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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一個時辰後，加快速度趕路的馬車終於停到了丞相府門前。
九兒一個人下了馬車，和段容分頭行動。
丞相府自從上次替嫁那一鬧，門庭冷落了許多。
但即便這樣，丞相府周圍明的暗的有心人的眼線隻多不少。
當看見突然一輛馬車停下，沒有易容的九兒從馬車上下來時，那些專業的眼線第一時間就把她認了出來。
這是消失了好些天的……段阿九！
他們又猛的看向已經離開的馬車方向。
這麼說，那馬車裡很可能還有……
他們從平南城回來了！
立刻有眼線悄悄去稟告各自的主子。
丞相府大門緊閉，九兒直接毫不客氣的砸門。
半晌，門後傳來下人的聲音，「抱歉，丞相府今日不迎客。」
「我是段阿九，是來找你們二小姐王小槿的，不是來你們丞相府做客的。」
門內沉默了一陣，「段姑娘稍等，小的先去問一問。」
約莫半刻鐘後，腳步聲響起，府門打開。
開門的小廝恭敬道，「段姑娘，我們相爺有請。」
九兒嘖了聲，「成，帶我去見丞相吧。」
跟著小廝去見丞相的路上，九兒非常敏銳的發現了丞相府的變化。
雖然表面上看上去丞相府清冷了很多，周圍來往的下人也不如以前神采飛揚。
但，其實，更『熱鬧』了呢。
以前跟『篩子』一樣的丞相府，現在更是被人『鑽得無孔不入』。
因為，她沿途不管是遇到的明的還是感知到的暗中暗的那些人和氣息，都給人一種不是丞相府單純下人的感覺。
丞相在這麼多眼皮子底下還能睡得著，不得不說也是一樁本事。
九兒又微微皺了一下眉。
亂成這樣，要查王小槿失蹤的線索，難度隻怕會大很多。
不多時，小廝來到王丞相書房外，「相爺，段姑娘到了。」
「請進。」丞相的聲音倒是沒什麼變化，依舊沉穩儒雅，甚是好聽。
「丞相大人，打擾了。」
九兒走進去，笑眯眯的迎上王丞相的視線。
這書房她之前就偷來過，熟悉得很，但現在淡定得不得了。
做賊心虛，那種情緒是不會出現在她身上的。
「段姑娘請坐。」
王丞相就像之前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九兒亦然，一點不客氣坐了。
九兒第一次在這麼安靜，相對完全無人打擾的地方觀察王丞相。
「段姑娘在看什麼？」王丞相輕擡眼皮問。
「看丞相大人丟了女兒，是如何做到這般讓人佩服的波瀾不驚的。」九兒笑吟吟。
王丞相一點也不意外根本還沒傳出去的事，為什麼九兒會這麼快知道。
「是我沒保護好她。」
「隻是沒保護好的話，那怪不著丞相，丞相大可不必自責。畢竟，就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何況丞相你府裡的情況是……如此的熱鬧。但若是……」
「丞相你類似於『監守自盜』的配合，小槿可就太可憐了呢。」
明人不說暗話。
少女亮晶晶的水眸笑意盈盈，明明是笑，卻有種讓人脊骨發寒的殺意。
王丞相看了九兒一眼，突然輕輕笑了起來。
「段姑娘擡舉老夫了。」
九兒微歪了一下頭，「既然丞相大人你否認，那我就相信你一次，當你真的不知道，真的是沒保護好小槿。」
「呵，不然呢。段姑娘要殺了老夫麼。」丞相笑。
九兒笑眯眯，「我真的會哦。」
丞相終於暢快的大笑了起來。
九兒淡定的等他笑完。
「丞相大人既然開心了，現在可以說說小槿失蹤的具體相關情況了嗎？畢竟，丞相大人你讓人帶我來，想必還是有救小槿的心的吧。」
王丞相黑眸幽深不可測的看了她一眼。
九兒雙手一攤，「丞相如此多智聰明的人，我若和你彎彎繞繞，那不就顯得可笑了麼。」
王丞相看著她，心底不知怎麼就想到自己的兩個女兒。
當真是連眼前這丫頭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啊。
他心底悵然的一聲嘆息，或許，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福吧。
王丞相起身，「如果段姑娘不累的話，勞煩隨老夫來。」
丞相親自帶著九兒去到了王小槿所住的院落和房間。
這裡九兒就更不陌生了。
隻是此時此刻，院落外面多了大批的護院家丁看守。
明顯王丞相有意在保護現場。
王丞相道，「小槿這些天都會陪老夫用早膳，今日到了時間老夫沒見到她人，便讓人來看看。」
「然後發現人就無緣無故『憑空消失』了？」
王丞相點頭，「是。家丁護院沒發現任何異常，更沒有從幾個門離開。就是在外間伺候照顧的丫鬟婆子，也沒看到聽到丁點異常和響動。」
要說這種情況，第一反應絕對是有人『監守自盜』。
特別是王小槿才和在丞相府算是『隻手遮天』的王思思母女鬧得那樣顏面盡失。
但九兒看過這個現場後，第一時間就把王思思母女排除了。
這個現場，實在讓她不得不想起之前蘇景行那兩個莊子上的『少女失蹤』事件。
當時蘇景行也說了，還有別的少女失蹤。
不過失蹤的那些少女中，蘇景行莊子上的那幾位算是身份最『特別』的了。其他都是更普通的農戶之女。
九兒在屋內各個角落轉悠檢查起來。
但這次，即便是她，短時間都沒看出端倪。
沒找到王小槿到底是怎麼失蹤的。
「丞相，這院子裡有暗道密道之類的嗎？」
王丞相微怔，無奈道，「沒有。」
「段姑娘可找到了什麼線索？」
九兒側頭沖她鬼魅般呲牙一笑，「沒有。不過，不管小槿在哪裡，我都能找到她喲。」
王丞相眼底幽波一閃，「如此，就拜託段姑娘了。」
九兒又沖他呲牙一笑，「不必，小槿是我朋友。誰動她，都得，死。」
她臉上的笑，無邪極了。
九兒從丞相府出來後，臉上的笑卻化成了幾分肅殺。
王小槿這事隻怕遠不止表面這樣簡單。
她上次找莊女的方法，不一定找得到王小槿了。
想了想，九兒往蘇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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