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我知道兇手是誰
容枝枝再好的脾氣,也是容不得公孫氏這樣幾次三番地誣賴自己。
便是沒好氣地開口道:「婆母,您可是要講些道理!您說是兒媳下手,我又何嘗有下手的機會?」
江氏也是沒好氣地道:「可不是!先前用飯的時候,老夫人你就擔心有人對你不利,非要與枝枝將用餐的碗筷換了。」
「若是枝枝下毒,那會兒枝枝早就中毒了。」
夫人們也都想起來了方才的這個小細節。
虞氏道:「是啊,老夫人,照我說兇手也應當是另有其人!」
「對!我也覺得不是首輔夫人!」
容枝枝也是沒想到,公孫氏那會兒作妖的行為,倒是叫眾人也相信兇手不是自己。
然而公孫氏可不是什麼講道理的人。
她憤怒地開口道:「說不定容枝枝早就料到了老身不相信她,會與她換餐具,所以她先在她自己本打算用的餐具上下毒了!」
眾人:「……」
說真的,公孫氏這話,說得大家都認為十分牽強。
隻是玉曼華這會兒兀地開口道:「其實老夫人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眾人的眼神,都看了過去。
「諸位不必瞧著我,我不過就是說出自己心中最真實的看法罷了。」
江氏沒好氣地道:「若是老夫人根本沒想到換餐具,那枝枝這麼做,不是毒害了她自己?」
玉曼華:「諸位莫要忘了,首輔夫人醫術卓絕,難道她就不能早早地服用了解藥嗎?」
她這話一出。
眾人也有些遲疑了:「這……」
哪個大戶人家都是有些陰私的,眾人都知曉,誰也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簡單良善。
先前公孫氏那樣為難容枝枝,說話也那般不好聽,換了她們是容枝枝,她們也難免會想岔了,覺得這樣蠻不講理的婆母,應當不得好死。
會忍不住給對方下點毒,叫自己後半生清凈!
顧南梔有些不快:「側妃,枝枝也不是傻子,若是要害老夫人,難道不能私下謀害?」
「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了,也未必就有人知道。」
「為何偏偏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下此毒手,叫眾人都懷疑到她頭上?」
玉曼華:「或許首輔夫人也明白這個道理,於是反其道而行,特意在今日下手,再拿姑娘你說的這番話,為自己辯駁呢?」
顧南梔:「你……你真是強詞奪理!但任憑你說破了天,要給枝枝定罪,也絕不是你張張嘴皮子的事!」
「此事要有證據,你可有?」
玉曼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擺,開口道:「我還真的有!」
玉曼華身邊的侍婢站了出來:「奴婢那會兒想如廁,去尋茅房的時候,無意中聽見了首輔夫人吩咐僕人下藥!」
她這話一出,場上又是一片嘩然。
隻是眾人都看得出來,沈硯書是相信容枝枝的,便也都沒有搶著發表自己的看法,不願意得罪首輔大人。
朝夕氣壞了:「這侍婢是你的僕人,她說的話,怎麼能夠取信於人?那要照這麼說,我還看見側妃你下毒了呢!」
容枝枝也聽笑了。
大步走到那侍婢跟前,開口問道:「你說你親眼瞧見我私下吩咐僕人,不知你是何時,在何處瞧見的?」
侍婢道:「就是在楓葉林,見著您趁著其他夫人們聊天,偷偷走到山石後與奴才說的!」
公孫氏聞言,捂著自己劇痛的腹部,怒道:「容枝枝,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老身即便是厭惡你,可從來就沒想過要你的命。」
「未曾想你竟然看老身如此不順眼,對我下此毒手,虧得天理昭昭,叫人聽見了!」
沈宏這會兒,也悄悄回來了。
他見此情形,也連忙指著容枝枝說道:「我也聽到了,我那會兒也在山石後頭,就是伯母做的!」
伯母不肯讓自己繼承相府的事情,沈宏一直記恨著。
且他自己做了虧心事,也擔心查到自己身上,看到有人指控容枝枝,他自然立刻站出來幫忙。
隻要給伯母定了罪,就沒人會懷疑兇手是自己了!
顧南梔生氣地道:「你們胡言亂語什麼?楓葉林枝枝一直同我在一起,半點都沒離開我的視線,怎麼可能與僕人吩咐什麼!」
玉曼華道:「久聞顧家姑娘與首輔夫人關係深厚,是真正的手帕交,甚至還願意為了首輔夫人豁出性命。」
「既是如此,給首輔夫人做偽證,當然也不奇怪了!」
顧南梔聽到這裡,也是一聲冷笑:「側妃,旁人不知道你的身份,我卻是清楚得很。」
「你與枝枝早有過節,對我大齊也是惡意滿滿。」
「你自然是唯恐天下不亂,希望相府亂成一鍋粥,希望枝枝倒黴,但是望你明白,這齊國既不是昭國,也不是旻國。」
「不是你個人的一言堂,也不是所有人都會相信你的挑撥!」
顧南梔的話說完,倒也給玉曼華引去了不少懷疑的眸光。
玉曼華臉色微變,不曾想容枝枝的閨中密友,竟也如此牙尖嘴利。
而容枝枝看了一眼沈宏,又瞧了一眼那名侍婢,問道:「既然你們都說看到了我吩咐僕人,想來你們當時離得很近了,說不定還私下打了個照面?」
侍婢和沈宏對視一眼。
兩個心虛地移開眸光,接著堅定地道:「正是!」
侍婢道:「相府的楓葉林,就在離此地的西南方七十多米,我說的話千真萬確。」
容枝枝聽完就知道,這侍婢是有備而來,連相府內的格局都已經摸清楚了。
她嗤笑一聲:「那就真是怪了,我擔心怠慢了旻國的貴客,所以一直叫僕人瞧瞧關注著側妃與你的侍婢的一舉一動。」
接著。
玉嬤嬤站出來道,將她們到了相府之後,去過什麼地方,見過什麼人,與誰遇上之後想聊天卻被無視,都一一說明。
最後還道:「這侍婢的確是去找了茅房,卻隻是在內院鬼鬼祟祟地探頭探腦了一會兒,就回到側妃身邊了。」
侍婢聽完,便開始有些心慌。
玉曼華卻不以為然:「那也隻是你們的一面之詞!」
沈硯書:「側妃侍婢的指控,難道不是一面之詞?」
玉曼華嗤笑:「相爺,可不止是我的侍婢聽見了,還有你的侄兒也聽見了!」
她這話一出,容枝枝就笑了。
看向沈宏,淡聲道:「好侄兒,你是不是忘了,你可是剛到相府不久,正午和下午甚至都沒一起吃酒,你哪裡有機會去楓葉林瞧見我?」
沈宏身上的傷沒好,本都沒打算叫他來的,他方才忽然自己跑來賀壽,眾人都是意外的。
沈宏雖然惡毒,但到底十歲都不到,心思哪裡有那麼縝密?
那會兒想推容枝枝給自己背鍋,就跟著一起指控了,現在回頭想想,小臉也白了!
「是啊,二房的大公子不是剛到嗎?」
「早先我也隻瞧見了二房的二姑娘和三公子。」
容枝枝淡聲道:「諸位聽明白了,他們在說謊!所以,他們二人,才是此案最大的嫌疑人!」
沈宏心慌不已,已是開始後悔自己不該多嘴了。
這會兒,倒是容玉開了口:「我知道兇手是誰!」
她與錢氏日前已是準備回老家的,但是不曾想堂叔容太傅收到風聲,吏部決定將他父親調來京城了。
母女二人便索性沒回去,在這裡等著父親前來任職。
今日才來此地參與壽宴。
容枝枝看向她,眼神裡帶著警告,希望她這個堂妹不會因為自己阻攔她勾引姬無蘅,蠢到在這個時候也站出來指控自己!
公孫氏眼前一亮,她先前也是知道,容玉和容枝枝不對付的。
連忙問道:「快說,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