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姜媚,過來。」
賀瑾舟卻沒安撫她,反而看向了秘書處,喊人過來。
姜媚正盯著他們這兒看了,賀瑾舟一喊她,她立馬小跑過來,不等賀瑾舟吩咐,就主動從他的手裡去接過了宋以檀,穩穩扶住她。
賀瑾舟鬆了手,又看一眼宋以檀道,「我讓姜媚陪你去醫院看看吧。」
宋以檀皺著眉搖頭,「不用了,我車上有藥油,先擦擦看。」
「宋小姐,那我扶您下去吧。」姜媚笑著,滿臉恭敬道。
「好,辛苦了!」宋以檀仍舊得體,然後又對賀瑾舟說,「你忙吧,改天見。」
賀瑾舟頷首,目前宋以檀一瘸一拐的離開。
宋以檀由姜媚一路扶著上了車。
等車門關上,她臉上的溫柔頓時散盡,被一片陰冷所取代。
剛才「崴腳」,她隻不過是想試探一下賀瑾舟罷了。
看賀瑾舟當時不鹹不淡的反應,可以看得出來,他並不在意她,而且很刻意的在跟她保持著劇烈。
讓賀瑾舟心甘情願的娶她,似乎不容易。
不過,事在人為,不是麼?
「開車,去賀家老宅。」她命令。
「是,大小姐。」
……
兩天後,宋以檀帶著宋氏的團隊,正式入駐賀氏,負責跟賀氏合作的西楓山的度假村項目。
當天傍晚,雙方結束會議之後一起去飯店吃飯,賀瑾舟和宋以檀自然也在。
結果當晚,他們兩個一起有說有笑的走出賀氏並且一起享用晚餐的照片,就在網路上瘋傳。
並且有一條「賀宋兩家即將聯姻」的爆料,很快衝向了熱搜,速度快的令人咂舌。
賀瑾舟看到這條爆料的時候,爆料已經掛在熱搜上。
看到這樣的熱搜,他本該暴怒的。
可他並沒有。
公關部問他要不要撤熱搜,壓輿論。
他竟然也說,「不用。」
空穴不來風。
既然有人敢這麼爆料,一定是有人有這樣的想法。
賀瑾舟仔細把所有事情想了一遍,終於明白了唐婉寧和宋家人的用心。
唐婉寧和宋家,確實是想讓他娶宋以檀。
畢竟,宋以檀是唐婉寧老早就看中的兒媳婦。
他大哥死後,唐婉寧就曾有意讓他娶宋以檀的。
隻不過後來他奶奶逼他娶程知鳶,唐婉寧拗不過他奶奶,才不得不妥協。
但也隻是暫時妥協。
實際上,唐婉寧從來沒有放棄過想讓宋以檀嫁進賀家。
當初因為許念禾,賀氏限入輿論風波,賀氏股價一跌再跌。
唐婉寧隻怕是將計就將,利用程知鳶背下所有的罪責跟黑鍋,幫他們辦了離婚,又大大方方給了程知鳶一個億。
隻怕她想的,還不止是保賀氏,讓程知鳶離開,想的更是在他離婚後,好娶宋以檀吧?
既然如此,那他也來個將計就計,借著這個機會,將所有的事情說清楚。
第二天,難得的,賀瑾舟接受了電視台的一個現場直播的採訪。
採訪事先並沒有綵排過,但主持人會問什麼問題,是事先給賀瑾舟看過的。
賀瑾舟心裡早就對一切問題有了答案。
因為他和宋以檀的事情還掛在熱搜榜上,自然,主持人問到了賀宋兩家聯姻的事。
賀瑾舟當著直播的鏡頭,很嚴肅很認真地回答,「我和宋小姐隻是合作夥伴的關係,並沒有任何的私人感情,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我都不可能和宋小姐發展出比合作夥伴更深一層的情誼。」
雖然他的話沒有點破,但不傻的人都聽得出來,他的意識就是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都不可能娶宋以檀的。
「那許念禾許小姐呢,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許小姐的消失了,那請問你和許小姐的感情發展到哪一步了?」主持人又問。
向來,霸總們的私生活才是最受普通大眾們關心的,即便是財經類的專訪,主持人也不能免俗,問到相關的問題是。
「我和許小姐更不會再有任何的瓜葛。」
賀瑾舟低沉醇厚的嗓音堅定,並且絕決,「許小姐已經回到了她父母的身邊,從此我們不會再有任何的往來,她是她,我是我,她也不會再出現大眾的面前。」
主持人看著他,一時驚訝的不知道該問什麼。
不過,不需要她問,因為賀瑾舟對著鏡頭又繼續說,「從始到終,我愛的人都是隻有我的前妻程知鳶,她因為意外失去的孩子,並不是她視頻中所說,是別的男人的。」
「那就是我的孩子。」
他目光如炬,語氣異常堅定,「她從來沒有任何過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她之所以發表那樣的視頻說出那些全都不是事實的話,是因為我做錯了事情。」
說著,他如炬的目光黯淡一去,充滿了懊悔與自責。
「她是在生我的氣,所以要懲罰我,才會那樣詆毀自己的。」
主持人怔怔看著他,一時有些傻了眼。
現場和電視機前的觀眾,更是個個屏氣凝神,看呆了。
但這些還不夠,他們聽到賀瑾舟又繼續說,「老婆,以前都是我不對,是我錯了。你不在我的身邊後,我才漸漸意識到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我後悔了,你離開的每一天,我都在後悔……」
「你回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這一次,你什麼都不用為我做,換我對你好……」
「可以嗎?」
他聲音低啞,沉重,深情又卑微。
不管是主持人還是場內場外的觀眾,都深深被他所感動。
像賀瑾舟這樣的高高在上讓人望塵莫及不知道是多少人心中的夢中情人的頂級霸總,能在直播的時候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出這樣懊悔自責又深情卑微的話,哪個正常女人能不感動呢?
有女人說,就算是賀瑾舟掏過我的心摘過我的腎割過我的肝挖過我的眼珠子,他現在當著億萬觀眾說出這些話來,她也能原諒他,重新跟他在一起。
但這些人,終究不是程知鳶。
他們又怎麼知道,賀瑾舟曾帶給程知鳶的絕望與痛苦,遠比掏心摘腎割肝挖眼珠子更疼。
歐洲某風光旖旎的小鎮,程知鳶坐在電視機前,靜靜看著電視畫面裡,賀瑾舟情深不壽的表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輕輕的笑了笑,而後,拿過遙控器關掉了電視。
因為時差關係,小鎮上已經是夜裡九點多了。
她剛準備起身回卧室,梅亦衡從廚房的方向端著一碗冒著騰騰熱氣的紅油抄手出來,興高采烈地道,「知鳶,快過來看,我給你做了什麼,趕緊趁熱吃。」
程知鳶肚子裡的兩個小傢夥,已經快20周大了,因為懷的是雙胎,所以她的肚子比普通單胎更大更顯懷。
也更容易餓。
她現在一天得吃五餐。
早中晚,下午茶跟宵夜,一樣都不能少。
而且,她越來越愛重口味的東西。
程知鳶走去餐廳,看到那一碗熱騰騰紅彤彤的紅油抄手,頓時就饞的流口水,滿臉欣喜地問梅亦衡,「你做的?」
她下午的時候忽然就特別想吃抄手,就跟照顧她的保姆提了一嘴,沒想到晚上就有得吃了。
太高興了。
現在吃對程知鳶來說,是最重要的事。
梅亦衡被燙的擡起雙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尖,咧開嘴笑的像個大男孩似的,「我哪有這手藝,是這位劉大廚的功勞。」
他說著,從廚房裡出來一位穿著整齊廚師服的廚師。
國人,男的,看起來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人很憨厚,和藹,叫劉義通。
「程小姐,您好,梅先生請我來給您做飯,以後您想吃什麼,儘管跟我說。」劉義通笑嘻嘻對程知鳶道。
程知鳶欣喜無比,「我想吃什麼你都能做嗎?」
其實她可以自己做,但梅亦衡不讓他進廚房,把她像小孩一樣看著管著。
劉義通笑,重重點頭,「隻要是咱國內有的,就都能。」
「太好了。」程知鳶雀躍。
「趕緊嘗嘗。」梅亦衡說著,替她拉開了餐椅。
「嗯。」程知鳶點頭,坐下,拿起勺了將一個大抄手送進嘴裡。
梅亦衡坐到她身邊,看著她那滿臉滿足與享受的表情,也由衷的開心。
味道真的太好了,和程知鳶想象中的一模一樣。
她沒定說話,隻對劉大廚毫不吝嗇的豎起了大拇指。
劉義通開心的笑了。
「劉師傅,今晚辛苦你了,已經沒事了,你去休息吧,明天的早餐,就按照我叮囑你的來做就好。」
程知鳶滿意,梅亦衡自然也就滿意,對劉義通說。
劉義通點頭,回廚房收拾收拾就下班去休息了。
梅亦衡則靜靜坐在餐桌前,陪著程知鳶,看她吃的滿足是油,眼神控制不住的愈發溫柔,帶著寵溺。
他抽了餐巾紙遞過去,笑著道,「慢點吃,都是你的,我不跟你搶。」
程知鳶一口氣吃了半碗,聞言擡頭看梅亦衡一眼,接過他手裡的紙巾問,「你怎麼不來一碗?」
梅亦衡笑,「看你吃比我自己吃滿足。」
程知鳶又擡頭看他一眼,沒說話,繼續埋頭吃她的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