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她的腿還勾搭在段堯的腿上。

　　跟一條無骨的蛇一樣纏著人家。

　　「啊，這......」

　　宋北悠這才驀地將自己的手鬆開，怪尷尬的。

　　她記得睡前段堯是抱著她啊，但是後面她為了舒服又要求各睡各的。

　　怎麼這會兒一醒來，她對人家是又摟又抱的？

　　她現在的表情很可愛，紅著臉，跟做了什麼錯事等待家長批評的小孩子一樣。

　　段堯可捨不得批評她，忍不住單手扣住她的腦袋，指縫攏入她的秀髮，在她的額間落下清晨第一個吻，「挺好的，我挺喜歡你抱著我睡的。」

　　是真的喜歡，可惜目前這樣的機會不多，恨不得可以原地領證結婚。

　　這樣，才能夜夜將她擁在身旁。

　　......

　　早餐，樓玥在昨晚離開之後就沒有回來。

　　坐在一塊吃的就是他們五人。

　　大家都沒有提起樓玥，就是餐桌上的氛圍有點奇怪。

　　沒有昨晚的歡聲笑語，段老夫人、段郁和秦書瑤看起來有點在強顏歡笑。

　　宋北悠察覺到了，不知他們三所為何事。

　　不過能感受到他們三一直在用質疑的眼神看段堯，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她。

　　怪特別的！

　　倒是沒有問他們怎麼了，早餐過後，宋北悠要去賈家一趟。

　　給賈修平拜年，給賈奶奶還有賈不休的爸爸媽媽拜年。

　　段堯要陪她去，被宋北悠阻止。

　　不是段堯見不得人，是宋北悠一時半會兒的，還沒在這個角色裡邊習慣。

　　去賈家她很放鬆，怕帶段堯去了自己會突然間放不開。

　　段堯聽她的，「好，我給你準備了去賈家的禮物，就在車尾箱。」

　　他很貼心，幫宋北悠準備了很多適合賈家人的年貨。

　　樓玥的事情他必須好好解決一下，不然沒辦法給宋北悠一個交代。

　　所以，這次她不讓他陪著去賈家，那就不去吧。

　　嚴冬從錦繡山莊幫宋北悠把新車開過來，就停在段家老宅門口。

　　宋北悠接過鑰匙，讓嚴冬好好放年假後便直接開車去賈家。

　　段堯是在宋北悠離開之後，叫來嚴立。

　　嚴立一來，段堯便問，「讓你找的人呢？」

　　大年初一還來打工心裡有怨氣的嚴立，「三爺，樓小姐正在樓家。」

　　段堯起身，周身縈繞著大年初一不該有的冷漠，「走。」

　　兩人乘坐電梯，一路向下。

　　待電梯在一樓停下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段老夫人面無表情地站在那兒。

　　看樣子，她是專門在這兒等段堯。

　　今兒個不冷，段堯隻穿著一件白襯衫，外頭搭著一件中長款寶藍色風衣，整個人肅然冷酷。

　　嚴立見到人，「老夫人新年好！」

　　段老夫人扯出一抹笑，將口袋中準備好的紅包給他，「新年快樂！」

　　拿過紅包的嚴立知道他們母子倆有話說，很有眼力見地閃開。

　　段堯和自家母親的感情不錯，身上的冷意收斂了幾分，「媽。」

　　段老夫人臉上總算展出一抹欣慰的笑，她擡起手，幫自己這個老來子整理了一下領子，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不用顧忌我的感受。

　　悠悠寶貝是我見過最好最喜歡的女孩子，她很適合你，別讓個別人個別事影響了你們倆之間的感情。」

　　段堯唇角勾了勾，「好。」

　　音落，又補充，「新年快樂。」

　　段老夫人在這一聲祝福出來後笑得跟顆棗似的，盯著段堯的身影鑽進了車內，車子離開段家老宅，才嘆了嘆。

　　「哎～

　　這麼好的臭小子老天爺怎麼捨得讓他不舉。

　　哎～想不明白。」

　　...

　　不到十分鐘，段堯的車子在樓家別墅門口停下。

　　樓家曾經是京城的王者，隻可惜物是人非，此時的樓家除了繼續守著的老傭人外，看起來沒什麼生機。

　　即使貼了新的對聯和掛上火紅的燈籠，也總覺得陰陰涼涼。

　　下了車，段堯一個眼神，嚴立就上前將大鐵門的門鈴按下。

　　守門的老傭人跑了出來，在看見來人的時候驚喜地調了個頭跑回屋裡，不會兒，樓玥從屋裡頭走出來。

　　她笑容滿面，跟昨晚並沒有發生過什麼事一樣。

　　從別墅徑直走出鐵門，走到段堯面前，「堯哥，新年快樂，進去坐坐吧。」

　　段堯冷峻至極，直逼主題，「樓玥，你應該知道我的底線在哪。」

　　樓玥聞言，臉上的笑容凝結，雙手攥成拳頭，「是不是宋小姐說什麼你都會無條件相信她？」

　　樓玥堅信那榛香混合液在時候會忘記事前的一切，說這話言下之意在怪宋北悠挑撥離間。

　　直到段堯的怒火被點燃，可還是又補充道，「如果是昨晚的事我真的可以解釋。」

　　段堯的音調突然拔高，「我段堯從不需要別人向我解釋！

　　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我看在我母親的份上留你一命，但是，從今往後你和段家不會再有半分關係。」

　　話音到此，段堯不再停留，轉身離開。

　　留下樓玥一個人木訥地站在原地。

　　汽車啟程的那一刻，她對著車窗內的段堯咆哮，「為什麼宋北悠可以，我就不可以？」

　　她身上的書卷氣和恬然在這一刻消失。

　　...

　　那一頭，宋北悠隻身一人開著車朝賈家的方向走。

　　賈家離段家老宅不近，足足開了半個小時的車程才拐進他們家所在的別墅區。

　　這個別墅區盤山而建，賈家的宅子在半山腰上。

　　阿斯頓馬丁在宋北悠的操控下，猶如一條白色的猛龍，沿著鋪著瀝青的山路蜿蜒而上。

　　不是第一次來賈家，所以這些路宋北悠都記得清清楚楚。

　　山路上幾乎沒人，兩旁同樣掛著紅燈籠。

　　眼見著賈家就整齊前方，宋北悠將車速放緩了些。

　　就在這時，在她要再次放緩車速開進賈家別墅大門的時候，旁側人行道上一位老先生突然捂住自己的兇口，表情痛苦地慢慢倒地。

　　宋北悠見狀，當即將車子隨便靠邊，從車上下來跑到老先生邊上蹲下。

　　「老先生！」

　　這老先生一看狀態就不太好，估摸著是突發心梗，臉色慘白。

　　宋北悠一看，伸手就是搭在他的脈搏上。

　　誰知，還沒認真脈起來，就被老先生一個反手，緊緊抓住手，「雅惠，雅惠，是你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