人走的很近，安家也出手了，我不方便追查，你幫我看看他們要搞什麼？」

　　「楚少澤和我們的上司來往密切，楚少婷的事就是我們上司給我打的電話，那麼大的事兒，他都給兜著。沒想到楚少婷的緻命點成了她的保護傘，這事我還真沒招兒。」

　　他們能拿一個孕婦怎麼辦呢？

　　「先記賬，以後有他還的時候。」

　　「安家沒在部隊裡給你使絆子吧。」

　　「安家隻有老的，沒有小的，他們掀不起多大的風浪，希望他們早點認清輕重，知道該怎麼做？否則，別怪我無情。」

　　楚君柏嘴巴微微張開，露出潔白而鋒利的牙齒，像是擇人而噬的野獸，帶著一種兇狠的威懾力。

　　……

　　晚上，沐小婉剛要關門，楚君柏回來了。

　　「今天很累，你回家屬院睡吧。」沐小婉不等楚君柏說話，直接為他指明出路。

　　楚君柏愣了一下後，走到櫃檯跟前，挑起正在算賬的沐小婉的下顎，快速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那我陪你這裡睡。你一個人睡在這兒，我不放心。」

　　楚君柏動作隨意，彷彿這動作做習慣了。

　　沐小婉呆住了。

　　楚君柏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楚隊長，我說過咱們倆之間隻是合作，睡覺也是各取所需。」

　　楚君柏點頭，「我知道啊，難道你想改變一下？」

　　「那你剛才……」

　　「我對你沒感情，隻是親一下，要是你覺得吃虧，可以親回來。」

　　沐小婉：「……」

　　這流氓調調是哪裡學的？

　　「你要是在這裡住的話，那我先去洗漱了。有需要讓我幫忙的儘管說。」

　　楚君柏邊走邊說，「天氣冷了得換一批衣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