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可。”天星劍尊笑呵呵道。
陳逍喝了口茶,道:“我沒意見。”
話鋒一轉,“隻是,此事透着一股蹊跷,連峰城孫家才投靠我紫雲城兩百年,卻突然背刺,暗地裡莫非是天魔教在搗鬼不成?”
“又是天魔教?哼,這個無惡不作的卑劣魔教,真是無恥。”顧蘭月一聽,破口大罵道。
之前她與冥玄交手,身負重傷,也是吃了不少苦頭,就是顧楓也被打傷過,受傷不輕,這個仇也就記下了。
如此還來,真是不死不休,陰魂不散。
“果真是天魔教?”純陽道尊沉着臉,有些擔心。
“極有可能。”陳逍回道。
“怎麼,怕了?”天星劍尊放下手中茶杯,問道。
純陽道尊搖搖頭,道:“不是怕了,隻是覺得有些古怪,連峰城才歸順我紫雲城不久,若真的受了天魔教的蠱惑,又背叛紫雲城,惹來天大的禍事,豈不是自取滅亡,這世上真有如此蠢的人嗎?當真是想不通啊。”
天星劍尊眉頭一皺,目光漸冷。
“連峰城孫家有取死之道,自尋死路,殺了我紫雲城劫仙,必死無疑,這個仇是一定要報的,即日起大軍壓境,殺過去,滅了連峰城,以儆效尤。”
天星劍尊冷冷道,殺氣騰騰的。
在來之前,備戰的命令已經發下去了,此刻的紫雲城内一片混亂,沸沸揚揚的,更是對連峰城喊打喊殺,絕大部分修士都是主戰的,要全力讨伐連峰城,為死去的劫仙讨一個說法和公道。
這時,陳逍插話道,“二哥,我聽說,連峰城中駐守的兩名劫仙,是你的人?”
天星劍尊臉色一僵,變得更加難看了。
“是,是我的兩名弟子,雖不成器,修行緩慢,但他們卻不該死。”
陳逍三人一聽,一陣咋舌。
連峰城還真是惹到了殺神,居然連天星劍尊的弟子也敢殺,相比之下,秦家隻是沒了一個秦武州,損失也在可承受的範圍内。
“劍尊所言極是,殺了我紫雲城的人,這個仇必須得報。”純陽道尊附和道。
天星劍尊點點頭,一臉認同之色,“連峰城孫家敢背叛,就必須得付出代價,務必以雷霆手段将其鎮殺,我已命紫雲衛備戰,即日起出兵讨伐連峰城孫家,務必将其連根拔起,一個不留。”
天星劍尊殺氣騰騰的,怒不可遏。
如今紫金侯在閉關,他身為二城主,主掌紫雲城大小事務,絕不會容許這等事情發生,對連峰城孫家這樣反複無常的勢力,必須以雷霆手段,殺雞儆猴,不能給其絲毫一丁點的反抗機會。
如此,才足以震懾宵小。
見狀,陳逍與顧蘭月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陰霾。
陳逍看向天星劍尊,開口道:“二哥,我覺得此事透着古怪和蹊跷,不可太冒進,而是徐徐圖之。”
“徐徐圖之?何意?”天星劍尊沉着臉,有點納悶道。
陳逍想了下,道:“很簡單,兩百年前連峰城孫家就歸順臣服于我紫雲城,奉上諸多資材,足見其确實有歸順之意,并無二心,可如今卻突然背叛,殺死我紫雲城數名劫仙,其中定有内情,咱們還得三思而行。”
“我覺得隊長所言有理,劍尊,還請三思。”顧蘭月附和道。
她是聽陳逍的話,凡是陳逍說的,都有道理。
天星劍尊一聽,眉頭一皺,沉吟起來。
“什麼内情?莫非陳逍你知道什麼秘辛不成?”純陽道尊反問道。
這話一出,天星劍尊也來了興緻,問道:“是啊,陳逍,有什麼想法你就直說,咱們四個也都是同氣連枝,無不可說的,不是嗎?”
陳逍思慮了一下,還是道:“連峰城孫家的反叛,無非兩個原因,一孫家之人是反複無常的小人,二遭人脅迫,不得不為。”
在神域奎南州地界,連峰城孫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勢力,雖遠比不上紫雲城,但也絕非藉藉無名之徒。
連峰城孫家有三名巅峰劫仙,劫仙更有近二十人,底蘊深厚,能夠創下這偌大基業的豈會是反複無常的小人。
那麼隻剩下第二種可能了,應是遭人脅迫,恰好天魔教又與紫雲城敵對,不死不休的局面,若天魔教的邪修出手,威逼利誘連峰城孫家行此背叛之舉,也就合情合理了。
天星劍尊也極聰明,一點就透,眼睛一閃,驚道:“你是說天魔教?”
“正是。”陳逍點點頭。
顧蘭月一見,一臉恍然。
純陽道尊也被點醒,道:“陳逍你所說的,确實極有可能,隻是我紫雲城此次死了數名劫仙,損失慘重,這個皿仇不可不報,否則的話,别人還以為我紫雲城慫了,定會威信掃地,後患無窮。
可若是貿然出擊,前去攻打讨伐連峰城的話,又極可能中了天魔教的算計,這是兩難之局。”
天星劍尊沉着臉,看向陳逍,道:“連峰城孫家殺我紫雲城劫仙,此仇必須得報,否則的話,我紫雲城何以立足奎南州,隻是陳逍你的擔心也有道理,若此事真的是天魔教設下的陷阱,又該如何是好?”
如此陳逍的猜測為真,那事情就會很麻煩。
無論天魔教用了何種手段,挑唆還是威逼連峰城孫家出手,背叛刺殺了紫雲城的劫仙,都是事實。
一旦紫雲城還擊,與連峰城打了個頭破皿流,兩敗俱傷,天魔教就可從中作梗,坐收漁翁之利。
要怎麼做,一時還真的難以抉擇。
顧蘭月俏臉微凝,看向了陳逍,“隊長,你有什麼辦法嗎?”
天星劍尊和純陽道尊也齊齊看了過來。
陳逍一笑,自信道:“很簡單,那就兩手準備,一邊備戰,一邊派出人手潛入連峰城,去查明真相和内情。”
純陽道尊眼前一亮,“好,這個法子好,還是陳逍你腦子轉的快,想的周全。”
“此法不錯,兩者兼顧,倒是個兩全其美之策,不錯。”天星劍尊贊道。
顧蘭月眼中滿是佩服之色,能夠想出這樣的兩全之策來,不愧是自家的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