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藥山寨這一戰雖說慘烈,他們三人都受傷不輕,尤其是左钊更是傷殘,但好歹命是撿回來了,相比之下卻搗毀了邪藥山寨,擊敗了冥玄,怎麼看都是不虧的。
很快的,傅雪接到了消息,迅速趕來,見左钊身負重傷,渾身是皿,連腳也沒了一條,她臉色瞬間就白了。
“你,你的腿......”傅雪兩眼一紅,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這樣的畫面,早在她的心目中想象過了很多次,可一旦真的變成了現實,對她的沖擊還是太大了。
她感到了害怕,以及深深的顫栗。
左钊有點心疼,拍了下她的手,安慰道:“沒事,隻是一條腿而已,能治好,命能留着就很好了,咳~”
說話間,他忍不住又是一口老皿噴出,臉色越發蒼白難看了。
傅雪吓得花容失色,忙道:“你别說話了,先穩住傷勢,我幫你清理傷口。”
說着,傅雪先拿出傷藥,塞進左钊的嘴裡,而後開始脫左钊的上衣,幫他一點一點的清理着傷口,以免傷勢惡化。
她的動作很輕柔,表情很認真,前所未有的用心。
左钊看在眼裡,心都化了,他突然發現了受傷還有這樣的好處,笑的又傻又憨的樣子。
顧楓将這一切看在眼裡,酸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他抖了下身體,一臉痛苦,似乎是身上的傷勢加重了,大叫道:“來人,都瞎了嗎?快扶我回屋子裡,這樣的場面我可見不得,看不下眼,太刺眼了。”
此話一出,場面為之一靜。
顧蘭月尴尬的一笑,有點釋然,又有些想笑。
傅雪和左钊之間的事,她是親眼見證的,如今也算是結了個善果,有始有終。
對于顧楓的這一番揶揄,顧蘭月和左钊二人,卻充耳不聞,完全不在乎他人的眼光。
“是,是,快扶楓大人回屋。”
立刻,就有顧氏修士緊張道。
幾名侍女上前,圍攏着顧楓,将他攙扶着返回了自己的住處,先安頓下來,再行治傷,也免得打擾了左钊和傅雪。
顧蘭月看着這一切,深吸一口氣,下令道:“讓族中的醫師,去幫顧楓治傷,還有照看着點左钊。”
“是,族長大人,我等早已安排下去了,醫師馬上就到。”
一名顧氏子弟忙回道。
“那就好。”
顧蘭月點點頭,走了過去,對傅雪二人道:“雪兒,若有需要,盡管開口。”
傅雪回頭,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道:“好,我會的,蘭月。”
卻在這時,一道淩厲潇灑的身影從天而降,正是顧楓。
“隊長。”顧蘭月道。
“隊長。”傅雪忙道。
“隊長。”左钊虛弱道。
三人連忙打招呼和見禮,一旁的顧氏修士們,也恭聲道:“拜見三城主。”
陳逍一臉肅然,瞥了一眼傅雪,而後目光停在了左钊身上,沉聲道:“傷勢如何了,可會影響今後的修煉?”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默然。
左钊是幾人之中受傷最重的,尤其是被廢了一條腿,身中一擊鬼頭刀,今後隻怕是傷勢痊愈了,也會影響修煉,這對一名修士來說,無疑是最大的傷害。
左钊苦笑了一下,沉默着沒說話。
陳逍了然,之前與冥玄一戰,他本可以提前出手,留下冥玄的,但是他沒有這麼做,而是任憑顧蘭月三人拼死與冥玄一戰,皆受了重傷,尤其是左钊身上的傷勢,最為嚴重。
這麼做,倒不是他一時失誤大意了,而是另有所圖。
對于一名巅峰劫仙來說,唯有生死之間的戰鬥,才能尋得突破的契機,這是最好的,也是最壞的法子。
雖說左钊斷了一條腿,但命還在,這就是足矣。
念及此,陳逍取出一顆丹藥,裝在精緻的藥瓶中,遞給了傅雪,道:“這是能讓他腿複原的丹藥,喂他服下吧。”
傅雪接過來打開一看,頓時一股醇厚的藥香,撲面而來,萦繞在空氣中,凝而不散,令人驚歎。
“真是好丹,這是玄丹閣最好的斷肢再生丹藥,多謝隊長。”
傅雪一臉驚喜,此丹絕對是無上的佳品,吞服煉化之後,不僅能使得左钊的斷肢再生,與之前無異,甚至還能助其實力更上一層樓,探尋到突破的契機也不一定。
可以說,左钊此舉完全是因禍得福,雖然受重傷吃了不少苦頭,可好處也是不小。
說完,傅雪趕緊喂左钊服下藥,丹藥入口即化,左钊趕緊盤坐好,全力運功煉化。
傅雪在一旁,施展木屬性法力助其煉化丹藥,恢複大腿。
隻是片刻間,左钊兩眼赤紅一片,額頭上汗如雨下,渾身顫栗不止,他強忍着發出凄厲的嘶吼聲,如同即将發狂的野獸,但他卻在極力的壓制着,漸漸地從他短腿傷口處,新的大腿長了出來,皮膚光潔細膩,如嬰兒般,但卻肌肉虬結,扭曲如岩石,氣息更勝從前。
數息之後,左钊才平靜了下來,體内的藥力已被吸收了大半。
他欣喜若狂,站了起來,“我的腿,我的腿又好了,太好了,雪兒,太好了,我沒事了,我不是殘疾。”
“嗯。”傅雪喜極而泣,内心感動無比,五味雜陳。
神域之中,能夠斷肢再生的丹藥和手段很多,但能夠做到這般快速痊愈,不留半點副作用的,也是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陳逍拿出的這一顆丹藥,絕對是價值不菲的。
“都是隊長幫了你,還是謝謝隊長。”傅雪喜笑顔開,輕聲道。
左钊一下子驚醒,撲通一聲,單膝跪下,“多謝隊長再造之恩。”
就連返回自己屋子裡的顧楓,看到了這一幕,也有一點酸溜溜的,聲音低沉的嘀咕着什麼。
“唉,真是虧大了,若受重傷少了一條腿的是我,會不會隊長也給我一顆這樣的仙丹,那樣一算,反而是賺到了,真是......”
不過嘛,這個想法他可不敢真的說出口來,畢竟斷了一條腿可是很痛的,他可不想承受這樣的折磨,太痛了。
更何況,他也未必能做到這樣的事,太強人所難。
他主修的風屬性功法,擅長極速,而左钊是煉體道路,更擅長防禦和金身肉搏,思來想去,這種擋刀的事情還得左钊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