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那個人要見他
沈輕紓每天按班就部的生活。
日子平靜地過著。
而這天,國際新聞說敘國那邊爆發了瘟疫。
沈輕紓給傅斯言打電話,依舊打不通。
沈輕紓徹夜未眠。
直到天亮,傅斯言的電話終於打過來了。
「我沒事,但這邊封控了,要一段時間才能回去。」
沈輕紓此時獨自一人待在房間裡,徹夜未眠,她眼睛酸澀得厲害,聲音也有些哽咽,「傅斯言,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沒有過多的言語,她隻說:「你要平安回來。」
電話那頭,傅斯言知道,她肯定擔心受怕了。
但她強忍著,不願表現出來,許是怕他擔憂。
「阿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沒事,新聞說得誇張了,其實這邊還好,而且我們一直在基地,宋文淵的研究已經快成功了,我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沈輕紓深呼吸一口,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好,我不擔心,我等你。」
……
九月初,梨江邊的桂花樹開花了。
傅斯言依舊沒有回來。
沈輕紓依舊在等待。
敘國的疫情控制住了,據說是某個研究所研究出來的特效藥發揮作用了。
而那個研究所,就是傅斯言這次投資的。
宋文淵就在其中。
九月八號,沈輕紓接到傅斯言的電話。
傅斯言說他明天回國。
沈輕紓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下,鼻尖泛酸:「那你幾點的飛機,我帶孩子去接你。」
「晚點我把航班信息發給你。」傅斯言聲音低沉,「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但又怕多讓你等一天,讓你多牽挂擔心一天。」
「這個電話就是驚喜。」沈輕紓捏著手機,眼眶發熱,「傅斯言,我和孩子去接你回家。」
傅斯言心頭一軟,聲音越發低沉溫柔,「好。」
—
敘國。
研究基地。
傅斯言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
宋文淵看著他,不由調侃:「看來你這次回去就可以馬上準備婚禮了?」
傅斯言看向他,微微勾唇,「我希望可以,但還是要看阿紓的意願,我尊重她的想法。」
「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宋文淵不禁嘆聲氣:「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到底是不一樣,我一個獨身主義者都看得羨慕了。」
傅斯言挑眉,「我記得你比我年長一歲?」
宋文淵一噎,「……再聊下去就不禮貌了啊!」
「其實以你現在的條件,想找不難。」傅斯言掃了眼遠處朝這邊走來的身影,再次看向宋文淵,「但聽我一句勸,她隻拿你當親哥。」
宋文淵皺眉,咬牙道:「你別胡說!」
傅斯言勾唇一笑,「放心,我不會告訴她。」
「我對她沒有那種想法,她拿我當親哥對待,我自然是要做好一個哥哥的本分。」
「大愛。」傅斯言拍拍宋文淵的肩膀,「我就做不到你這樣。」
「行了,知道你和前妻情投意合難分難捨,少在我面前炫耀了!」宋文淵揮開他的手,拍拍自己的研究服,「我過來是要告訴你,3號房那位說要見你。」
傅斯言一頓,眼裡閃過一抹冷意。
「去見一面吧,這次多虧有他疫苗才能這麼快研究出來。」宋文淵是以一個醫學研究者的身份來勸傅斯言,「他身上背負著那麼多條人命,是罪惡,但比起一槍子的結局,我覺得他這條命留著繼續為醫學做貢獻,算是贖罪,於人類才更有意義。」
確實,那人在醫院上的天賦確實十分難得。
傅斯言從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尤其是在這種涉及大局觀的事情上。
他淡淡應了聲。
「你們倆嘀嘀咕咕說什麼呢?」宋瀾音走過來,看了看宋文淵和傅斯言。
宋文淵:「勸他呢,那人要見他,提了好幾次了。」
宋瀾音看向傅斯言,「明天就回去了吧?」
傅斯言淡淡應道:「嗯,今天就是起程,到那邊剛好白天,方便阿紓和孩子去接機。」
「受不了你這不值錢的樣子!」宋瀾音翻了個白眼,「那你打算坐民航回去?」
「這邊剛解封,私人航線沒有那麼快開放,就民航吧。」
「那一起吧。」宋瀾音說:「好久沒去北城了,想念北城的美食了。」
傅斯言看穿她的心思,「是想念北城的美食,還是想念星城的人?」
宋瀾音一噎。
「溫老師昨天到的北城。」傅斯言勾唇,「阿音,你的意圖很明顯。」
「對,我就是沖著溫老師去的,怎麼了?」宋瀾音冷哼一聲,「我倆都親過了也一起睡過覺了,見個面也不過分啊!」
宋文淵一怔,猛地看向宋瀾音:「阿音,你和溫景熙什麼時候到這一步了?」
「?」宋瀾音皺眉,看著自家大哥大驚失色的樣子,不禁笑道:「哥,你好純情啊!」
宋文淵:「……」
宋瀾音拍拍他的肩膀,「哥,你老妹我都三十二歲了啊!談個戀愛什麼的也很正常好嗎?」
宋文淵不想說話了。
「如果要跟我一起,就準備好證件,我先去3號房。」傅斯言說完,徑直往3號房走去。
待傅斯言走遠,宋文淵看著宋瀾音,「阿音,你和溫景熙是認真的嗎?」
「認真什麼呀!」宋瀾音看著自家大哥這副嚴肅的樣子,不禁笑道:「那次就是一個意外,再說,就是純蓋被子睡覺,我還沒成功拿下溫老師啦!」
「那就好。」宋文淵鬆口氣,「阿音,咱怎麼說也是女孩子,在沒有確認關係之前,咱……」
「哥你放心!」宋瀾音手臂搭在宋文淵肩上,「這趟回去,我一定拿下溫老師!」
宋文淵:「……」
……
3號房是為那人建造的房間。
四面都是銅牆鐵壁,就連電燈都是裝著防爆玻璃。
傢具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全都是固定的,洗手間裡,洗臉台和馬桶也全都是採用不鏽鋼材質,沒有銳角也無法破壞。
這是從最大程度上抹殺了住在這間房間的人自殺的可能,當然,逃出去更是天芳悅潭。
那人坐在輪椅上,兩隻腿膝蓋以下空蕩蕩的。
那張從前令無數女性傾慕的完美臉蛋,如今左邊臉頰上多了一道疤痕,從臉頰蔓延到鬢角處,是山崖下尖銳的礁石劃破的,因為浸泡在海水裡未能及時醫治,感染腐爛,傷口癒合後幾次增生,最終留下了一道又長又寬的疤痕。
他低著頭,背脊有些彎,頭髮長到脖子,幾乎全白了。
聽見開門聲,他眼睫顫了顫,手指操控著輪椅,慢慢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