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麒平日裡根本不會這樣待她,到了這關頭的體貼令她險些又墮入他的溫柔鄉裡,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有原諒這種詞,隻有內心越發無法割捨的感情,令她越發看不清明眼前的十字路口。
忽然間陸千麒又裸著上身走了回來,蘇黎瞪大眼睛虛弱的問:「怎麼了?」
「你現在身上又臭又臟,還是一起洗吧。」陸千麒索性又把蘇黎抱了起來,推開衛生間的門走了進去。
蘇黎坐到已經放滿水的浴缸旁,緊張的說:「我、我可以自己洗。」
然後陸千麒看著她慢速鏡頭的開始解自己的睡衣扣子,冷冷的問了句,「你自己?」
蘇黎還在做最後的掙紮,「我是餓的。」
從昨天中午到今天上午,粒米未進,身上灼熱的感覺總算是消失了,可是力氣還沒回復過來,她隻能有這種解釋。
陸千麒唇畔勾起一絲笑意,「害什麼羞。這輩子我還沒照顧過誰,你還不知福。」
就是因為她不想再接受陸千麒的這種好意,她怕自己做不出那樣的決定,她更怕自己會一時心軟。
女人小病初愈後的臉色白白的,頗有種天然去雕飾的味道,哦不,暫時這汗濕濕的頭髮不大好聞,陸千麒直接潑了點水在蘇黎的頭上,又狠狠的揉了把。
蘇黎拂開臉上的水,見陸千麒的神情很輕鬆也很愜意,不覺奇怪的問了句,「四爺你為什麼這麼高興。」
「和木家的合作談成,君遠的業務也可以邁上新軌,心情當然好。」這柔若無骨的手感還真是好的沒話說。
可蘇黎一點都不高興,同樣是木家,出來後卻恍若是天堂與地獄的差別——但無論如何,恐怕回南城以後,她和陸千麒之間,總要見個分曉。
如果沒有木家的那些事情,她現在是有多幸福,陸千麒會照顧她的情緒,也會照顧她的身體,甚至整個晚上都抱著她沒有離開那張床。可惜很多事情都不會如想象中那麼進展,即便她此刻沉溺在其中,或者哪天依舊會被狠狠的丟棄。早日清醒點,未必不是件好事。
剛剛回到南城,陸千麒就接到了李和玉的電.話,他讓鄒晉先送蘇黎回家,自己和白錦然坐著陸家來接的車一路往老宅去。
李和玉正坐在大堂中,面色鐵青,手裡頭還拿著剛才的手.機,見陸千麒進來,劈頭蓋臉的便問:「你說娶那女人是因為木香,現在都和木家溝通上了,看來是不是已經拿到東西,為什麼還帶著她跑,跟別人說這是你夫人?」
陸千麒默不作聲的讓白錦然到外面等著,自己進去後坐下來撣了撣袖子,隨口回答:「木家有人給你電.話了?」
「人家是來恭喜的。哼。」李和玉冷哼了聲,「目的達到了還不甩掉。當初我就不同意用娶這種方法,你這離了婚也是個二婚的身份,和以前沒法比。」
「叫我回來就是為了這種事情?」陸千麒皺了皺眉,「我自己的事情自有主張,你還是別太多問。」
「我是你媽!」李和玉忍不住罵了句,「你的婚姻大事難道還能自己做主?」
見陸千麒臉色略有不耐,李和玉說話又柔和了下來,「當然了,幾年前是媽不對,不答應你和那女人的事情。但那女人比你大而且還是個傭人,你讓我怎麼丟的起這個臉。」
陸千麒眸光微微一變,「這都是過去的事情,那時候年少無知,以後別再提了。」
「行行行。」李和玉嘆了口氣,「媽含辛茹苦一輩子,不都是為了你麼?你為什麼就不能娶個讓媽中意的女人?」
「你說李敏?」陸千麒擡唇,哂笑了下說:「這事你先問過老爺子的意思,他答應了再來勸我比較好。」
李和玉雙眉一豎,很不爽的回答:「老爺子不是一直很喜歡小敏麼?話說回來,木香那件事到底辦妥了沒?辦妥了你還留著她做什麼?」
陸千麒搖了搖頭,「沒辦妥。」
「怎麼會浪費這麼長時間?」李和玉皺了皺眉,「你已經結婚這事如果越傳越多,可就紙包不住火了,再想維持單身的局面可沒那麼容易,你自己想清楚點。」
「我知道。」陸千麒略有點煩躁的起身,「會儘快來~」
「你要走了?難得回來一次都不陪媽媽吃頓飯?」李和玉不滿的埋怨了句。
陸千麒唇畔浮起一絲溫和的笑意,「公司這邊剛剛轉型,很多事情要交代,和木家那邊的生意也剛剛談了個開始,哪裡有時間吃飯,先走了。」
陸千麒說完後便離開了老宅,揮手示意了下讓白錦然跟上,站在山路邊他低聲問了句,「蘇黎和那個木闌城都說了什麼?」
白錦然不願意多話,直接把錄音筆交給了他,他挑了挑眉收下後,問:「她最近這狀態是因為這人說的話麼?」
白錦然點了點頭。
陸千麒眉眼之間戾氣頓生,「那些老鬼,魚倒是釣的很厲害。」
……
回到北苑的家後,蘇黎先去衛生間裡洗了個澡,出來才和羅菲聯繫了下,告訴對方自己已經回到南城的事情。
羅菲在那頭驚呼了聲,「快,好久沒見,我有大事要和你說。」
「嗯。正好我也有點事情想找你聊聊。」蘇黎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去找誰說,恐怕羅菲是最好的人選。
羅菲說自己那倒黴大哥在家裡,所以別去家裡待著,蘇黎又被陸千麒管的那麼嚴,不然就約在北苑附近的那家甜品店,兩個人好好聊聊。
羅菲十五分鐘後風風火火的進了甜品店,剛坐下就低聲埋怨了句,「你這傢夥,是不是被坑了?現在鬧心了吧?」
被坑是一早就知道的,隻是沒想到會被坑的這麼慘。
蘇黎讓羅菲坐下後,先幫她叫了杯飲料,這才苦笑了下,回答說:「鬧心倒是的確……」
「怎麼?說來聽聽咯,說不定我能幫你想想辦法。」
蘇黎輕嘆了口氣,「我想和四爺離婚。」
羅菲險些沒把口中的水給噴出來,她咳嗽著說:「你想清楚了沒有?到時候你戶口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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