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船後船未相及,五兩頭平北風急。
飛沙卷地日色昏,一半征帆浪花濕。
——唐.盧綸《渡浙江》】
“老公~”
林筱帆立刻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撲到了浦應辛的懷裡。
“呵呵~寶貝乖~”
浦應辛心滿意足地摟着心愛的女人,一邊親吻林筱帆的頭發,一邊輕輕揉撫着她的後背。
“唔~唔~”
林筱帆靠在浦應辛懷裡,用頭輕輕蹭着他的兇口,發出了嗚嗚呢喃之聲。
她的腦子好累好累,現在被浦應辛這樣摟在懷裡,就像一片帆終于停在了冬浦(冬日水濱),好溫暖、好甯靜、好踏實。
“寶貝~老公抱你去休息。”
浦應辛溫柔一笑,随即一個公主抱,将林筱帆捧如明珠。
兩人一起進了卧室。
“老公~我的腦子快爆炸了……真的快炸了…”
林筱帆嘟着嘴,對着浦應辛撒起嬌來。
千頭萬緒的事情,錯綜複雜的人際關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日常生活已經剪不清理還亂了,公司裡又要有重大變動。
“傻丫頭,我們開個卧談會吧,你說你的,我說我的,看我們誰先把誰說睡着~”
浦應辛語調寵溺,滿目都是愛與迷戀,摟着心愛的女人,一起躺到了床上。
“哈哈~那誰先說…”
林筱帆咧着嘴,立刻松弛了下來。
“剪刀石頭布…”
浦應辛狡黠一笑,伸出了手。
“哈哈哈!那還用玩嗎?肯定又是我輸!”
林筱帆把手藏在屁股後面,笑得渾身輕顫。
她知道自己又要被這個男人拿捏了。
“輸的人決定誰先說。”
浦應辛笑眯眯地盯着自己的獵物。
“好!剪刀石頭布!”
林筱帆毫無懼色,擡起手對着浦應辛出了一個布。
她覺得橫豎都是自己輸,沒在怕的,反正是輸的人做決定。
然而,她看到浦應辛握緊了拳頭,一動不動像個木偶,根本沒有變化手勢,自己居然赢了。
“你這個壞種子!你為什麼不出!”
林筱帆急赤白臉地用手指着浦應辛緊握的拳頭。
“寶貝~我出了拳頭呀!”
浦應辛笑得失去了表情管理。
“那你為什麼不出剪刀!你又給我挖坑!”
林筱帆氣急敗壞地給了浦應辛一拳。
“我們又沒說我隻能出剪刀,我們隻說誰輸了誰做決定。”
浦應辛笑得臉都歪了,邊說邊晃了晃他的另一隻手,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模樣。
他右手出了個拳頭,左手同時偷偷出了個布。
如果林筱帆出布,他就說自己出的是右手,他輸了。
如果林筱帆出的是剪刀,他就說自己右手沒動,出的是左手,還是他輸了。
如果林筱帆出的是拳頭,他就說自己出的就是右手拳頭,平了,再玩一局。
反正逃不出他手掌心。
“你這個壞種子!讨厭!真讨厭!”
林筱帆笑得龇牙咧嘴,抓住浦應辛的手,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她發現自己每次都被這個男人算計得死死的,橫豎都翻不了身。
“好了~寶貝~你先說。”
浦應辛溫柔而又寵溺的笑着,将林筱帆夾在了自己兇口。
他就是用這種方式逗逗這個可愛的女人,想讓林筱帆放松一點。
“我先說我剛知道的消息,鄒總可能有變動,原先的劉總很可能會從亞太回到大陸,我剛才…清彥……”
林筱帆神色如常的把自己從小汪和孫清彥那裡得知的訊息,一五一十都告訴了浦應辛。
“寶貝,你不用擔心鄒總,她是非常成熟的管理者。你在美國的培訓已經落實,短期内也不會影響你。”
浦應辛輕拍着林筱帆的後背,柔聲寬慰。
他知道林筱帆早已把鄒荟當成了家人,心裡肯定是七上八下,憂心忡忡。
“可是,就算這樣…那論壇呢?”
林筱帆輕輕撓了撓頭。
鄒荟明年就要退休了,對于她們倆在工作上的分别,林筱帆一直在做心理建設,她知道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對于論壇,林筱帆希望可以一直辦下去,被後來人發揚光大,越辦越成功。
這樣章老師會很高興,她自己也很有成就感,可以在醫療行業與浦應辛攜手共進。
“寶貝,如果鄒總真的出現了不利于你的重大變動,她一定會提前通知你。”
“明年是鄒總的退休年,選擇回到北美退休,未嘗不是好事。”
浦應辛語調平和,潤物無聲地引導了林筱帆的思維。
“嗯,希望鄒總有個完美的退休。”
林筱帆點了點頭,心裡舒坦了一些。
她理解浦應辛的意思,鄒荟可能是主動做了離開大陸的選擇。
在北美退休,無論是退休金還是其他福利,都可以拿到遠超國内的标準。
“老公,我再說一個我剛知道的消息,鄧助理說他是浙江##人。”
“我之前跟他說過招聘家政阿姨不要選浙江人,你覺得他會不會有什麼想法?”
“他跟我說了這麼一句話,‘我的爺爺奶奶一直教育我浙江人要團結’”。
“我覺得鄧助理背景不尋常,他是不是你們家族裡的人?”
林筱帆擡眼望着浦應辛,希望能聽到他的答案。
“寶貝,你知道我奶奶是哪裡人嗎?”
浦應辛微微一笑,給了林筱帆一個眼神。
“不是吧!”
林筱帆壓低了聲音,騰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
“老公~奶奶是浙江##人?”
林筱帆瞪大了眼睛,聲音很低很低,邊說邊緊張得搓起了手。
“嗯!”
浦應辛挑下了眉毛,又給了林筱帆一個眼神。
“我的天哪!你爸爸不是一箭三雕,是一箭四雕啊!”
林筱帆緊握着拳頭,弓着身體,坐在床上,就如炸毛了一般。
她發現自己猜對了,鄧助理果然是皇親國戚,是浦家大家族裡的人。
鄧助理作為奶奶的娘家人,這放在古代就是“外戚”。
這水也太深了!
“寶貝~我爸是一箭五雕。”
浦應辛神态自若,也從床上坐了起來。
“老公,我懂了!”
林筱帆心領神會,對着浦應辛點了點頭,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她知道浦應辛之所以沒有把家族内這些複雜的人際關系都一股腦告訴自己。
是因為浦家的家族成員和家族事務涉及海内外,實在太多了,明裡暗裡,講個幾天幾夜都講不完。
真要憑空講給自己聽,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沒有切身體會,必然雲山霧罩。
而且浦應辛一直在外從醫,很多家族内的事情他自己也不是特别清楚,也需要在實踐中去僞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