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在那時候顧安童對她提出了到店裡工作的事情,沈迎禾幾乎想也沒想的就同意了,她必須要離開司氏,否則每天被那麼多人合力吐槽,她可承受不住。
好在,這次沈昊松沒有不讓她去。
聽見沈昊松的邀約,沈迎禾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行不行,下午有事。」
「還有什麼事情比我還重要?」沈昊松頓時間沉了臉,他好容易抽空來找這丫頭,她居然還找理由推辭。
沈迎禾又接著搖頭,「很重要的事情。」
「你不說?」沈昊松的眉梢挑的越發厲害,沈迎禾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個男人有時候真是霸道的讓人無言以對,早知道她剛才接了電話就直接出門了,思來想去她紅著臉扭捏著回答了句,「你不是過幾天要生日了嗎?」
【呸,休想我給你買生日禮物!】
沈昊松面部鬆動了下,原本緊張起來的氣氛又和緩了下來,他向前走了幾步,大掌托在沈迎禾的下頜上,那麼溫柔的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烙上,才柔聲問:「怎麼,要給我留下一個完美的生日紀念麼?」
「恩恩。」沈迎禾點頭如搗蒜。
【呸呸!想得美!】
沈昊鬆鬆開對沈迎禾的桎梏,非常大度的揮了揮手,「那去吧。」
沈迎禾進屋,抓著自己的包,跑的比兔子還快,她可不想繼續留下來受盤問,她沈迎禾別的未必好,可這死守秘密非常靠譜的口碑,是絕對不能在沈昊松這裡被破壞掉的。
………………
循著顧安童給的地址,沈迎禾在那小區附近的咖啡店裡看見了顧安童。
或許有一些時日沒見,沈迎禾覺著顧安童似乎又瘦了很多。
她連忙上前,坐到顧安童的面前,直截了當的就問:「顧姐,之前聽說你摔了一跤,然後就在醫院裡消失了,到底誰幹得啊?」
顧安童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件事先別說了,都過去……」
「怎麼能過去?」沈迎禾略有點不解的咬著下唇,「顧姐,你還不知道吧?這兩周大家都在找你,司董事那邊公司出了事情,要連夜加班處理,等處理完了還不眠不休的找你,身體終於垮了,後來在路上好像看錯了一個人的背影,以為是你,被車……」
顧安童的眸子陡然間瞪大,「你說什麼?被車?」
「對啊,被車撞了,到現在還沒醒。」沈迎禾有點難過的低下頭,「司董事自己又沒親人,大哥去醫院裡盯了幾天,那個任輕盈守了兩天夜但最後撐不住被接走了,前些日子我和林月等人都輪流照看,顧姐,司董事昏迷的那幾天,晚上都在念你的名字……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顧安童獃滯了良久,眼淚險些便要湧了出來,她慌忙拿手背擦去,難怪任輕盈說了那麼會令人誤解的話,甚至跑過來找她,問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如果司振玄真的醒不過來,任輕盈恐怕也會崩潰。
可是她呢?
顧安童承認,她的心也瞬間抽痛了,她趕緊用手抓住那地方的衣服,拚命的揉了幾下後,才輕聲問:「事故定責呢?我不相信這是個偶然事件。」
「什麼?顧姐你的意思?」
顧安童用力的剋制住心頭的悲傷,「我的意思是,那車的車主是誰,都查過麼?我覺著以沈昊松的能耐,不會就這樣掠過這件事……」
沒辦法,最近她的身邊出的詭異事情越來越多。
似乎每一件事都看起來毫無關聯,實際上就像是一張網,將他們每個人都牢牢的捆在一起。
這座圍城,圍住的又何止是顧安童,甚至還有司振玄。
顧安童的手指微微顫抖著,她甚至險些拿錯服務生上的飲料,見沈迎禾似乎在思索,她還是神情複雜的問:「沈昊松怎麼說?」
「大哥說,這件事的確有待調查,你失蹤是第一環,第二環就是讓司董事心神不寧卻又勞累過度,這樣的話,設計他就很方便了。可是目前為止,還沒有證據證明,車禍是人為的。」
顧安童垂眸。
所以她還是害了司振玄嗎?
杜雲森和陸啟岩怎麼會那麼好心好意的給她保胎,當初杜雲森說要保護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她還覺著對方說不定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壞。
原來他們的目的,是司振玄麼。
「顧姐,你去看看司董事吧……」沈迎禾小聲央求了一句,「司家那邊根本不去人看他,他父母怎麼就那麼狠心。」
司振玄奪了司氏集團,說不定魏玉蘭恨不得他出事,別醒過來。
「倒是司嶽雲司總經理,和那個周小姐,有過來看過,好讓人意外。」沈迎禾有點不好意思的垂頭,「其實我覺著這件事還是別和你說的好,畢竟你懷孕了,萬一要動了胎氣可要怎麼辦。」
顧安童的聲音卻也變得有些顫抖起來,「不會的,我沒事。可是這件事其實歸根結底也是因我而起,我真的怕自己成為負累……」
可是良久,她還是握了握拳,「怕就怕我始終在暗處,別人在明處,我還不如讓自己站出來。他、他還好麼?」
「嗯。司董事目前在醫院治療的事情,對外封鎖著的,除了幾個親近的人,沒有別人知道。」
顧安童兩手交織在一起,眼底滑過無數的畫面,最後卻又定格在任輕盈那張笑的虛弱卻還堅定的面容上。
或許她的確不應該再出現在司振玄的生命裡,可是……
「顧姐,看看去吧。」沈迎禾見顧安童沉默著流眼淚,心裡頭也有點難過,她小聲的說:「也許你去看了,司董事就有醒來的機會,你們兩個是有感情的吧,你忍心不去看看他麼?」
當然不忍心。
顧安童有時候覺著,寧肯躺在醫院的是自己。
她的確也剛剛從醫院裡出來,卻沒想到司振玄居然也在醫院。
「你要是不去,也可以理解,畢竟你也剛做了保胎,萬一對孩子不好呢。」沈迎禾有點難為的呢喃著。
顧安童忽然間說:「去,我當然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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