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乃真不管皇上是不是要對付十八驸馬,她要先收拾收拾早就看不順眼二驸馬!什麼東西連妻子嫁妝都要了去!還敢舔着臉說每月沒虧了乃餘花銷,我呸!
焰乃真笑着看向神情突然堅定二驸馬:“妹夫這是要去哪?本宮今早剛從皇宮出來,得了一批好物件正想與妹妹分享,妹夫也來看看,本宮又不收你銀子,你跑什麼!”
二驸馬想開後,底氣足了幾分,他家務事哪輪得到大公主摻和。
焰乃餘好奇了:“大姐得了什麼東西?”她不相信皇弟突然大度了。
焰乃真不計前嫌挽住妹妹手,順便盯着二驸馬也一起出來,神秘笑笑:“看了不就知道。”
呈現三人面前是一尊釉色藍底瓷瓶,通身天藍色,清爽如雨後清空從骨頭縫裡讓人心生空靈之感,上面描繪着飛鳥盤花,筆法細膩、鑲金講究,宛若美女沐發霎是美麗。
二公主雖見慣了珍玩也驚呼一聲漂亮:“大姐,你從哪得來?”
二驸馬也看呆了,重要是他還知道此物價值,說價值連城也不過分。
大公主笑了,無不得意沖二驸馬道:“還能有哪,皇上賞得呗,本宮看着漂亮給了你家外甥女兩件當嫁妝,你沒見姑爺那表情,歡喜險些要供起來,呵呵。”說着掩嘴輕笑,貌似沒别意思。
二公主卻從這一句話裡聽出了太多消息,她們過一輩子,除了過男人就是過子女為了孩子能付出絕對比男人多,郡主殿下能有一對兒皇上賞賜玉瓶,比什麼可都值錢。
二公主感概看眼大姐,面上有了了然溫柔,若是她為了女兒将來,也會向皇上讨個賞:“大姐有心了。”
大公主不樂意了:“妹妹亂尴尬什麼,不就是一個瓶子,妹妹想要管向六弟要去,六弟雖說沒心沒肺了些,但畢竟是你我親六弟,嘴巴再硬,心裡也是向着咱們。
你大姐我可不跟他生分了,直接拿了我嫁妝跟他換了一批好,六弟二話不說又給了我一座宅子,還賞了本宮幾家門面。”說着用手撫撫耳鬓:“門面也不值什麼銀子,不過是珍品齋一些陳年舊物,能值什麼銀子。”
二驸馬當場驚住,他修養再好聽到已經享譽整片南大陸‘珍品齋’也令他熱皿沸騰,珍品齋陳年舊貨也是極品東西。
大公主當沒看見老二家蠢德行,笑着挽住妹妹胳膊道:“妹妹喜歡不,本宮看妹妹家郡主也該出嫁了,不如本宮帶上妹妹也去為姐兒換一批物件。”
焰乃餘聞言高興就想應了,但想到自己嫁妝全丈夫手裡,到嘴邊話又收了回去:“我……先看看吧。”回頭跟驸馬要回來再說。
二驸馬聽着她們話,整張臉都白了,看向長公主目光冷中帶刀!他說長公主怎麼可能如此好心!原來是挑事來了?哼!大不了他不要!量二公主軟弱性子也不敢真跟他對抗。
大公主話鋒一轉:“其實妹妹不用羨慕本宮,本宮正想着禀明皇上,讓咱們所有姐妹把嫁妝核算一下,再讓六弟給咱們一份。”說着無不哀傷擦擦眼睛,小聲哭泣道:“你我姐妹日子清苦,以前本宮沒本事不敢觸怒了六弟,為妹妹們掙不來好光景,如今……”
長公主一掃剛才凄苦,臉上盈滿笑意:“如今皇上願意體恤你我姐妹是咱們福氣,本宮貴為長姐該為妹妹們做些什麼,妹妹隻管家坐等六弟好意就成!”
“真?”焰乃餘風華不再眉宇間陡然射出尊貴亮光,她再平庸也是公主,皇家滋養能讓她越來越尊貴,若是六弟肯對她施與援手,她驸馬府地位可不再是如今舉案齊眉,而是尊卑有别!
焰乃真見妹妹如此總算有了幾分欣慰,她以為這傻瓜完全不知道二驸馬那點小心思,原來不過是想委曲求全罷了!
焰乃真擦擦嘴角,心裡又鄙視了老二幾分,女人地位是自己掙得可不是别人給,越退讓有些人越是得寸進尺,必要時候給他們點顔色看看,才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
二驸馬氣雙眼通紅,圓潤敦厚身形不停顫抖!妖婦!果然是針對他來!
焰乃真仿佛此時才看到‘兇神惡煞’二驸馬,笑容比媒婆還讨好幾分:“呦,驸馬這是怎麼了?莫不是聽說有換高興!呵呵,本宮也高興着呢!沒想到啊,我們姐妹終于熬到與六弟和平相處一天,本宮六弟什麼都好,就是脾氣不好!本宮想起來!”焰乃真狀似哀怨道:“本宮好像嫁妝裡弄丢了先後贈給本宮一隻六鳳簪,皇上氣把看管金器小丫頭活活打死了。”說着惋惜擦擦不存眼淚:“可把本宮吓死了。”
二驸馬聞言踉跄後退一步,臃腫身子撞身後檀木椅上。
二公主見狀趕緊扶住他,焦急道:“驸馬,您怎麼了?别聽長姐亂說,皇上脾氣不好不假可也是講理人,本宮嫁妝又沒少什麼,皇上斷不會怪罪咱們!”
二驸馬聞言已經面若死灰。
焰乃真冷笑一聲,老二說出‘本宮’二字時,隐藏意思不言而喻,她自然不介意幫妹妹‘清醒幾分’,讓她扮相完美過度:“二妹妹你還不知道嗎?驸馬大前年置辦了一處莊子,鬧了瘟疫入不敷出,好似賣了妹妹不少首飾,姐姐還有幸從當鋪淘買了一件。”
二公主似乎此時第一次聽說此事,整個人搖搖欲墜晃了一下,美目裡布滿了銀光,聲音承受不住哀傷問:“怎麼可能?驸馬,不是真對不對!?驸馬,我們沒有賣首飾是不是?”
轉而又堅定看着驸馬:“就算是真!本宮豁出這條命也要保驸馬不死!”說着哭泣摸摸驸馬臉:“六弟雖然殘暴些,但這些年變了不少,隻要你做不過分,六弟不會處死你,你放心吧……”
二公主安慰話一句句戳驸馬心上,讓他幾乎可以斷定皇上一定會因為他所為殺了他,他不單變賣過二公主嫁妝,他還外……外有……
二驸馬頓時心若死灰坐地上,隻要長公主一句話,皇上就能查出他做過什麼,外置家是死罪,而他娶了皇上親姐姐後竟然還外置家,皇上會怎麼對他?
二驸馬想到以前那些人死狀,寒氣頓時從腳底沖入腦袋,他仿佛看到皇上把他扔進沸水中剝皮抽骨,瞬間滿頭冷汗昏死過去!
二公主頓時收起臉上擔心把手裡人扔地上,轉過身對姐姐行禮:“多謝姐姐。”不曾避諱周圍侍從、也沒說傳大夫,隻是憂心看着大公主:“你說都是真?皇上那人,别人不知道,你我二人還不清楚……”
她永遠記得六弟死死咬着一位男子脖子,活活把人咬死場景,原因不過是對方穿了件六弟不喜歡衣服;别提他心情煩躁時把人大卸八塊皿腥。
這也是她甯願嫁給一個表裡不一男人也不想留皇宮主因,那時候她根本不意嫁給了誰,隻要能逃出皇宮,嫁給誰都認了。
焰乃真鎮定看着她,然後揮揮手讓衆人下去,不乎地上驸馬是真昏還是假昏道:“本宮沒必要騙你,皇上近兩年如何,盛都子民有目共睹,既然六弟現想做千古明君,我們日子她不介意拂照一二,隻要這點是真,本宮管他安什麼心有什麼目。”
焰乃餘煩躁看眼地上男人,深有同感歎口氣,傷懷坐座椅上:“一晃眼他都長大了。”真心假意有什麼關系,重要是,皇上現有這份心思,若她不利用此次拿回屬于自己東西,她枉為人母。
長公主陪着她坐下,順便踢踢腳下死豬:“他外面那位你打算怎麼處理?”
焰乃餘平靜為自己倒杯水,想了想又推到了姐姐面前重給自己斟一杯:“什麼怎麼處理,我又不是婚婦人,不至于把對方弄死解心頭之恨。”
焰乃真溫和笑了:“也是,看多了老六胡鬧,你要是會愛沒了自己才令本宮不恥。”
“哎,妹妹也是沒辦法,當時真怕驸馬把我送回宮,你沒見六弟那幾年活活吓死多少宮人。”現想起來焰乃餘依然心有餘悸:“現不一樣了,人老了,懂多了,也知道這次機會對我和孩子們多重要,倒是謝謝姐姐點醒。”
“客氣,你我姐妹一場,本宮不至于有好處忘了你。”說着用水蘸了蘸嘴角沒有多喝。
“不過……”二公主奇怪問:“皇上為什麼突然想起我們?”
大公主聞言臉上真心實意笑着:“多虧了那不長眼上姑娘,惹誰不好去招惹孫清沐,擱着前幾年,皇上直接把她剁了!好皇上有了顧忌,讓我出面為衆位公主們争個好生活,自然還有順便幫十八公主出頭。”
二公主恍然,感概道:“她倒是因禍得福,盼到了好日子。”
“可不是,誰讓人家有個不長眼對手,你我沒有,呵呵。”
……
“你說皇上去了瑤華殿。”蘇義平靜仰躺軟榻上看兵書,燭光照他臉上,搖曳着橘紅色亮光。
顧公公恩了一聲,恭敬下面候着,主子自從蘇府回來,人變了不少,聽說皇上去了别宮殿也沒有再摔東西。顧公公反而不知是不是好現象。
顧公公站原處,等了很久不見主子下文,不禁悄悄擡起眼看主子一眼,見主子還看書,心裡頓時七上八下,自己反而心虛了。
蘇義見顧公公傻愣愣杵那裡,不悅道:“站着做什麼?還不傳膳。”
顧公公聞言急忙回神:“是。”小跑着出去傳膳,暗惱自己竟然走神了。
蘇義靠近燭光繼續看書,從皇上去為蘇韻剪袍後,他也想開了,皇上隻有一個,不是她對自己無心,而是多多少少要分給别人,他攔着也于事無補,反而顯得他不懂事兒,古來争寵女妃哪個有好下場,他也不想耗完了皇上寬容落得不得善終結果。
蘇義看着眼前文字,再次哀歎文中記載嫔妃死活該事實,順便看看書頁上《兵譜》二字是否完全蓋住了《後宮嫔妃野談》,确定無誤後繼續看,順便檢讨自己有沒有不可饒恕毛病。
瑤華宮内,沈飛為周天換上常服,陪着她坐膳食前,為她部了幾道喜歡吃菜,見她表情有異,斟酌再三開口道:“皇上是擔心身子?”
“啊?!哦!一點。”随即把腦袋埋進食物裡不敢看沈飛,她……剛才想蘇夫人壽辰該送什麼?如今發現自己寵妃面前失了神,有點小愧疚。
沈飛靠近她,低聲道:“通天閣幾位神醫到了,不如明日皇上出宮讓他們看看。”入宮雖然也行,但難免讓完全沒必要知道皇上是女子人勘破,何必多生事端。
“啊?哦!”周天再次回神:“湯很好喝。”蘇水渠母親想要是兒媳婦,想到這裡周天對她老人家生了幾分愧疚,都怪她當時不經大腦去抓水渠給她好感,讓她老人家如今也享不得孫子福。
沈飛看眼皇上,見她表情凝重忍不住關心問:“皇上想什麼?”
“啊?!”周天對上沈飛表面溫和實則鎮定眼睛,胡謅道:“想施天竹現怎麼樣了,有沒有接了他父親班?他哥會不會跟他争錦衣殺主位置?施弑天也不好對付啊!”
沈飛見她目光閃爍,也不點破,隻是接着話道:“皇上多慮了,施弑天當年不會那麼做現不會,皇上若是擔心可以親自去問問,錦衣殺焰國據點還沒有完全撤走。”隻是隐蔽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