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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羞辱、賜婚

重生之侯門邪妃 青墨煙水 16025 2025-02-23 22:53

  “這個,你收好吧。”李暄從抽屜夾層裡拿出一個小巧的錦囊遞給她。

  “放心吧,幽凰香隻能持續六個時辰,隻要不是當場拿去檢查,是不會出問題的。當然……也要那些太醫檢驗得出來。”秦绾笑笑,坐下來,随手拿了把剪刀,一點點剪碎了錦囊,再把碎片丢進火盆裡,點火燒掉。

  “隻是沒想到,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奇藥。”李暄有些感歎。

  “李钰的那杯酒裡,我下了‘醉鳳’,不傷身體,就是讓人沾酒就醉。而白蓮身上的錦囊裡藏了‘幽凰’,這種香料同樣對身體無害,隻是會吸引中了醉鳳的人。然而,這兩者一相合,就變成了隻有一次效果的烈性春藥。”秦绾悠然拍掉手裡的灰,輕笑道,“這種藥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鳳求凰’。”

  “蘇青崖為什麼會研究這種藥?”李暄黑線道。

  “因為他原本想研究的是追蹤香,可是沒想到醉鳳有個沾酒就醉的缺陷,更沒想到這兩者雖然有互相吸引的作用,但是合到一起居然發生春藥效果。”秦绾歎了口氣。

  “……”李暄無語。這該說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嗎?

  不過,就是有了鳳求凰這種奇藥,李暄安排在太子府的下人就隻是稍稍引導了一下,就水到渠成了。

  “對了,最近京城有點混亂。”秦绾又道。

  “你幹的?”李暄随口問了一句。

  “嗯。”秦绾想了想,點點頭。雖然說,是執劍幹的,但是一個好的上官,要會為屬下攬責任嘛。

  “我派人去追捕了,不能太放水,上面看着。”李暄擡手指指天。

  “沒事,你的人找不到。”秦绾很淡定。

  “蘇宅?”李暄問道。

  秦绾白了他一眼。

  “話說回來,這幾天,江丞相的态度似乎有點兒奇怪啊。”李暄忽然道。

  “因為他沒當場砸了太子府,把女兒帶回去?”秦绾問道。

  “其實是砸了的。”李暄汗顔。

  雖說李钰的處事手段比江漣漪高杆不少,消息封鎖得嚴嚴實實,但李暄在太子府可是有眼線的,那一晚,他們離開之後發生的事自然也是瞞不過他的。

  聽說,江轍直接砸了後堂,拂袖而去,這幾天也是不冷不熱的,也不知道李钰安撫的效果怎麼樣。

  至于江漣漪,就算江轍發怒,李钰也不敢讓他把人帶回去的。要不然他的臉就真的丢盡了。

  “陛下那邊怎麼說?”秦绾道。

  “反正我打算,三天之内他再不下旨,我就把蓮兒送到水月庵去。”李暄淡然道。

  “呵呵。”秦绾輕笑。她知道李暄隻是做個姿态,可是,隻要他表現出這個意思來,皇帝和太子都不能淡定。

  皇帝對于甯王府的态度,他們都很清楚,那就是能用就留,否則就除掉。

  如果皇帝覺得,下任帝王能控制得住李暄,那麼可能就隻是削權、打壓,順便留點麻煩,讓新帝登基後來施恩。可是,若是皇帝覺得李暄不受控制,那麼,雖然他活着的時候不會動手,讓人說他容不得功臣,但卻肯定會在駕崩前留個套子,把李暄一起帶走。

  反正駕崩了,世人如何說道,他也眼不見心不煩,至于史書,那就是新帝的問題了。

  所以,對李暄來說,有個白蓮在太子府,能安皇帝的心,至少在李钰倒台之前,都是雙赢的事。

  “王爺。”李少遊敲了敲書房的門,禀告道,“太子殿下求見。”

  “本王不在。”李暄想也不想地道。

  雖說白蓮肯定是要嫁進太子府的,但現在是太子理虧,他完全可以把姿态放高一點。

  “……”李少遊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太子殿下是看着王爺進來的。”

  “本王與秦小姐出門了。”李暄答道。

  “王爺!”李少遊黑線,“殿下就在大門口!”

  他是不怕太子,但是王爺能給個靠譜點的理由嗎?這種理由……他沒那麼厚臉皮啊。

  “本小姐就喜歡翻牆。”秦绾插了一句。

  “……”李少遊徹底無語了。

  “行了,去吧。”李暄說道。

  “是,王爺。”李少遊苦笑着去應付門口賴着不走的太子殿下了。

  “對了,按照你上回的意見,花園已經改建了不少,要不要去看看?”李暄提議道。

  “好啊。”秦绾欣然答應。

  兩人出了書房,像荊藍這麼有眼色的侍女自然是不會跟着的,她在王府也熟,清場工作做得極好,一路走過去就沒見着幾個人影。

  當然,不包括隐于暗處的暗衛。

  主院是李暄的住處,為了避嫌,秦绾也沒來過幾次,但這回一踏進來,也不禁驚訝了。

  隻見原本成片的梅林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移栽過來的桃樹。這個時節,桃花雖然已經謝了,但葉子也碧綠可愛,其間挂着一個個青中帶紅的小桃子,堂堂親王府,看起來卻有了幾分農莊的韻味。

  要說一般貴族府邸就算種桃花,也隻是為了花,不會讓桃樹結果的。不過到了李暄這裡,誰叫未來王妃喜歡某種植物都是以能不能吃為标準的?隻開花不結果,秦绾會失望的吧。

  “嘗嘗?”李暄摘下一個桃子,用衣袖擦了擦遞給她。

  秦绾接過來,“咔嚓”咬了一口,油桃清脆甘甜的味道在唇齒間化開,讓她幸福得眯了眯眼睛。

  “明年春天就可以在府裡做桃花酥魚了。”李暄道。

  “今年有桃子吃也不錯。”秦绾指指桃樹,笑眯眯地道,“王爺,求打包。”

  “一會兒讓人摘一筐給你送回去。”李暄也笑了。

  秦绾幾口吃完小桃子,自己又摘了幾個,還遞了一個給李暄。

  “少吃點,不然會鬧肚子。”李暄提醒道。

  “沒事,有神醫。”秦绾不在意道。

  “蘇青崖是萬能藥?”李暄無語。

  “是呀。”秦绾理所當然地點頭。

  李暄苦笑,把她懷裡抱着的桃子拿走了一大半,隻留下兩個:“留點肚子吃飯,府裡的廚子按照姬夫人給的菜單練了很久了,你嘗嘗看有幾分火候。”

  “好吧。”秦绾有些遺憾地看了一眼他懷裡的桃子。

  “吃完飯再吃。”李暄黑線。

  “哦。”秦绾應了一聲,沒由來的,看起來竟有幾分可憐,像是平日裡高傲的貓咪,耳朵都耷拉下來了。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你竟然是個吃貨。”李暄稀奇道,“從小你師父餓着你了?”

  “那倒不是。”秦绾啃着桃子,無奈道,“隻是思忘崖的地勢,水果能種活的隻有蘋果和梨,蔬菜種類也不多。每次有人下山采購,也是以米糧蔬菜和各種日用品為主,沒什麼機會給我帶水果和零嘴。”

  李暄恍然。姬夫人的膳食搭配再合理,但對于一個才幾歲的小女娃來說,顯然是沒有糖果來得有吸引力的。

  “不過我記得我五歲那年,有一次我吵着要吃糖,被姬夫人罵了,夜裡師父背着我跑到南楚的市鎮上給我買了一串糖葫蘆,當然,中午回到無名閣時,我和師父一起被姬夫人罵了。”秦绾笑道。

  李暄卻沒有笑,他們這回就是從南楚進山的,很清楚這段路有多長,加上思忘崖還要上下山,抱着個小女娃全靠一雙腿,半夜加一個早晨就跑了個來回,還不算在鎮子上花費的時間。這是什麼樣的輕功?

  然而,最讓人無奈的是,這樣讓人震驚的輕功,竟是為了用來帶五歲的小徒弟去吃糖葫蘆……

  不過,李暄終于也可以理解一點秦绾和墨臨淵之間的感情了。比起師徒、父女,或者,更接近祖孫的那種感情吧。爺爺對孫女,那自然是要多寵就有多寵的。

  “王爺。”就在這時,李少遊匆匆走過來。

  “怎麼,難不成太子還敢硬闖?”李暄一挑眉。

  “太子殿下回去了,說明日再來拜見。”李少遊答了一句,沉着臉将一根銅管遞了過來,“剛剛接到的飛鴿傳書,王爺先看看吧。”

  “出事了?”李暄皺了皺眉。

  “要我回避嗎?”秦绾問了一句。

  “不用。”李暄搖頭,迅速抽出銅管中的紙條展開看了一遍,眉頭卻皺得更緊了。

  “怎麼了?”秦绾問道。既然不需要她回避,那她也就不需避忌問一句了。

  “上次派去追蹤蛇姬的幾個人,消失了。”李暄讓李少遊先下去,随即轉身沉聲道。

  “消失的意思是?”秦绾一愣,确認了一遍。

  “跟江轍家的刺客一樣,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李暄一攤手。

  “确定?”秦绾頓時嚴肅了臉色,“在什麼地方?”

  “喀墨縣。”李暄道。

  “那個地方應非常接近俪影山。”秦绾神色一變。

  “不錯,那幾個都是追蹤的好手,但離開了喀墨縣之後,沿途就再也沒有留下任何标記了,這絕對不正常。”李暄道。

  “喀墨縣是原本南疆的王城,孟寒就是在那裡出生的。”秦绾道。

  “孟寒現在在南疆?”李暄想了想問道。

  “孟寒不會武功,如果是能讓你的暗衛消失的人,隻怕是高手。”秦绾道。

  “我派人過去處理,不過南疆的蠱術……”李暄詢問道。

  “我傳信給孟寒,讓他跟你的暗衛一起去看看。”秦绾會意。

  “很好。”李暄滿意地點頭。

  “不過,喀墨縣,這個方向,好像真是沖着俪影山天湖去的。”秦绾又沉吟道。

  “山高路遠,反正我們是沒法親自去處理了,隻能交給屬下。”李暄道。

  “我想讓執劍過去一趟。”秦绾沉吟道。

  “我送給你的人,自然不會幹涉。”李暄道。

  “好,我先回去安排一下。”秦绾點頭。

  “不吃飯了?”李暄道。

  “嗯……”秦绾猶豫了一下,擡起頭,很無辜地問道,“能和桃子一起打包嗎?”

  “……”李暄無言以對。

  回到碧瀾軒,秦绾立刻喊來了執劍,直接道:“有件事讓你去做,不僅是我的事,也是王爺的事。”

  “小姐請吩咐。”執劍有些驚訝于她的鄭重,便也收起了笑意。

  “去一趟南疆,具體的事,王爺的暗衛會告訴你。”秦绾簡練地道。

  “王爺派了暗衛去,可見小姐要屬下過去并不是去辦事的?”執劍問道。

  “你倒是乖覺。”秦绾失笑道,“沒錯,他們辦他們的事,你要做的是保證他們的安全,尤其……保護一個叫孟寒的人。”

  “保護?”執劍愕然。

  王爺的暗衛,武功都不比他弱多少,若是還打不過,加他一個也不多不少,有用嗎?

  “在南疆,可能會遇見南疆的後裔。”秦绾道。

  “蠱毒?”執劍臉上變色。

  “嗯,帶着那些東西,必要時可以當擋箭牌。”秦绾向着蘇宅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屬下明白了。”執劍鄭重地點點頭。

  “保護好孟寒。”秦绾又叮囑了一遍,“若是敵人果真是南疆後裔,能解蠱毒的隻有孟寒。”

  “是。”執劍的眼神又多了幾分凝重。

  “你去準備吧。”秦绾揮揮手。

  “屬下告退。”執劍答應道。

  “自己小心。”秦绾加了一句。

  “小姐放心。”執劍笑笑。

  秦绾暗自點了點頭。不愧是僅次于朔夜的人物,就算看起來不可靠,但認真起來也還是很能看的。

  南疆……南疆,還真是個隐患啊。

  秦绾歎了口氣,孟寒帶着上官珏去南疆,這會兒也應該到了,但願能等她的人到達,不要先卷入了什麼麻煩裡去。

  沉思中,荊藍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在小幾上擺好飯菜。

  “吃飯了?”秦绾擡起頭來。

  “嗯,王爺派人送過來的,還有一大筐桃子。”荊藍笑眯眯地答道。

  秦绾看了一眼熱騰騰的飯菜一副是剛出鍋的模樣,一盤蔥爆牛肉還冒着滋滋的油聲,怎麼看都不像是走正常途徑能送來的東西。

  “王府的第三任侍衛統領莫問親自送來的。”荊藍聳了聳肩,帶着些誇張地道,“背上背着一筐桃子,手裡提着一個食盒,大白天的踩着一條街的房頂用輕功跑過來,翻牆進來碧瀾軒的時候還差點挨了朔夜一劍,我剛剛才把侯爺派來詢問的人打發回去。”

  “噗——”秦绾想起那個場面就忍不住笑起來。

  莫問是嗎?大不了以後不折騰你。

  “小姐趕緊趁熱吃吧。”荊藍道。

  “嗯。”秦绾拿起筷子,端起碗,想了想,又道,“那筐桃子,除了我們自個兒吃的,挑幾個送去給珑兒,但不許她吃多了。再往父親、哥哥、桂嬷嬷那裡都送點,剩下的放冰窖裡,等晚點蝶衣回來做桃子醬。”

  “是。”荊藍答應着走出去。

  秦绾一邊吃飯,一邊繼續思考着,然而,沒多久,就聽外面一陣陣的喧鬧聲傳來。

  “荊藍?”她叫了一聲。

  然而,許久都沒見人。

  秦绾皺了皺眉,放下筷子,起身出門,卻見荊藍正将一群人擋在碧瀾軒外面,争辯着什麼。

  “大姐,你院子裡的丫頭也太沒規矩了些,連個通報都不肯,就直接把我攔在外面,如此自作主張嗎?”秦珍薄怒道。

  “我的丫頭,我覺得挺好。”秦绾淡淡地說了一句,又道,“我在休息,二妹有事?”

  “我要出府。”秦珍強壓下怒火。畢竟,如今張氏被禁足,管家權握在秦绾手裡,她要出去就得跟秦绾報備。

  “不行。”秦绾道。

  “憑什麼?”秦珍怒道。

  要說她平時的脾氣并不會如此易怒,這是這回情況特殊,她是真的着急。何況,從前秦绾要出府,從來就沒和張氏報備過,一向是直接派人去和父親說的,怎麼輪到她這裡就不行呢?自從這個姐姐走出小院,連父親都越來越偏心了。

  “你要去端王府?”秦绾問道。

  “是又怎麼樣?”秦珍冷眼看她。

  東華并不禁止未婚夫妻見面,再說,秦绾和李暄婚約都沒定下,還不是三天兩頭在一塊兒?連出城過夜父親都沒過問過。

  “怎麼樣?丢人!”秦绾冷笑。

  “你!”秦珍的臉都氣白了。

  “小姐息怒。”身邊的侍女趕緊扶着她。

  “我說得不對?”秦绾一挑眉,“往日我也懶得管你,但是現在,你知道外面的流言在說什麼嗎?多少人在看着安國侯府的表現?這個時候你匆匆忙忙往端王府趕,是想讓人真的覺得端王殿下被那個了嗎?”

  “你……你……”秦珍的臉色瞬間從白轉紅,卻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是我下令不讓你出門的,挨過幾天,等流言冷卻了再說。”秦绾不耐煩道,“還有事嗎?”

  “我來取我的嫁妝單子副本。”秦珍深吸了一口氣。

  “荊藍,拿給她。”秦绾吩咐了一句。

  “是。”荊藍答應道。

  “二妹若是有空,不如去關心一下二弟。”秦绾轉身走了幾步,忽的想起來,轉頭微笑道,“二弟也有幾天沒出門了,你作為嫡親的姐姐,關心他總比關心端王重要。”

  “你在幸災樂禍。”秦珍咬牙道。

  秦绾好笑地看着她,一向隻看見秦珍溫順隐忍的那一面,今天露出了真性情,怕是真的忍不住了吧!

  母親,弟弟,未婚夫,一個個地出事,剩下一個妹妹還是不頂用的。

  “是,又如何?”秦绾輕聲道。

  “你!”秦珍氣結,但随即,又洩了氣。

  确實如秦绾所說,她就是在幸災樂禍,那又如何?母親被禁足,父親心偏得都沒邊了。

  “本小姐還能幸災樂禍一下,說明你們至少沒被無視,知足吧。”秦绾道。

  “你根本沒把别人當成秦家人!”秦珍道。

  “錯,我隻是……沒把張氏生的那幾個當成秦家人。”秦绾糾正道。

  不說秦楓和秦珑,就是秦榆,還有幾個姨娘,都安安分分的不會惹禍,她自然不在意家裡多幾張嘴吃飯。

  “你不怕我去告訴父親?”秦绾眼光一寒。

  “請便吧。”秦绾也不耐煩跟她多說,轉身走人了。

  “二小姐,小姐要休息了,您還是改日再來吧。”荊藍笑眯眯地擋住了秦珍的步伐,雖然她隻有一個人,但卻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似的,任憑秦珍的幾個侍女如何拉扯都紋絲不動。

  自家小姐看來也是不耐煩跟這些小人物較真了,所以連掩飾都懶了。那麼,作為丫頭,自然應該為小姐分憂才對。

  卻說太子府這邊,李钰在甯王府碰了一鼻子灰,又不能發作,回頭就見甯王的侍衛無比嚣張地往安國侯府送東西,更加憋了一肚子氣回去。

  之後連着兩天,依舊沒能進得了門。

  “先生倒是有心情下棋。”李钰一進書房就見虞清秋擺着一副棋盤,左手黑子右手白子,竟是自己跟自己在下棋,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殿下稍安勿躁。”虞清秋淡然道。

  “這都火燒眉毛了……”李钰争辯了一句,但看看他淡定的神色,原本心裡的焦慮竟也慢慢被撫平了不少,至少可以安靜地坐下來聽他說話了。

  “殿下這事做得不妥。”虞清秋開口道。

  “孤那是喝醉了。”李钰勉強說了一句。

  “不過,做都做了,與其後悔,不如想想辦法彌補。”虞清秋道。

  “先生有辦法?”李钰眼中喜色一閃而過。

  “等。”虞清秋悠然放下一枚棋子。

  “等?”李钰一愣,忍不住又提高了聲音,“就這樣?”

  “就這樣。”虞清秋點點頭。

  “先生莫不是耍我吧?”李钰苦笑道,“現在丞相府和甯王府都被孤得罪狠了,前往拜見也不得其門而入,父皇甚至讓孤自己在府裡好好反思,這段時間都不必上朝了——”

  “太子大婚,按例有十五天休沐,這半個月,殿下确實無需上朝。”虞清秋道。

  “……”李钰啞然,好一會兒才道,“那先生至少告訴孤,我們要等什麼?”

  “等陛下的賜婚旨意。”虞清秋答道。

  “賜婚?還會有嗎?”李钰猶豫道。

  “怎麼不會有?”虞清秋笑道,“其實甯王殿下更着急,畢竟白小姐是個女兒家,殿下拖得起,她可拖不起。今日甯王進宮,怕也是去逼着陛下下旨賜婚的。到時候,殿下隻需安撫好白小姐便是。畢竟,甯王早就有意将白小姐許配殿下的。”

  “可要是……父皇不允呢?”李钰遲疑道。

  “那麼,想必沒幾天,就會有傳言甯王殿下要送白小姐去出家了。”虞清秋道。

  “……”李钰沉默了一會兒,終于贊歎道,“先生高明!”

  “因為陛下并不希望殿下與甯王殿下交惡。”虞清秋解釋道。

  “可這麼一來,孤豈不是得罪江丞相更深?”李钰又道。

  大婚不到一月就納側妃,而且側妃還身份高貴,這簡直就是明晃晃打江家的臉了。

  “江丞相,不是遲早要得罪的嗎?”虞清秋若有所指道。

  李钰一愣,想起和秦绾的約定,但又道:“即便這樣,可這和原本商量的不一樣,能行嗎?”

  “殿下控制好了太子妃,就沒有不行的。”虞清秋道。

  “孤明白了。”李钰點了點頭。

  “殿下!”就在這時,侍衛匆匆小跑過來,大喊道,“聖旨到了,請殿下趕緊去大廳接旨。”

  “來了。”虞清秋悠然一笑。

  嗯……黑子赢了,那麼今天的茶就用大紅袍吧。

  李钰得了虞清秋的準話,在走進正堂時已經收拾好了心情,露出一副惶恐的神色來。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茲聞甯親王李暄之妹白蓮娴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衆,朕躬聞之甚悅。今太子年過弱冠,無子嗣以延國祚,當擇賢女與配。值白蓮待宇閨中,與太子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冊封白蓮為懷安郡主,特将之許配太子為太子側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布告中外,鹹使聞之。”内侍展開聖旨,細長的嗓音宣讀完,又笑眯眯地道,“太子殿下,接旨吧。”

  “謝父皇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雖說虞清秋說過皇帝肯定會近期下旨賜婚,但話音一落,聖旨便到,李钰還是很驚喜,更加佩服虞清秋了。

  内侍将聖旨交給他,又說道:“貴妃娘娘給白小姐,啊不,懷安郡主送去了賞賜,吩咐殿下好好準備婚禮。”

  “多謝母妃。”李钰笑道。

  白蓮雖然名聲上有些瑕疵,但父皇冊封她為郡主,倒是比想象中的好處還多一些,而且母妃看起來也挺喜歡白蓮的。

  這樣的補償,甯王府那邊應該也能接受了,那麼,現在的問題就隻剩下了一個,哄好江漣漪。

  隻是,要說哄好江漣漪,可人都整整昏睡了四天五夜,一次都沒醒過,隻能讓侍女灌些米湯參湯下去補充元氣。太醫明明說就是個小風寒,躺了兩天早就好了,可偏偏人就是不醒!

  難道真如母妃所說,是故意怄氣,擺姿态給他看?

  畢竟,一個昏睡數日,水米不進的人,實在不該有那麼好的氣色才是,該不會是裝昏,等自己離開,再起來吧!

  這算什麼?逼迫他認錯嗎?

  送走了内侍,李钰将聖旨供上,再來尋虞清秋,就算還有江漣漪的麻煩,也掩不住臉上的喜色。

  “對了,在下這裡剛剛還有一個消息。”虞清秋毫不意外,淡淡地就掠過了這個話題。

  “什麼消息?”李钰聞言,也斂去了喜色,正襟危坐在他對面。

  虞清秋動作熟練地沏茶,茶葉是一兩千金的大紅袍,直到将一杯茶放在李钰面前,才道:“甯王府和安國侯府各自派了人往南方去。”

  “甯王的人……應該是去追剿那個把京城鬧得風風雨雨的女人吧?”李钰道,“秦大小姐這是不放心甯王派出的人手嗎?”

  “在下懷疑,秦小姐手底下有南疆的人。”虞清秋道。

  “噗——”李钰直接噴茶了,半晌才苦笑道,“先生,以後說這麼驚悚的事之前,不要給孤茶。”

  “哦。”虞清秋應了一聲,但顯然沒往心裡去。

  “先生為什麼這麼說?”李钰好奇道。

  “沒什麼證據,或許隻是……一種直覺。”虞清秋沉吟了一下才道,“事關聖山内部,請恕在下不能多言。”

  “南疆麼……”李钰沉吟了一下,斷然道,“既然如此,孤也派人跟着去看看好了。”

  “有勞殿下。”虞清秋拱手道。

  這件事倒真的大半是他私人的事更多些,蛇姬的失蹤總讓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殿下!不好了!”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侍女急促的聲音,“太子妃醒了!”

  “混賬!”李钰重重地拉開門,怒道,“太子妃醒了,有什麼不好了?”

  “可是……太子妃又暈過去了啊。”侍女哭喪着臉道。

  李钰一愣,立刻就想起了剛剛的聖旨,不由得臉上一陣扭曲。

  女人……要怎麼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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