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秦烈看到那些資料,整個人僵在沙發上,捏著報紙的手微微顫抖,揉皺一角,「這…這些是什麼?」
司夜爵坐在對面,神情悠哉地品著茶水,「秦老難道還不明白嗎,您被夜老夫人利用了。
」
「不…不可能!」秦烈重重將資料砸在桌上,始終不能相信。
司夜爵早就猜到秦老會是這樣的反應,不鹹不淡道,「蓮並非是死於夜瀝手中,因為夜瀝根本不會殺掉自己心儀的女人。
」
「你說什麼?」秦烈愣住。
司夜爵將一份舊報紙放在他面前,「幾十年前,夜瀝心儀的女人跳樓自殺,我讓雪鉞拿到了當年的一篇舊報紙,上面記載,夜瀝比您更早認識蓮,蓮算是夜瀝的紅顏知己,夜瀝隻是單戀,蓮對夜瀝並沒有任何感情,而這個跳樓自殺的初戀,就是蓮。
」
秦烈呼吸一滯,他放在報紙上的手都在顫抖,「如果不是夜瀝…那為什麼夜夫人會告訴我,蓮是被夜瀝逼得跳樓自殺的!」
司夜爵嘴角輕勾,「因為夜老夫人愛慕夜瀝。
」他飲了口茶,不慌不忙道,「她最初想要嫁的是夜瀝,奈何,夜瀝因為蓮的自殺悲痛欲絕,接受了家裡的聯姻,而夜老看中了夜老夫人,將她強娶,夜老夫人憎恨命運的不公,想要嫁自己愛的男人,但那個男人不愛她,被迫嫁給一個老男人,儘管那個老男人對她很好,她也痛恨。
」
秦烈捂著疼痛的心臟,他咬牙,「那蓮到底是誰害死的,到底是誰!」
他這麼多年來,一直都認為是夜瀝,所以他幫真茗報復夜家,為的就是給蓮報仇。
然而沒想到,蓮不是夜瀝逼死的,那他這些年幫真茗對付夜家,是他做錯了嗎?
他想要報仇,卻報復到了跟蓮的死完全沒有任何關係的人頭上?
「她為什麼要騙我?」秦烈彷彿蒼老了十歲,就連原本的氣勢都消沉黯淡了。
司夜爵看著他,「您有沒有想過,也許殺害蓮的兇手,就是夜老夫人呢?」
「這…這怎麼可能。
」秦烈搖頭,「她跟蓮是親姐妹啊,她怎麼可能會殺蓮。
」
「沒什麼不可能的。
」司夜爵笑了聲,「夜老夫人想要嫁給夜瀝,夜瀝卻為了蓮不娶,隻有蓮死了,她才有機會。
」
他垂眸看著手中的茶杯,「親兄弟都明算賬,親姐妹又如何,人一旦有了私心跟野心,不折手段想要達到一切目的,即便是最親的人,都能下手。
」
秦烈徹底說不出話。
這時,司夜爵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我想夜老夫人應該沒告訴過你,我母親夜悠在夜家的存在吧。
」
他把照片放在桌面上,移到秦烈面前。
秦烈驚住,「這是…」
「她就是我母親,是被夜老夫人帶回夜家領養的女兒。
」司夜爵面不改色看著他。
秦烈顫抖將照片拿起,像,簡直太像了,尤其是神韻,像極了當初年輕時的蓮。
「夜老夫人為什麼會帶回我母親,我想她一定是最清林我母親的身份,如今我知道這些真相,十有八九就有了把握,我母親也許就是蓮跟您的女兒。
」
秦烈擡起頭看向司夜爵,乾涸的嘴張了張,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
帝都。
soul珠寶公司。
「影帝怎麼可能會是那樣的人嘛,那個十八線想紅想瘋了?」
「就是啊,我才不相信影帝還需要立什麼人設呢,人家影帝又不是偶像派,是實力派,說立人設的,腦子肯定被核桃砸過吧?」
顧笙與小鹿從電梯走出來,恰好就聽到幾個女職員在談論顧影帝的事。
小鹿也算是顧影帝的小迷妹了,聽到自己敬仰的偶像被營銷污衊,她咬牙切齒,又生氣,又不能在顧笙面前表現出來。
顧笙也瞧出來了,笑著朝那些女職員走過去,「顧影帝當然不會立人設,營銷弄出這些嚎頭不過就是引人矚目而已,所以大家就放心工作吧。
」
聽到顧笙的話,那幾個女職員這才鬆了口氣,其中一個女職員拍著兇脯笑起來,「我就說嘛,影帝肯定不是那樣的人。
」
顧笙欲要走時,想到什麼,她嘴角微微勾起,轉身看向她們,「這個月,銷售業績能排前三的員工,就獎勵顧影帝的親筆簽名跟三千元獎金。
」
那幾個女職員先是一怔,緊接著表現得非常激進,熱烈。
小鹿邁著小碎步跟在顧笙身旁,咧嘴,「顧總,那我呢?」
顧笙用手中文件輕輕敲她腦袋,「一樣。
」
小鹿傻愣在原地,高興地捧起臉頰,偶像的親筆簽名誒,她要定了!
英皇娛樂傳媒。
梁雨晨看到十多家自媒體營銷號都在熱議顧辰光救人是為立人設。
至今顧辰光沒一句解釋,儘管粉絲是都相信他,但一些網友仍舊存在強烈的偏見。
妮娜敲門走了進來,「梁哥。
」她把平闆電腦遞給梁雨晨,「您看看擇星傳媒也太過分了,居然幫著那個十八線編排我們。
」
梁雨晨看了眼微博,把平闆放下,「顧辰光呢?都發生那樣的事情,他一點都不著急?」
「辰哥他…他談戀愛了,沒空管啊。
」妮娜的話讓梁雨晨驚詫,詭異的看著她,「你說什麼,他…他談戀愛了?」
妮娜沒辦法,隻好把陳寶寶跟顧辰光的事告訴了梁雨晨,完後,便說,「辰哥確實也到那個年紀了,何況顧家的人都催著呢,辰哥向來不都是不理會這些事嘛,再說了,咱們辰哥該有的榮譽都有了,在娛樂圈也火了這麼久,我都看出來他有想退圈的想法。
」
梁雨晨背著手徘徊在桌前,他忽然站立住,仰頭望著天花闆嘆了口氣,「我也早就想到,顧辰光想退圈的念頭了,哎,怎麼說我都是看著他出道,成名,再榮獲十二個影帝獎項,他突然退圈,我捨不得啊。
」
梁雨晨低下頭,眼眶通紅,忍不住就想哭。
妮娜走上前,拍著他肩膀安慰他,「梁哥,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舊人不去,新人不來啊。
」
梁雨晨掩面,「我還是難受,他就跟我親兒子似的,你說,他就不能多混十年嗎,現在市場上的老戲骨,也香啊。
」
顧辰光此刻就站在門外,他最終還是擡手敲門,打斷了屋內的氣氛,「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