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雀順勢望去,顯然一怔,那不是朱老闆的包廂。
那女服務員把手中的洋酒遞給羅雀,「那位先生說是要我送給這間包廂裡的司先生,還…還說在隔壁等司先生。」
羅雀接下紅酒,讓她回去復命,回到包廂裡把紅酒放桌上,一字不漏告訴司夜爵。
司夜爵臉色凝沉。
姜笙疑惑,「隔壁包廂的人?」
羅雀點頭,「不是朱縉的包廂,隔壁那人看來是認識爵爺。」
司夜爵微眯眸,片刻,「看來有人知道我今晚在鎏金會所。」
他將姜笙攬入懷中,吻著她額頭,「在這裡等我不準亂跑,知道嗎。」
姜笙遲疑了下,才點頭,「那你快去快回。」
他笑了笑,帶著羅雀離開包間。
姜笙獨自坐在包廂裡,外頭也還留下保鏢守著,這時陳寶寶打來了電話,問她,「你去鎏金會所了?」
「嗯,我見到了朱縉,他是寇婉現在傍的男人。」
陳寶寶沉默,良久才說,「朱縉我知道,我父親之前掃過他的洗浴中心,所以說寇婉是想要借他的手了。」
「朱縉承諾不會幫她。」姜笙倚靠在沙發背上,「朱縉怕老婆,他應該不會替一個情人出面得罪你們陳家。」
「我剛得到消息,我父親一周後就要退居二線了。」
姜笙坐正身子,「一周後,這麼快?」
陳寶寶嗯了聲,「朱縉怕是不會老實的,得知我父親退下,他沒準真會暗中幫寇婉,畢竟朱縉跟我父親因為洗浴場所的事有些過節,朱縉背後的人與我父親是對立面,他不會看著我叔叔接替我父親位置。」
姜笙咬了咬唇,壞事了,朱縉如果真認為他們是陳家派來的人,若朱縉知道陳父一周後退位的事,那得…
她本以為陳父暫時不會退位這麼快,至少也得一個月左右。
看來她們都失策了,畢竟陳寶寶也是才剛接到消息。
「姜笙,很抱歉,我不該把你牽扯進來的,這次陳家的事我自己解決吧。」
姜笙欲要說什麼,陳寶寶已經掛了電話。
姜笙在包廂裡等了半個小時,但司夜爵始終沒回來。
聽到包廂外的動響,姜笙站起身,突然有人闖門而入。
侯在門外的幾個保鏢被十個壯漢制服,走進來的男人跟女人正是朱縉與寇婉。
姜笙眼神冷厲,「朱老闆這是什麼意思?」
朱縉環視了眼包廂內,「就隻剩下你一個人了?看來那男人是把你丟下跑了吧。」
寇婉盯著姜笙,雖然戴著面具,光線也暗,但總覺得她熟悉。
她挽上朱縉的手臂,「朱老闆,就是這個女人威脅了您嗎?」
「可不是。」朱縉眼光狠戾,「陳德文那老東西都要退位了,還敢給我玩這一套,當我朱縉是吃素的嗎。」
姜笙察覺到不妙。
但門口都被堵死了,她根本無路可逃,如果…如果讓司夜爵來救場,司夜爵的身份就暴露了。
但時間刻不容緩,她來不及多想,朱縉便招呼手下,「杵著做什麼,把這賤人給我抓住。」
其中一個壯漢愣了愣,說,「朱老闆,可是鎏金會所…」
朱縉不耐煩揮手,「要是老闆問起來,就說是有人得罪了我,我朱縉抓人而已,不會給鎏金會所帶來麻煩。」
壯漢朝姜笙走來,姜笙撩起眼皮看向靠近的幾人,手背地裡不聲不響握住桌上的酒瓶。
朝著靠近的一人當頭掄臂猛劈。
酒瓶「哐啷」碎裂,那壯漢當場摔翻倒地,捂住流皿不止的頭部。
其他人也被她的狠勁給嚇著了,不敢貿然向前。
朱縉罵了聲娘,吼道,「你們幾個廢物,一個女人還搞不定,都給我上啊!」
姜笙先發制人,制服兩三個人不在話下,但仍有七八個人。
她穿著高跟鞋,很快體力不支,地上都是酒瓶玻璃。
一個男人朝她撲來,將她帶倒在沙發上,姜笙屈膝猛踹,男人吃痛捂襠蜷縮倒下去。
另外兩個壯漢擒住她,將她摁倒在沙發上,朱縉發話,「給我把她面具扒了。」
寇婉緊盯著他們動手,環抱雙手的指節掐入臂中,剛碰到面具,門外幾個人被踹到朱縉腳下。
兩個壯漢倏然停手。
湧入包廂的保鏢顯然是專業打手,很快將朱縉手底下的人打趴在地。
寇婉嚇得尖叫,縮到桌角下顫慄地捂著耳朵。
朱縉愣住,表情也兇狠,「你們什麼人,也不打聽我朱縉的名字!」
黑衣保鏢讓出一條路,從保鏢身後走出來的中年男人不是別人,而是顧明淵。
朱縉臉上瞬間如同豬肝色,僵在那,「顧…顧家主?」
寇婉顫了顫,臉色剎那蒼白,竟然是顧家主?
怎麼會是顧家人!
姜笙從沙發上坐起,捂好欲要掉落的面具,她也很驚訝,顧明淵,那不是顧辰光的父親嗎?
顧明淵負手停在朱縉面前,面上掛著微笑,「朱老闆的大名,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朱縉臉色鐵青,卻也是敢怒不敢言,隻是不甘心,問,「顧家主是什麼意思,我跟陳家的事情與顧家主您沒關係吧?」
「是沒關係。」顧明淵垂眸,靠近朱縉,擡手拍了拍他肩膀,「可朱老闆似乎也忘了我與陳德文的關係。」
朱縉臉上失了皿色,顧家竟然為了陳家出手,他失策了。
陳家他是還不放眼裡,因為陳德文就要退位了,但顧家不一樣。
顧明淵的級別比他背後的人要高一級,他要是不給顧明淵面子,回頭他也沒有好果子吃。
他咬了咬牙,賠著笑臉,「顧家主說的是,是我糊塗了,這件事是我不對,還望顧家主見諒。」
他回頭揪起躲在桌角後的寇婉,掄了她一巴掌,那力道,讓寇婉整個人摔到桌面上,嘴角溢出皿來。
寇婉捂著臉頰顫慄,驚愕地看著他。
朱縉指著她,目露兇光,「你他嗎個賤人,也敢慫恿我?你算什麼貨色敢對我指手畫腳?」
寇婉沒想到朱縉扭頭就把事情扣到自己頭上,她心口涼了半截,「朱老闆,不是我…」
朱縉扯住她頭髮,將她摔到地上,擡腳踹她,也發了狠。
寇婉匍匐在地上慘痛叫出聲,縮在那發抖,哽咽哭出聲。
朱縉教訓完她,朝她碎了口唾沫,走到顧明淵面前,「顧家主,是我有眼無珠,被這賤人利用了,您看…」
顧明淵隻看了眼地上顫慄的寇婉,對朱縉笑了笑,「美色當前,朱老闆難免沖昏頭,既然人也教訓了,我自然能體諒朱老闆。」
朱縉客客氣氣道,「多謝顧家主諒解。」
說完,對那兩個受傷的壯漢說,「給我把這不安分的賤人帶走交給鎏金會所老闆,好好教訓。」
「朱老闆,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寇婉被人從地上拽起,拖了出去。
朱縉也匆忙帶著人告辭離開。
司夜爵跟羅雀很快出現在門外,看到包廂裡狼藉一片與杵在那似乎受到驚嚇的姜笙,他眉目深沉起來。
大步邁向姜笙,將她摟到懷裡,臂力收緊,轉頭看著顧明淵,「多謝顧伯父。」
顧明淵擺手,「不用客氣,隻要記住你答應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