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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章 謝晉

閃婚成癮厲爺別太撩 溫寧 2501 2025-06-30 21:41

  「好,去吧!」謝老爺子在管家的攙扶下,又坐了下來。

  宅子裡很安靜,古樸的建築屋檐下,吊著一盞盞路燈,幾個廂房分別是單獨的別院,很像清王朝府邸。

  溫寧自檐廊下往西邊走去,餘光瞥向正中間的院子,院子外面便是停車場。

  她腦海裡不由自主的閃過一些回憶。

  一年之前,她剛被謝晉領回謝宅,那一天李承聿製造機會跟了過來,與她假裝是訂婚關係,那一天,厲北琛也在這裡。

  明爭暗鬥,他貴為第一大少,數次嘲諷李承聿,將他踩進了泥土下。

  後來更是吃醋,他在衛生間堵著她,狠狠的欺負。

  臉畔一紅,她秀眉緊蹙,想起那些事情來,就覺得厲北琛這個男人不可理喻,過去的他太過狂妄,矜貴身世賦予了他踩踏別人的能力。

  也許,正是因為他實力雄厚,性格傲氣淩人,殘暴無理。

  也催化了李承聿後來的報復心,貪婪心。

  李承聿依靠著蘇氏步步為營,暗暗崛起,利用她,報復她,到現在,李承聿依然是個大麻煩。

  他們這幾個人,其中的因果,誰又能說得清呢。

  她暗暗地希望,經歷過落魄,厲北琛能收斂一些他那刻在骨子裡的肆意跋扈,否則接下來對付李承聿這種無孔不入的小人,他還有可能會栽。

  甩甩腦袋,溫寧驀地回過神來,她怎麼又聯想到厲北琛這個男人了?

  甚至還潛意識裡,擔心他的安危。

  小臉兒微微冷下,她擯棄神遊的思緒,來到謝晉的書房前,敲了敲門。

  「請進。」謝晉一貫清貴的聲線傳出來。

  溫寧拾起一抹笑意,推門走進去,「爸!」

  「寧寧?」

  謝晉意外地擡起眸,手中鋼筆正在文件上簽字,看到女兒來了,他立馬從椅子上站起,旁邊的秘書想扶他。

  男人微微擺了擺手,高瘦筆挺的身姿走了過來,「女兒,你今天怎麼想起回家了?」

  「您是責怪我很久沒來看您了嗎?」

  謝晉嚴肅著臉廓,「難道不是嗎?你將我接出院,丟在這裡,就不管不問了。」

  「我哪有這樣。」

  溫寧知道他並不是真的生氣,就討巧的笑了笑,「我這不是惦記您的身體,回來看您了嗎?」

  「厲北琛從歐洲回來了?」謝晉問。

  「您怎麼知道的?」

  「前天回家,茗山道上遇見司修遠,司少說的。」

  他走到水池前,洗乾淨雙手。

  年近五十歲的男人,雙手修長而骨節分明,有靜脈微微凸起,溫潤又好看。

  溫寧再度看著謝晉的側顏,爸年輕時一定是不輸給厲北琛那般英俊的男子吧。

  她突然想到了她的母親……

  最近被頻繁提起的母親,眼簾微微一暗,湧動著情緒,溫寧斟酌幾秒,盯著父親,到底還是沒忍住去觸碰他的傷疤。

  因她心裡被一股莫名的探求,牽引著,「爸,這些年你有沒有想起過媽媽?」

  謝晉聞言,為她倒水的雙手一滯,微微的逆光裡,看不清他矜貴的五官。

  但那道側顏,是迅速沉沒了下去。

  謝晉修長的眉宇繃緊,雙手用力握住茶杯邊沿,甚至溫寧看到有開水盪出來。

  她心裡一頓,喃喃又說,「你要是不想回答……」

  「沒有什麼不能回答的。」謝晉低聲開口,聲線驟然沉啞得厲害,「我不向你提她,不代表我不想她。

  我想她啊。

  每天,每時每刻,這些年,無不在想。

  寧寧,這些年,我對她的愛,其實沒有變過……」

  謝晉修長的身軀轉過來,那夾雜著幾絲白髮的深邃鬢邊下,眼角已經是一片赤色,微微的細紋被他的表情繃緊,那朗眉星目,皆是痛苦。

  溫寧一震,被父親眼神裡的愛意和悔恨,震得說不出話來了。

  她雙眸凝視過去,微微動嘴,「我以為您……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您也家庭完整,就算您當初在接我回來時,也沒有說過這種話。」

  謝晉低眸,望著書桌某個抽屜上了鎖,淡淡坦言,「因為那時,我有責任,有家庭有夫人,我不能向你坦白,更會讓你看不起我這個爸爸。

  而現在,我與文英離婚,這二十幾年來,我終於自由了。

  我也終於可以,再坦坦蕩蕩的愛著你媽媽了。

  她是我這一輩子唯一珍愛過的女人,是我魂牽夢縈的內疚,她給過我的愛情,再也沒有人別人給我,而我給過她的愛,卻將她間接害死了!

  爸爸對不起她,也對不起你。

  當初年輕時,家世顯赫,被你奶奶管得太嚴格,若是我再強勢一點,再堅韌決絕一些,也斷不會糊裡糊塗失去你的媽媽。

  不管怎麼說,你奶奶看不上你媽媽也好,文英算計也罷。

  都是爸爸先對不起你媽媽的。

  她的個性冷清,獨立如百合,容不得一點污染,因此才懷著你決絕離我而去。

  甚至,後來文英和黎家一起對她下手,爸爸也不知情。

  那幾年,她帶著你在榕城,想必已經將我恨之入骨了吧。

  沒有緣分,而我做得不夠,也做錯了。」

  謝晉一個人喃喃了許多,越說,那英俊的雙眸越是泛紅,最後,像是傾瀉盡了所有的力氣,他單手撐在桌沿,低頭許久不說話。

  清冷筆直的側影,像一座失去靈魂的雕塑。

  溫寧咬著唇撇開眼,竟是不忍心再看。

  原來父親這些年,一直偷偷將母親裝在心裡的,他的心也一直活在過去,是痛苦,是愛戀,也是悔恨的。

  恨自己當年不夠執著,沒有挽回離開帝都的媽媽,媽媽在榕城被文英迫害至死,他沒來得及發現,挽救。

  他一定活在痛苦中。

  也是從爸爸的眼神裡,溫寧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刻骨銘心,念念不忘。

  她啞著聲音笑了笑,「你當初說,您和媽媽是大學同學。」

  「是啊,子清可是校花,她當年美極了,傾城的容貌就像你現在這個樣子,但她其實是個書獃子,被你外公保護得不懂世事,她非常單純。」

  回憶起少年的時光,謝晉的雙眸滿是怔忪,含著清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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