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司振玄忽然間問。
「什麼為什麼。」謝劍晨下意識的反問,可當觸及到司振玄的目光時候,他才明白他這句話的緣由。
謝劍晨露出了些許釋然的笑意,「當然是為了安童。我想,我們的目的應該有一部分是一緻的。」
司振玄放下手中的文件,這次總算是站起身來,他徑直走到謝劍晨的面前,硬朗的下頜微微點了下,「抱歉,目的一樣,所以就更不會聯手。」
謝劍晨笑,「難道你還希望再出一次安童被人抓走的事情?」
司振玄想了想,回答,「我和誰都可以聯手,隻是聯手的對象未必是你。」
「司振玄你這是小心眼知道嗎?明明能力不足,卻還要硬撐,小不忍則亂大謀。難道我們不合作,你就能阻止我和安童見面,我去追求安童?」
「不能。」司振玄正面回答了謝劍晨的問題,「我沒有這個權利,但是,我有眼不見為凈的權利。」
謝劍晨這次是真的笑了,「司振玄,你會害了安童,你知道麼?」
「你錯了。如同謝總你的能力的朋友,我不是沒有,我也不會反對謝總你去針對杜雲森,隻是不和你聯手而已。」司振玄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謝劍晨可以離開。
他對謝劍晨的態度,可以說是冷淡至極。
但司振玄絲毫不擔心,謝劍晨會因為這件事與他翻臉,謝劍晨是個明事理的大氣男人,假如因為這點小事就和他置氣,便不是謝劍晨了。
何況謝劍晨在司氏的這個項目,已經相當賺錢,謝劍晨才不會真的和司振玄撕破臉。
「所以,你和謝劍晨並沒有聯手?」顧安童總算在司振玄簡明扼要的述說下反應過來。
「沒有。」司振玄搖頭,「不過他出手了是肯定的。」
杜雲森的勢力雖然足夠強大,但耐不住他們現在在豐城,在美國或許可以橫行霸道,到了豐城,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雖然事先已經猜到杜唯真不是好人,可讓司振玄意外的是,杜唯真居然是操控了杜雲森那麼多年的幕後黑手。
難怪杜家雖然不願意,卻那麼輕易的就來到豐城,甚至於杜唯真在這件事上熱心過了頭。
他假扮一個深愛任輕盈的角色,讓所有人都深信不疑,甚至於任輕盈自己也極為相信,杜唯真是個為了她什麼都肯做的人。
杜唯真哪裡是什麼都肯做,他無非是因為找到了樂子,他覺著在這場遊戲裡,他身為主宰,玩得盡興,又玩得有價值。
說到杜唯真,顧安童想起了任輕盈。
「任……」隻這一個字出來她就覺著有點尷尬,雖然她同情任輕盈的遭遇,可又絕對不想從自己的口中說出來。
這樣一個女人,真的挺悲哀的。
為了一個鏡花水月的男人,浪費了十幾年的青春,再回來的時候他已經結婚,雖然之後她退讓出去,可任輕盈也沒有真正的得到他。
她原本應該有一個將她視為珍寶的男人,孰料這男人才是將她害成這樣的元兇,任輕盈這輩子,她愛的,沒有得到,愛她的,是個假象,何嘗不可憐至極。
或許正是因為前一個原因,顧安童才覺著自己沒辦法心安理得的和司振玄走到一起,無論任輕盈放棄不放棄。
這種淩駕於她人不幸之上的幸福,顧安童寧肯不要。
她好容易要到一年的時間啊……
哎。
顧安童略有點哀怨的看了眼坐在自己床邊的司振玄,她和這個人還真是剪不清理還亂的孽緣。
忽然間沈昊松推開門,看見這屋子裡浮動著莫名情緒的曖/昧,不覺愣了下,「我沒打擾吧?」
顧安童被氣笑了,「我們離這麼遠說話,你沒看見?」
什麼打擾,簡直是沒話找話。
沈昊松略有點無語的看著這一幕,心說司振玄你怎麼就不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好好實行下類似於卧室play的戲碼,之前他居然絕著司振玄情商高,那一定是個錯覺。
「你和他聊完了?」顧安童問。
沈昊松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包煙來,揮動著問了下顧安童,「你介意嗎?」
「我介意。」顧安童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
沈昊松略微遺憾的將煙收了起來,「好吧。那長話短說,這個杜雲森說的,應該百分之八十可信。」
「還有百分之二十,他也留了餘地。」司振玄接續,「而且,他的話裡有漏洞。」
「什麼漏洞。」顧安童有點奇怪的問。
她怎麼就沒有發現漏洞,甚至還覺著杜雲森挺可憐的。
「簡而言之,他其實就一句話可能有問題。」沈昊松和司振玄分別聽了兩個人的詞,得出了差不多的結論。
顧安童這次決定不再問了,有些時候智商的優勢沒能佔領高地,但她絕對不想當個被笑話的人。
司振玄解釋,「他說杜唯真把他當做棄子。可事實上,我們做的事情還沒到魚死網破的地步,這個時候就當棄子有點奇怪。除非他隱瞞了自己和杜唯真的一些事情,否則就是他說謊。」
顧安童蹙眉去想他們說的合理性。
好像也的確是挺有道理的。
事態並沒有發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杜唯真為什麼要放棄杜雲森這個自己偽裝了多年的大佬角色,他就不怕失去了杜雲森在外阻擋,他會很沒意思麼?
「那怎麼辦?」眼下杜雲森已經在房間裡,而司振玄沈昊松也在,顧安童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假如杜雲森是假的,那今天他就算是一網打盡了。
後背莫名的起了一身冷汗,她終於正面看向司振玄。
或許是她那帶有希冀而又依賴性的目光,令司振玄稍微舒坦了些許,他沉聲說:「不要怕,舒旬在下面,有任何情況會及時通知我們。這是簡單的居民樓,又是在豐城,杜家不會亂來。」
顧安童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窗戶邊上坐回到司振玄的身邊,參與到這榮辱與共的討論當中,「我知道,有一個很簡單的測試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