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鶴雲眉眼微微上挑，「想看你打算跟我演到什麼時候。」

　　「那現在呢？你打算如何做？」趙錦兒背貼著假山，此刻無人動手，但她內心還是有些慌張。

　　秦慕修埋伏得人，會在看到謝鶴雲對趙錦兒下殺手時出現。

　　可她感覺此刻十分危險，卻又強撐著忍住懼意。

　　「我沒打算如何，我不過是想知曉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趙錦兒咬著牙，一字一句從唇齒間溢出。

　　話剛落下，趙錦兒感覺脖子間透著冰涼。

　　是......

　　刀！

　　謝鶴雲把一把刀架在趙錦兒的脖子上，她看著謝鶴雲的面色變得有些猙獰，語氣也變得駭人，「我的目的當然是想殺了你，你死了，他就會痛苦，我也就達到我的目的了。」

　　他角度找得極好。

　　假山把兩個人遮得十分嚴實，後面的山也擋著他們，就算從高處看去，也隻看到哪一抹紅色的身影。

　　謝鶴雲把刀藏太好。

　　若是此刻喊人，趙錦兒肯定會背謝鶴雲手起刀落殺了，她隻能頭腦飛快得想應該怎麼做才能脫離危險。

　　「怎麼？現在才知道害怕了？」謝鶴雲手微微用力，微微偏頭，眸子散發著異樣的光輝。

　　匕首劃破趙錦兒的脖子，染紅了刀刃。

　　趙錦兒感覺絲絲痛意傳來，她顫抖著眸子，眨巴眼盡量讓自己不流出眼淚，嗓音卻剋制不住得顫抖，「所以你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報復他，為何？」

　　「那些人，都是因秦慕修而死，你說我為何呢？」謝鶴雲褪去先前的輕佻與邪魅，眼底滿是恨意。

　　「什麼人？」趙錦兒問。

　　謝鶴雲輕笑一聲，「我是伊賀流最後的人了，當初若不是他，我家族的人不會落魄於此。」

　　「......」

　　先前扶桑的事情，趙錦兒也知曉，可是沒想到謝鶴雲居然是伊賀流的最後的傳人，所以他才要報復。

　　「你想要報復的話，殺了我，你可以放過他嗎？」趙錦兒眼底帶著幾分堅韌，繼續說著，「若是可以，你就殺吧。」

　　「你——」

　　謝鶴雲沒想到趙錦兒會這樣說。

　　他以為趙錦兒至少會跪著求他，或者其他之類的，可她的那雙眼，從一開始的恐懼到如今的堅韌，讓謝鶴雲有些怔住。

　　「為什麼？」謝鶴雲聲音沉沉。

　　「沒有為什麼，我還有兩個孩子，我不過是一介大夫，天底下大夫那麼多，不差我這一個，可他不一樣，他為東秦做了很多事情，東秦需要他。」趙錦兒不希望秦慕修也會死在他手上。

　　至少他能活下去。

　　這番話，像是觸到了謝鶴雲心裡深處的某根弦，他沒有動手，拿著匕首的手甚至還鬆了松。

　　「真的會有人為了其他人，選擇犧牲自己嗎？」謝鶴雲低眸，像是問趙錦兒，又像是問自己。

　　趙錦兒點頭，認真的回答：「有很多，比如父母為了孩子......」

　　她的話還未說完，謝鶴雲輕搖頭，隨後扯了扯嘴角，「不會，他們才不會，他們都是自私的。」

　　「若是自私，怎麼會有你，再說，你不是為了他們而找我相公報仇的嗎？」趙錦兒淡淡然的開口，目光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