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店裡忙活的李煙一臉驚喜，和小文抱在一起。唐心怡站在旁邊，也笑著和她問好。

　　三人圍在一起，說笑起來。

　　唐心怡和小文不太熟，李煙又不是個熱情的人，但小文卻是個一刻不能閑的女孩，在她的帶動下，原本各懷心事的唐心怡和李煙變得開心起來。

　　方濤站在門口，嘴角也掛著微笑。診所裡原本一男兩女，雖然溫馨，但是日常相處總是有點尷尬的。

　　這下好了，有了小文這個上躥下跳的不安分分子，應該能轉移不少注意力。

　　小文正和唐心怡李煙聊得起勁，忽然想起了什麼，一回頭對方濤說：「大叔，你想好了沒有，到底要跟誰在一起啊？」

　　方濤一頭粗線，他完全分析錯了小文在診所的作用。她不是解藥，是毒藥。

　　方濤笑得尷尬，心裡卻在不停詛咒小文：還指望你緩解矛盾呢！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你這是要玩死我呀！

　　診所裡方濤被三個女人逼視，他張口結舌不知道怎麼接話茬，慌忙中急忙轉移話題：「你們餓不餓？」

　　沒人接方濤的話茬，仍然僵持在當場。每一秒在方濤看來都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李煙看了唐心怡一眼，在看方濤的時候忽然生出一點憐惜。她想要說話，卻被唐心怡按住了手。

　　唐心怡眼睛盯著方濤，等他說話。

　　隻有小文在一邊笑顏如花。

　　這樣的情況方濤想要和稀泥都不成了。

　　唐心怡性格直接，能忍到今天才發難已經不容易了。

　　李煙被唐心怡抓住了手腕，也默認了唐心怡的做法。

　　小文朝方濤眨眼睛，不知怎麼的看到方濤尷尬的表情，她別提多開心了。

　　正在這時有人打斷了四人的好像要結冰一樣的局面。

　　兩個女學生走到了門口，擡頭看看診所，又看看門口的方濤，和診所內的三個人。

　　她們本能察覺的了這裡氣氛的不尋常，一個梳著馬尾的圓臉女孩有些遲疑又有些怯懦地問道：「這裡的診所有一個叫方濤的大夫嗎？」

　　唐心怡眼睛仍然盯著方濤不發，李煙卻轉頭去看那那兩個女孩。她們手拉著手，眼睛在診所四處打量。

　　原本就想溜走的方濤，急忙回頭對那兩個女孩說：「我就是，怎麼了？」

　　另一個穿格子襯衣的女孩挽著馬尾圓臉女孩的胳膊急切地說道：「是伊然讓我們來找你的。」

　　「伊然是誰？」小文插嘴問道，她好奇地睜大眼睛，全然不顧唐心怡在旁吃醋的眼神。

　　方濤權當沒看到唐心怡那雙雪亮想殺人的眼睛，繼續問道：「她怎麼了？」

　　「伊然生了怪病，躺在床上起不來。」馬尾圓臉的女孩擔心之情溢於言表，格子襯衣女孩嫌馬尾女孩說不到重點上，插嘴說道：「她不肯去醫院，讓我們來找你，你快去看看吧！」

　　有病不去醫院，偏要來找這個診所都沒開張的方濤，這擺明了是在撒嬌。

　　唐心怡幾步走到了方濤身邊，殺氣逼人。

　　連李煙眼裡都有了失望的神情，小文吐吐舌頭：「這個伊然是誰啊？」

　　背後傳來咳嗽聲，引起了方濤的注意，說道：「你們把手給我。」

　　他皺起眉頭說得鄭重，圓臉女孩遲疑地把手遞過去，方濤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眉頭皺得更緊了。

　　忽然他把女孩的手腕抓起來放在耳朵上傾聽。

　　這個動作把女孩嚇了一跳，格子襯衣的女孩說道：「方醫生，病人是伊然不是她。」

　　方濤伸出一隻手指低聲說：「別說話。」

　　他把女孩的手放下，一伸手摸到了女孩脖子上，女孩想要避讓，但方濤卻抓住手腕不鬆手。

　　女孩又窘迫又著急地看了診所裡的小文和李煙，在兩個不認識的人面前，被一個隻知道名字的醫生這樣亂摸，她的臉都紅到了耳朵根上了。

　　「大叔給女孩看病都這樣嗎？」小文湊到李煙身邊小聲說道。

　　李煙臉上的肌肉鬆垮下來，她雖然沒有表示什麼，但失望卻寫滿了她的眼睛，她低聲說道：「我去看看唐心怡。」

　　方濤專心地摸著女孩的脖頸，一點沒有把李煙的聽進去。

　　李煙轉身上樓，小文湊過來：「大叔，差不多行了，你看你把兩個人都氣跑了。」

　　方濤沒有心思和她說笑話，放下了摸著女孩脖子和手腕的手，轉身對小文說：「把口罩帶上。」

　　小文一撇嘴：「不過就是咳嗽兩聲，不用這麼大驚小怪吧！」

　　方濤瞪了她一眼，小文乖乖從櫃檯拿起幾個一次性口罩，自己戴上，又遞給兩個女孩。格子襯衣的女孩問道：「方醫生，我們感冒了嗎？」

　　方濤不說話，回頭看看診所，又對小文說：「你留下來，告訴……告訴她們倆，門口要消毒。」方濤轉頭對兩個女孩說：「走，我們去看看伊然。」

　　「我也要去。」小文連連舉手，躍躍欲試。

　　方濤略一思量點頭說道：「你們先上車。」小文和兩個女孩上了門口的豐田車上。方濤看到她們上了車，把藥箱拉出來，背在肩上。

　　他看了樓上一眼，撥通了唐心怡的電話。電話響了兩聲，沒有接通。唐心怡還在生他的氣，他嘆口氣，轉身在櫃檯上留下一張紙條。

　　方濤上車，從藥箱裡掏出幾枚藥丸遞給小文和兩個女孩，小文想也不想就吃掉了：「大叔，這什麼東西啊？香噴噴的。」

　　兩個女孩遲疑了一下，也吃了下去。方濤看了看小文，在她耳邊低聲說：「呆會兒跟緊我，口罩我不告訴你，你千萬不要摘。」

　　兩個女孩隱隱覺得事情有點不妙，這個方醫生的嚴肅神情好像在說：你們攤上大事了。方濤發動了汽車，向伊然的學校開去。

　　一路上他眼睛盯著前方，想著事情。有些話他沒有對兩個女孩說清楚，也沒有說給小文聽。他並不敢太確定，但從兩個女孩的癥狀來看，情況似乎有點不妙。

　　豐田車開到了學校，這是一所美術學院，在國內連二流都算不上，但是也出過幾個國內有幾分名氣的畫家。

　　不久前，這所學院的某位校友，在尚海知名的風尚畫廊上匿名拍賣了一副人物肖像，成交價高達數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