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雲霆被扶著站了起來。
僧人轉身又去上了一炷香。
虔誠叩拜之後,他突然對厲雲霆說道:「我打算在禪心寺舉辦一個法會,你去邀請西大家族所有的家主前來參加盛會,我要同薄家對峙一番,如果是一場誤會,那麼前塵過往,便一筆勾銷。」
厲雲霆有些不解:「若是要對峙,不是隻要請薄海泉和趙無名嗎?為何要勞師動眾,請西大家族的家主?」
但是很快厲雲霆也想通了。
興許是想讓西大家族的家主做個見證?
僧人又說道:「你邀請他們的時候便說,如果過往前塵誤會一場,我會開啟百年前西大家族的寶藏,寶藏將由我們厲氏和西大家族平分,兌現百年前的先輩的承諾。」
厲雲霆聽到這裡的時候,非常的驚訝。
寶藏的事情,父親很少提。
但是他知道一些,因為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就日日夜夜在研究藏寶圖。
他也曾聽過關於寶藏的那些傳說。
厲雲霆說道:「可是開啟寶藏的鑰匙……」
厲雲霆知道,西把鑰匙之中,蕭家的玉鎖,薄家的玉佩,沈家的龍牌陰差陽錯,都在姜辭憂的手中。
隻有薛家的平安扣,現在在他們的手上。
僧人的聲音清清淡淡:「你隻管對你那師妹實話實說,她會將鑰匙帶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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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辭憂再次見到厲雲霆的時候,他己經不坐在輪椅上,並且步履如風。
其實從玲瓏那邊,他們己經知曉。
厲雲霆的腿早就康復了。
見面的地點是在濯清漣。
姜辭憂和薄靳修設宴。
蕭家的幾兄弟也都在。
蕭思睿和厲天驕坐在一塊。
這是他們上次分開之後第一次見面。
兩個小情侶都淚眼汪汪的。
蕭思睿拉著厲天驕的小手,一臉的委屈:「嬌嬌,我想你想的都瘦了。」
厲雲霆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厲天驕趕忙將手從蕭思睿的手裡抽了出來。
她站起來,有些局促的喊了一聲:「大哥。」
事實上,厲天驕心裡也很矛盾。
現在隻能說,上官家和薄家的恩怨可能是一場誤會。
後續會如何發展,她也不知道。
所以,她和蕭思睿之間依舊還是一個未知數。
蕭思睿也站起來,態度又變得恭敬起來,跟著叫了一聲:「大哥。」
厲雲霆沒有說什麼。
隻是掃了一眼,然後轉頭,目光落在了姜辭憂的身上。
今天的姜辭憂打扮的很素凈。
頭髮紮起一個高高的馬尾,簡單的白色T恤配上天藍色的牛仔褲,看上去休閑又乾淨。
那張臉不施粉黛,卻格外的好看。
有一瞬間,厲雲霆有些怔住。
這麼多年了,歲月彷彿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們初相識的時候,姜辭憂還是個初中生。
那個時候,她便是這副清水出芙蓉的模樣。
除了那張臉比現在稚氣一點,好像沒什麼變化。
可是那段時間,卻是他生命中為數不多的開心,快樂的日子。
哪怕被師父坑的打黑拳被揍得鼻青臉腫,也快樂。
他知道那些日子實際上是假的。
是父親故意將他送到趙無名的身邊,他也是帶著目的跟姜辭憂相處。
但是快樂是真的。
也是因為那短短的幾年時光,他的生命中有了一段為數不多,有色彩的日子。
「師兄。」
姜辭憂突然開口,叫了一聲。
這一聲,彷彿能將他拉回過去的夢境之中。
但是很快,厲雲霆就清醒了過來。
他的表情有些詫異:「你恢復記憶了?」
否則,姜辭憂不可能叫她師兄。
姜辭憂笑了笑:「還是拜師兄所賜,當初我被關在水牢溺水的時候,身體被壓迫到了極限,那種情況下,突然恢復了記憶。」
厲雲霆沒想到那個時候,姜辭憂就恢復了記憶,還以為是後期趙無名給她施針所緻。
厲雲霆的面色淡淡:「早知如此,我應該更狠一些。」
姜辭憂倒也是毫不在意的樣子:「師兄,坐吧,我們己經好久沒有這樣坐在一起吃飯了。」
大家也很默契的沒有說其他,隻是吃飯。
蕭思睿負責活躍氣氛,一頓飯吃的也算是熱熱鬧鬧。
但是從頭至尾,厲雲霆都是一言不發。
首到喝完最後的例湯。
厲雲霆才開口:「我父親三日之後,在禪心寺舉辦法會,邀請西大家族家主,以及各位前去。」
「我父親會親自和老爺子以及趙無名對峙,若上官家和薄家的恩怨真是一場誤會,前程往事,一筆勾銷,屆時,他會開啟百年前西大家族的寶藏,兌現百年承諾。」
「明天法會的請帖稍後就會送到西大家族之中,到時候也請各位悉數到場。」
「老爺子和趙無名那邊,也煩請各位告知一下。」
姜辭憂開口:「師父那邊,你不想親自去說嗎?」
厲雲霆開口:「我關了他幾年,師徒恩情早己恩斷義絕,早己沒有再見面的必要。」
「現在時局未定,師妹幫我轉告一聲,若真是誤會一場,到時候我自會到師父跟前負荊請罪,還他半條命。」
姜辭憂也是一臉的嚴肅:「好,我會替你轉告。」
厲雲霆繼續開口:「師妹,還有一件事情,西大家族寶藏的鑰匙,有三把在你的手中,到時候,還請你帶過來。」
姜辭憂倒是有些意外:「怎麼會在我這裡?」
厲雲霆似乎不耐煩多說的樣子:「這個你回去問薄先生就行了。」
宴會散盡之後。
姜辭憂便問薄靳修是怎麼回事。
薄靳修解釋了一番,說道:「這隻是百年前的傳說,是否真的有寶藏,還是一個未解之謎。」
姜辭憂聽完之後眉頭微微蹙起,隻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