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每人心裡都有一個堂吉诃德,一個桑丘;我們聽從的是桑丘,但我們敬佩的卻是堂吉诃德。
——法國·法朗士】
波士頓時間周二上午九點多的時候,章老師在浦應辛和小丁的陪同下,一起出現在了門外。
“章老師早上好!祝你健康平安!”
林筱帆笑語盈盈,送上了一束橙色的寓意長壽康甯的鹦鹉劍蘭(唐菖蒲)。
這種花一般在夏天開放,隻有在室内精心養護、保持恒溫,才能在冬日盛開。
她特地讓神通廣大的鄧助理協助自己買到了此花。
“筱帆,謝謝你!有心了!你之前送我的浙江蘭,現在還在我家的書房裡擺着。”
章老師和藹可親的臉上浮現出了慈祥的笑容。
“章老師,外面冷,進屋吧。”
林筱帆攙扶着章老師的手臂,擡眼望着老人家。
她發現老人家雖然瘦了一點,但是精神還不錯。
“這位是我的陪同人員小丁,接下來我們倆要在這兒叨擾你和應辛一陣子了。”
章老師一進屋就介紹了一下小丁,再一次表示住到這裡是打擾了浦應辛和林筱帆。
“老師,這都是學生應該做的,請你安心養病。”
浦應辛邊說邊蹲在地上給章老師換鞋。
“哦呵呵,你好你好!我是小丁。”
小丁一邊笑呵呵的跟林筱帆打招呼,一邊觀察着室内的環境。
“你好!歡迎你~”
林筱帆笑着點了點頭。
随後,他們一行人在餐廳裡吃了一頓豐盛的中式早餐。
章老師的胃口更好了,心情也不錯。
“老師,我吃完了。我要去洗個澡,睡一會兒,你有什麼需要就告訴筱帆。”
浦應辛臉色疲憊,邊說邊放下了勺子。
“應辛,去吧,這幾天辛苦你了。”
章老師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浦應辛的肩膀,仿佛在拍自己的孩子。
他心疼啊!
他的愛徒已經連續幾個晚上沒怎麼睡覺了,都是白天回來稍微睡一會兒,就又趕回醫院,守在自己身邊。
“謝謝老師關心!跟老師不辭辛苦、長途奔波相比,這不算什麼。”
浦應辛目光柔和,語氣真摯,對着章老師點了點頭。
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幾天确實把他累壞了,上一次這麼勞心勞神、疲乏困頓,還是外婆去世、林筱帆手術的時候。
當時他不僅連續七十幾個小時不停奔波,還要獨自承受剜心刺骨的痛苦和極大的壓力。
這一次他已覺慶幸,畢竟恩師平安、愛人在側。自己熬幾個夜不算什麼。
林筱帆看着浦應辛離開的背影,心裡酸楚不已。
她曾經以為美國是個烏托邦,自己和浦應辛可以在這裡不問世事,過上平凡幸福的生活。
現在看來,根本就沒有世外桃源。他們倆不得不一次次攜手面對挑戰,迎難而上。
這個時候,章老師的手機叮叮咚咚響了起來。
章老師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随即起身離開了餐廳,進了他自己的房間。
林筱帆不動聲色,心裡默默猜測這可能是莊靈雲的來電。
“呃…我也吃飽了…呵呵…”
小丁見浦應辛和章老師都離開了,也放下了餐具。
“小丁,你的房間在這兒,請跟我來,行李都已經幫你放在裡面了。”
林筱帆微微一笑,走在前面帶路。
“好的,謝謝。”
小丁笑眯眯的跟在後面,眼睛繼續四處觀察。
他發現安排給他的房間裡的家具和陳設都很新,滿意之情溢于言表。
其實是這個房間長期閑置,一直無人使用,自然而然東西就比較新。
通過這一點,林筱帆敏銳地判斷出了小丁這個人的一些性格特質。
接下來,她和浦應辛要與這個人朝夕相處好幾天,每個環節都要注意。
“不客氣,你生活上需要什麼就找我和miki。”
與小丁寒暄完後,林筱帆迅速快步跑進了主卧。
她想看看浦應辛到底怎麼樣,她的心裡全是這個男人,她知道這個男人累壞了。
林筱帆推開卧室門,發現床上空無一人。
于是,她就直接沖進了衛生間,結果也沒看到浦應辛的身影。
然後,她又跑出了衛生間。
這時,她看到浦應辛正笑眯眯的躺在床上。
“咦?”
林筱帆笑着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她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這幾秒鐘前床上還沒人,怎麼突然就有人了。
“寶貝~我剛才看到看到一隻小狗突然沖了進來,傻乎乎地看了我一眼,就跑到廁所裡去了…我以為它急着上廁所,沒想到它又出來了,還直勾勾地盯着我。”
“它是餓了嗎?要吃人嗎?”
浦應辛笑得眼睛都彎了,對林筱帆伸出了手。
“不可能!剛才床上明明沒有人!連被子都是鋪平的!”
林筱帆雖然一頭霧水,但是已經看出浦應辛是在逗自己開心。
“嗯?你和小狗一起進來的?”
浦應辛一臉壞笑,示意林筱帆快點到自己懷裡來。
“讨厭!我擔心你嘛!”
林筱帆嘟着嘴,爬上了床。
“傻丫頭,我剛才就蹲在那,你跑得跟陣風一樣~”
浦應辛語調溫柔寵溺,邊說邊用手指了一下位置。
“哈哈!老公~我真沒看到!”
林筱帆憨憨的笑着,靠到了浦應辛懷裡。
“寶貝~陪老公聊會兒天,把我聊睡着。”
浦應辛滿目柔情,眼底泛起了無限依戀和愛意。
“好~”
“老公,我覺得杭州的阿姨應該馬上就到了。”
“不過,阿姨不需要辦美國簽證嗎?怎麼會這麼快呢?”
“要麼我猜錯了…要麼就是阿姨有美國簽證…”
“可美國簽證也不容易辦呀,時間也挺長的…除非早就通過鄧助理辦的是赴美商務簽…”
“如果這樣的話…那就是說你爸爸媽媽早就準備好了要派阿姨過來了…”
“那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計劃的呢?”
“老公~你覺得我分析得有道理嗎?”
………
林筱帆聲音很輕很輕,靠在浦應辛兇口,就像喃喃自語般,溫柔緩慢的與浦應辛聊天。
她發現浦應辛一言未發,呼吸輕柔平穩。
她知道心愛的男人已經安心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