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麒瞥了她一眼,「我和你結婚,是因為你有可用之處。你千萬不要作繭自縛。」
如果已經開始作繭自縛呢?蘇黎憋著這句話沒有問出來,她隻是補充了句,「就算這樣我還是要謝謝你。如果有一天四爺有了喜歡的人,我可以主動離開。」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感覺心口有點鈍痛,隻是垂著眸子沒有表現出來。
「這件事,不用你提醒。」陸千麒的聲音涼了下來,倒是沒再等蘇黎,轉身上了鄒晉開來的車上。
蘇黎的事情當然是鄒晉通報的,而鄒晉整整花了一周的時間幫蘇黎辦理了戶口的事情,總算是解決了她黑戶的問題,申請的理由當然是她和陸千麒即將成為事實夫妻,而陸千麒那邊接收了蘇黎的落戶。
從頭到尾,李和玉居然沒有對這件事提出異議,也是蘇黎非常好奇的一件事。
但是自打她和陸千麒領了結婚證後,又從公司的公寓搬了出來,去到北苑的那棟房子裡住下,陸千麒這個人除了領證那天,就再也沒有出現在蘇黎的眼底。
「喂,你說陸千麒既然娶你,為什麼連個婚禮都不辦。」羅菲幫蘇黎把行李送過來後,非常不滿意的哼了句。
蘇黎還是把行李箱放在客房裡,她倒是沒有當家做主人的感覺,畢竟該說的話陸千麒提前也說過,怎麼可能舉行婚禮,這不是找罵麼?
她整理著衣服,含笑說:「沒事,戶口的事情解決掉就好,我總算不是黑戶了。」
「也對,陸千麒還是做了件大快人心的事情,我現在想到陸正青那張變形的臉我就高興。」羅菲也聽說了當天陸正青蘇媛夫婦圍堵蘇黎,也幸好陸千麒及時出現,對陸千麒的惡感倒是沒有那麼多,「不過我警告你啊,你別被陸千麒迷糊了心,到時候什麼底都兜給他,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羅菲這還不知道陸正青想殺了她的事情,如果知道的話,估計得嚇個半死。
蘇黎白了羅菲一眼,「行了我知道,人家隻是幫我落戶,又沒說要怎樣。而且我們也約好了,等他有了喜歡的女人,我就和他離婚。」
「說的輕巧。」羅菲坐到蘇黎身邊,「你別告訴我你不喜歡他,你就是喜歡他你才答應的這麼爽快吧。陸正青當初娶你為了什麼,陸千麒娶你會不會也是……」
「你別說了。」蘇黎拍拍羅菲的腿,打斷她的話,「我怎麼可能那麼傻。九點了,你還不回去,婆婆會怪你的吧?」
羅菲每周五都要回去陪婆婆,這是一直以來的慣例,聽見蘇黎提醒她時間,羅菲一蹦而起,抄起包就向外跑,「周一見面再說,你好自為之啊!」
羅菲來的快,跑的更快,蘇黎哂笑著搖了搖頭,把衣服都整理到衣櫃裡。客房遠不如主卧,蘇黎收拾這北苑房子的時候曾經進過主卧,主卧光那些紫檀木的桌椅便已經價值不菲,要知道現今已經很少紫檀木的大件,可偏偏主卧裡有一張紫檀木的桌子。
主卧的大床倒是選用的古典設計,卻並沒有真的弄來一張清朝的拔步床,顯然陸千麒還沒有真的睡在古董上的意思。
蘇黎收拾完後,去衛生間裡稍微沖洗了下,穿著睡衣爬到床上,空空的大房子讓她依稀好像回到做保姆的那些日子--她的第二次婚姻,沒有眾人的祝福沒有紅色的喜字當然也沒有所謂的婚禮,和第一次婚姻一樣,所謂的丈夫都沒有出現。
她翻了個身,剛從枕頭邊取過結婚證,突然聽見外面的門聲響了。
蘇黎一股腦坐起身,慌忙從房間裡走出去,剛到玄關就瞧見陸千麒正在換鞋,不覺愣在那裡,「你怎麼來了?」
「什麼我怎麼來了?」陸千麒皺了皺眉,這女人到底有沒有結了婚的意識?
「不是,我以為你今天不會回來……」蘇黎跟在陸千麒的身後走進卧室,聲音也越來越小,正好一頭撞到剛轉過身的陸千麒兇口,便被直接拉住。
陸千麒在她脖子上聞了幾下,淡淡的清香縈繞於鼻息間,他低聲問:「洗過澡了?」
「嗯。我以為你……」蘇黎還想拿剛才的話來解釋,哪裡曉得陸千麒完全不理,走到床邊將外套脫去。
蘇黎看著這幕,忽然間渾身不自在起來,反倒是陸千麒解著襯衫的扣子,一步步的朝著她走來,「既然結了婚,你是不是應該盡一些妻子的義務。」
卧室裡的燈搖曳出碎裂的光華,蘇黎的心跳卻越來越快,她完全沒想到陸千麒會想要做這種事情。而且這些時間陸千麒都沒有出現過,她還以為對方和陸正青是一個心態,將她閑置在屋裡,可是她心裡卻也耿耿於懷,他說她髒的那句話。
男人如刀刻般精緻的面容在燈光下變得柔和了許多,哪怕是疏離傲慢的神情似乎也消散於眉眼之間,唯有眼底那深沉的顏色,蘇黎始終揣摩不透。
不,應該說她從來沒有揣摩清楚這個人。
蘇黎見陸千麒已經將襯衫扣子解到了最後一顆,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要逃開,隻是腰際已然被一隻大掌死死扣住,令她根本無法動彈。
==
「幾年的空窗期,你現在是不是很想?」
他的聲音很涼薄,涼薄的有如刺骨的刀,在蘇黎的心口劃了一下,她明明隻曾經有過陸千麒一個男人,明明也隻為他一人生過孩子,甚至心裡頭至今也因為情深意篤而放棄原則。
可惜在他的心裡不是這麼想的,他覺著她也不過第一次是他的而已,剩下的時日一直都和陸正青有關係,他也認為施仁是陸正青的兒子,不會想到施仁是他的孩子。
蘇黎心裡頭有苦,但是卻無法傾訴,這個秘密除卻幾個人知道,就隻能埋在心裡。
陸千麒也有些不快,他承認蘇黎某些方面很對他的胃口,尤其是後來發現的種種能耐,更是超乎他的想象。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應該被陸正青佔有,可偏偏她曾經是過。
想到這裡,陸千麒心中的不痛快開始逐漸放大,逐漸蔓延成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